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怕泼妇

还没等她说完,面前的男人又低下头,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吻她。

尚寒羽仰着下巴,生涩而极尽热烈地回应着。

没有任何事能比此刻更重要了,没有任何时候能比她现在更满足了。

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声音,能碰到他,能与他说说话,这就够了。

钟离延吻得有些霸道和疯狂。

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人,这一刻是对她无比的思恋,恨不得此刻都能让她知道。

知道他在梦境里,想着的都是她,若不是靠着这份念想,或许他早就撑不住了。

尚寒羽终于还是避无可避地碰到了他的舌 头,那一瞬间她像是被他抽干了力气,一直酥到了骨子里。

他亦有些站不稳,索性身体整个朝尚寒羽压了过来,将她紧紧抵在墙上。

他半俯着身,想从她这里攫取更多的甜蜜。

她是他的良药,这一刻夙愿终于得偿,他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欢喜,愉悦。

钟离延恨不得把怀中的人儿揉进骨子里。

尚寒羽恍然间感觉自己化作了一滩水,由着钟离延胡做非为。

钟离延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爱情这么美妙,男女之间的吻也是这么美妙。

它仿佛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能够轻易让一个人缴械投降。

哪怕的曾经那个不近女色的安亲王。

斜阳一半沦 陷在了山渊里,一半悬浮在天边上。

那余晖一半把天边的云霞铺染成金绯色,一半从窗前投射进来,将两人深吻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倒映在墙上,形成一幅温暖动人的画。

尚寒羽紧紧搂着钟离延,一双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光芒,哪怕他口中苦涩的中药味,在她心头也是甜甜的。

她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不知道两人这样相拥多久。

天边最后一抹红霞,也慢慢褪去,璀璨的天空成了淡淡的蓝色,渐渐的变成了灰青色。

房里的光线也依稀暗淡了下来。

尚寒羽意识恍惚,依稀听到他的气息,不太顺畅,带着一丝凌乱。

后来,尚寒羽紧张的扬起小脸,“你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

说着,她就要去查看钟离延背后的伤。

“别动,我伤口崩开了。”

“让我再抱一会……”

钟离延的声音依旧那样低沉。

尚寒羽心疼地说道:“知道身上的伤还没好,还这样。”

“你在我面前,克制不住。”

他的语气淡淡的,满不在乎他身上的伤。

“疼吗?”她瞪了面前的人儿,心里有气,但更多的是心疼。

“注意力在你身上,没感觉到疼。”

尚寒羽依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眼眶湿润地笑道:“可是我心疼。”

他身上那一刀就为她挨得,她怎么能不心疼。

钟离延低低地说道:“亲一下就不疼了。”

“怎么当初没有看出来你是这种无赖……”

尚寒羽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眼底都是怒气。

后来钟离延才肯松开她,乖乖地躺回床上去。

尚寒羽掀开他的衣裳一看,见绷带都快被血染红透了,不由又气又急。

看他这情况,定是早早就伤口绷开了,偏偏他还不管不顾。

这两天都是尚寒羽包扎换药的,做起来也算老练,麻利的重新给他换好绷带,抹药的时候还故意下了力道。

可钟离延硬是没有吭声,使坏的人,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你要是疼,就说,别顾忌面子。”

钟离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看到你便不疼了。”

尚寒羽:安亲王,您老能不能不要说这种土味情话。

尚寒羽手一抖,手上顿时没了轻重。

下一秒就听到床上那人的抽气声,自然是疼的。

钟离延:我说说而已,你别真的下死手……

“对不起,对不起。”尚寒羽慌了神,赶紧道歉。

“没……没事。”

钟离延的身体不好,睡了这些天精神却还不错,道:“你快些……想偷看本王的身子就直说,不必借着这种机会。”

尚寒羽也不想拆穿他的心思,心里无奈一笑,果然人就是怕疼的。

尚寒羽随口道:“我现在没力气,手脚慢也是正常的。”

钟离延眯起眸子,会意过来,道:“都怪我,才让你没了力气。早知道不那么贪心了。”

尚寒羽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某人是伤员,她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从黄泉路上回来,还这么多话,就不怕阎王爷把你拉回去。”

钟离延苍白地笑了笑,道:“有你在,他不敢收我。”

毕竟底下的人也怕泼妇。

尽管尚寒羽手上忙碌着,嘴角却似笑非笑地扬了起来。

焦躁低沉了这么些天,她眉间终于折射出淡淡的神采。

只要能听到钟离延的声音,就是这般斗嘴也无妨。

钟离延道:“丫头,让你担心了。”

尚寒羽挑了挑眉,“倒也不担心,本来想着你回不来,也是件好事。”

“……”钟离延沉默了一下,道,“本王才觉得你温柔了些,又这般……”

“别本王,本王的,在我们那里人人平等,你可压不住我。”

“你倒是惦记别的男人。”钟离延冷冰冰地说道。

尚寒羽有条不紊地收了药膏,而后冷不防凑近钟离延,与他鼻尖抵鼻尖。

她看着钟离延的眼睛,问他道:“你真怕醒不过来,我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我没自信。”

一个高高在上的安亲王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要是旁人她倒不觉得奇怪,可这个男人,说出来,她竟觉得不真实。

尚寒羽道:“既然你都不在意我的身份,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不合适,两个人也是要说开了,再好聚好散。”

“趁着别人卧病在床,就抛弃,我可没有这般没有良心。”

钟离延深深看着她,轻声细语道:“我不在乎,我知道我中意的是你就好,至于你的身份如何,世人不接受,与我们无关。”

“往后,我们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听外面的闲言碎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