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醨清冷的嗓音响起:“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么点小事,也闹到我的面前来。”
他这话是说给芸香的,芸香听了头垂得更低,“王爷,是奴婢无能。”
萧子醨道:“两个都拉下去,赏了二十板子卖出去。”
二十板子下去,若是身子柔弱的女子,是要当场毙命的。
锦瑟闭了闭眼。
连生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芸香不敢应,硬着头皮道:“王爷,她们是公主府的人,身契还在殿下手中。”
萧子醨似乎不耐:“叫人去拿来……”
他话音未落,连生爆出一声哭嚎:“王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是锦瑟,都是她做的!”
“哦?”萧子醨挑眉:“她做了什么?”
连生抽泣着:“奴婢不知啊,反正是坏事,锦瑟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
锦瑟道:“王爷,奴婢同连生一样,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奴婢可以肯定的是,那件南江缎的衣裳的的确确是连生所有,她并未将衣裳送给奴婢,更何况连生比奴婢高壮,她的衣裳奴婢穿不得。”
连生糊了满脸的眼泪,恨声道:“锦瑟你……”
锦瑟迎着连生,不闪不避:“连生,你可敢发毒誓,若你没有说实话,就天打五雷不得善终?”
“能言善辩。”宸王忽然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他说的是哪个。
锦瑟道:“王爷明察。”
芸香脸上现出诧异来。
她还以为锦瑟是个老实不善言语的,想不到面对王爷,锦瑟如此的冷静自持,甚至比她这个在宸王府几年的人还要镇定。
望着下方那瘦弱却透着倔强的身影,萧子醨觉出了几分兴味。
他没有想到,锦瑟居然卷了进来。
那日在公主府,萧子醨听见了完整的明仪与锦瑟的对话。
他听得出,这丫头是真心不想入宸王府,她说着仰慕的话,却毫无诚意。
鬼使神差般,他就那样站着,直到被人发现。
后来,看见那丫头的脸,他晃神了。
那是他日夜思念的一张脸。
出乎意料的是,她还有那样好的绣技,栩栩如生的合欢花,彷如他见过的。
干脆,就让她做个绣娘吧,但也仅止于此。
不曾想,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又出现在眼前。
不知为何,萧子醨已经断定,事情与锦瑟无关。
穿着那件水红色小袄在合欢林偷窥他,被发觉后推出双喜做了挡箭牌的人,不会是锦瑟。
此时此刻,萧子醨很想把锦瑟的下颌抬一抬,以便好好看看她的容貌。
忍下伸手的冲动,萧子醨嘲讽弯唇。
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大抵,他是思念太苦。
突然间,宸王甩袖起身,把芸香等人吓了一跳。
锦瑟与连生怎么处置,宸王竟是没有留下个交待。
芸香沉吟半晌,叫人把锦瑟和连生关进了柴房。
连生拽着芸香哭唧唧,“姐姐,我今日本是身子不适告了病假的,这样的天气在柴房呆一夜,我就死定了!求姐姐给我娘捎个信儿,总得让我们娘两见上最后一面吧。”
芸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