见他枕在床头,眉宇间浮着一丝不悦。
“金凤姐姐又纠缠你了?等着,回头我就帮你收拾他。”
刘金凤,她就是见不得钟离延好。
刘金凤肯定不是尚寒羽的对手,毕竟原主的力气不是开玩笑的。尚寒羽已经感觉拳头在痒了,非得往她身上揍几拳不可。
她的男人也敢惦记,是不是活腻歪了。
钟离延却分毫没有不悦,道:“罢了,你迷人,连女子都不放过,难怪人家急匆匆跑来,就是怕我委屈了你。”
尚寒羽怔愣,钟离延又道:“本王这么英俊潇洒的人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觉得本王能委屈你。”
尚寒羽:……
请不要再这么自恋可以吗?
尚寒羽诧异道:“跟着你实属委屈了,女子的醋你都要吃,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钟离延低着眼帘笑了一下,道:“丫头,男人有时候也是很幼稚的。”
尚寒羽亦笑了笑,后来认真道:“不必管她,等回了京,她那里还会记得住我们是谁。”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了,刘金凤不过是个花痴,见到帅的就走不动道了。
说白些,不过是觉得旁人好看而已,心里那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本王不管,要不是住在刘府,本王一定要把她丢到山里,喂熊瞎子。”钟离延眯起眸子,冷冷地说道。
刘金凤:……
至于吗!爱过一个人也不能怪她啊!
尚寒羽抿唇低笑,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脸,认真的表情莫名觉得可爱。
“好啦。”她坐在床边,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不跟女孩子吃醋。”
她那里知道,刘金凤那个小丫头,居然看上她了。
难怪上回就觉得奇怪,这一刻,尚寒羽竟然觉得嚣张跋扈的刘金凤,也是有点让人喜欢的。
谁又能讨厌喜欢自己的人呢。
钟离延又轻声细语道:“丫头,本王嫉妒心强,从始至终,你都只能有我一个人爱你。”
尚寒羽问,“那你要是有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钟离延说,“除了你,本王不喜欢女人。”
自从钟离延醒来以后,尚寒羽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守在钟离延房中寸步不离了。
这府邸的下人已经在传些流言蜚语了,若是府邸的下人知道便算了,可也怕外头的百姓知道。
到时候安亲王的名声定然有所跌落,更要命的是,传个断袖之癖,实属不太好听。
钟离延说得对,有些人幼稚起来,就跟个三岁小孩似的,简直刷新尚寒羽的眼界。
刘金凤不想看到尚寒羽和钟离延单独在屋里,时不时过来一会儿,借着送糕点,送汤的借口。只要不见尚寒羽从钟离延房里出来,她便会来到庭中,冷冷地说道:
“安亲王也是个强人所难的卑鄙小人,竟然这样欺负人,要让伺候,便说一声,刘府里不缺下人。”
“姓尚的,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一个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啊。”
尚寒羽:……
我确实不是男人,但骨气我还是有的。
尚寒羽没空搭理他,只隔窗道:“可我没话跟你说。”
“你就算真的喜欢安亲王,但他也是图个新鲜,等过段时间定然不喜欢你。”
回应刘金凤的直接是一只碗飞出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在钟离延终于无法忍受之下,刘金凤被人拖回了闺阁,关了禁闭。
院子里没了刘金凤的存在,终于安静了下来。
尚寒羽给钟离延换好了药,道:“你好好休息,今夜我在旁边睡,有什么你就喊我一声。”
尚寒羽没打算在钟离延房中过夜,他需要安心静养,不然不利于伤情恢复。
钟离延道:“不要总是顾着我,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你的房间在隔壁?”
“嗯。”
钟离延眯眼道:“那直接回房睡吧,本王累了,也要休息了。”
尚寒羽见他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怕心里却计较得巴不得她留下来陪着。
她不由好笑地勾了勾唇,弯下身来给他掖了掖被角,轻柔道,“夜里凉,当心睡,别着凉了。”
钟离延一侧头过来便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很惬意慵懒地应道:“本王知道。”
尚寒羽耳根红了红,不去看他,径直转头就出去了。
钟离延隐隐低笑。他发现尚寒羽害羞也越来越美丽。
第二天尚寒羽一出房间,必然先去钟离延屋里。
院子就这么大点儿,抬头不见低头见,苏太医出门,总能看见尚寒羽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一旦她给苏折煎药换药时,总能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她。
苏太医看着天空,无奈的摇了摇头,“安亲王得赶紧好起来。”
他是真的受不了这对男女,整天腻在一起,有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尚寒羽温柔的眼神。
当然,那只是对钟离延一个人。
到了下午,头顶冷不防响起两声闷雷。
天阴沉了下来,带着两分清冷。刘金凤在屋子里一个人想良久。
这两天天空像是笼罩着一层灰色的幕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兜头罩下来的感觉。
钟离延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见好,虽然只能卧床休息,他已经能靠着床头,看看闲书。
这对于计算习惯了的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几天清闲日子。
书是尚寒羽去找刘记匡借来的。
她也不知道钟离延对哪些感兴趣,但刘记匡里书房有的,她都搬来,钟离延看完以后又还回去另外换新的。
尚寒羽空闲的时候会坐下来和钟离延一起看书。
钟离延淡淡翻着泛黄的书页,问:“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动静。”
尚寒羽随口应道:“知道我们遇刺的事,应该以为你还没醒过来,所以还按兵不动。”
目前除了刘府的人知道外,外人都不清楚的。
钟离延手指叩在书页上,想了想道:“在阳州的日子也不短了,过几天该回去了,不知道京城有没有别的变化。”
尚寒羽抬眼看他,“你觉得是京城的人干的?宫里哪位?”
他身着白衣,半倚床头,肩上墨发袭扰,整个人柔和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