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目瞪口呆。
她没有想到,李老师竟然盯上了她现在村小学的老师名额。
等她随军后,空出来了这个教师的名额,她也知道到时候会抢破了头,但没有想到,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李老师就已经盯上了。
沈雅有些无语,婉转道:“李老师,我这随军的事还没有确定下来。”
李老师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吗?”顿了顿,也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一旦你随军去了,这空出来的名额,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抢的,所以你看……”
沈雅道:“李老师你也知道,这名额是村委决定的,我这也无能为力啊。”
李老师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想了想,依然道:“我也知道这事不是你能决定的,但是这个名额是你的,到时候你跟村委那边推荐一下,总比我们说的有用。”
沈雅真的不想去招揽这事。
说是一个名额的事,不管给谁,她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沈雅沉默了。
“沈老师你看,你只要说上一两句好话而已。”李老师接着游说。
正在这时,厨房那边的门开了,唐跃进端着一盘菜出来。
李老师及时地止了口,没有再跟沈雅说名额的事。
“在聊什么呢?这么激烈?”唐跃进笑问。
沈雅正欲回答,旁边的李老师抢先道:““没什么,我就跟沈老师说说学校的事。”
沈雅看了她一眼,看了一眼唐跃进,只觉得这事,只怕不简单。
“对吧,沈老师?”李老师挽上了沈雅的手臂。
沈雅不着边际地把手臂从她手上抽了出来,也没有回答。
李老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但她这一表情,却正好落入了沈雅的眼里。
她心里更加觉得这里不能多呆,那事更加不能揽下。
这显然就是一潭混水,她一旦参与进去,到时候只怕会有无尽的麻烦。
这饭局,真是个鸿门宴。
沈雅站起来,正想要说个托词,离开这里。
突然见希宝跑进来,拉着她的衣服喊:“妈妈,我不舒服。”
沈雅一听,急了:“怎么了,希宝?”
希宝皱着小脸:“肚子疼。”
配合着她的话,脸上眼看着就苍白起来,还有汗滴下来。
这会,沈雅抱起女儿就往外跑:“李老师,希宝不舒服,我得抱她去卫生所。”
李老师喊:“沈老师……”
唐跃进也从厨房出来:“二婆,饭都好了,吃完饭……”
但是哪里还有沈雅的身影。
只传来沈雅的声音:“以后有机会的。”
“这……”唐跃进的手上还拿着锅铲。
李老师的脸也很不好看,怎么这么巧?
沈雅抱着希宝就往卫生所跑,直到跑了不少路,怀里的希宝抬起了头:“妈妈,我聪明吧?”
脸上哪还有痛苦的表情。
沈雅停住了脚步:“希宝,你……”
希宝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都听到了,妈妈为难。”
沈雅眼睛有了湿意。
希宝听到了她和李老师的对话,所以故意装病,让她有托词出来?
她的希宝,怎么那么懂事?
抱着希宝的手,越来越收紧,沈雅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
希宝却羞涩地将脑袋埋在了妈妈的怀里。
其实发现妈妈不对劲的并不是她,而是统统啦。
但这事,她是不会告诉妈妈的,只能羞涩地把这个功劳揽下了。
希宝又捏了捏玉牌。
就在刚才,她又兑换了一次打赏的积分。
虽然打赏的数额不大,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量多则质变。
这一次运气很不像。
气运值+5
财富值+18
暴击锦鲤值加+2
总共25点。
如今,总气运值:-93
总财富值:36
还有一个总锦鲤值是3点。
8127欢快地转着圈,还配合着又放起了烟花。
就连希宝也扬起了笑容,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的一副蔫蔫的样子。
与这边不同,京都的苏家大院,却是一片低迷压抑的气氛。
因为苏家发生了一件极震撼,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诗晴从楼上下来,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手扶着楼梯扶手,好几次都差点腿软跌在地上。
“启启睡了?”苏奶奶问。
周诗晴点头,迎上苏奶奶关怀的目光,她再也没忍住,眼泪就下来了。
“妈,启启不是我和卫国的孩子。”周诗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用力割开了似的,好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丈夫疼了三年的孩子,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她难产,大出血拼着生命生下的女儿,寄托了她和丈夫全部的爱和希望的女儿,竟然不是他们的孩子。
天啊!
这是多残忍的事。
那她和丈夫的孩子在哪?
他们的亲生孩子,到底去哪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的孩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还有可能不在人世了,她的心就疼得厉害,窒息得都无法呼吸了。
“妈,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周诗晴的呼吸都是疼的。
苏奶奶:“是不是……搞错了?”她也想不到这样的结果。
这个结果,是让所有人无法接受的。
周诗晴摇头:“我是O型血,卫国是A型血,我俩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AB型血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只有一个结果,孩子不是他俩的。
但是,他们的孩子在哪?
在哪啊!
周诗晴几乎抓狂了。
苏奶奶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一对O型血和A型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会生出AB型的女儿。
只要懂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苏奶奶也叹了气。
启启还得了罕见的白血病,需要骨髓。
但结果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孩子不是苏家的。
更别说骨髓配对了。
也难怪媳妇儿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苏家三代,都没有出一个女孩了,当年启启出生的时候,在苏家是多么欢喜,大家都迎接着这个苏家唯一的孙女儿。
但如今,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启启不是苏家的孩子。
而苏家真正的孩子,如今是生是死,在哪里更不知道,甚至连是不是孙女都一无所知。
等到苏老爷子知道这事,已经是晚上了。
老爷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面忙碌。
他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是为了儿子托付的事,也一直都在打着关系。
他那些老伙计们,都身居高位,像他这样因为这场运动被影响到的,毕竟是少之又少的。
老爷子也是因为当年的一场地下党经历,被审查。
又因为老伴是清华的教授,虽然没有像有些老同志那样被下放到农场等地,但也从那个位子下来了,连大院都搬了出去,去了郊区,当了农民。
连三个儿子,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影响。
最影响的,要数大儿子苏卫国了,也因为儿媳妇周诗晴教授的身份,双重影响,直接从海军学院的政委,下调到了边防当了一师政委。
二儿子和二儿媳妇都在军医院,影响相对少点,也没有真正被审查。
三儿子和三儿媳,也有些惨。两人离婚后,老三就自请调去了新疆,在最艰苦的地方。
如今,连孙女都不是亲生的,而他们亲生的孙子(孙女),不知道在哪里受着苦,就是连老爷子这个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此时也沉默了。
“诗晴,你还记得当时生孩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子沉默了会,直切要点。
这事肯定得从当年在医院时查起。
毫无疑问,肯定是当时抱错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1973年,那个时候正乱着呢。二儿媳妇生产的时候正好在乡下,是在县医院生产的。
当时二儿媳在平台县,那里是他们家一个保姆家。儿媳妇因为身份的原因,被他托关系送到了乡下,躲过了那一场劫浩。
儿媳妇刚到乡下不久,就要生了,孩子出生后一个月,就随军到了大儿子所在的海岛,那边民风纯朴,又有他的老伙计照顾,很顺利就随军过去了,也没人为难他们。
一直到这次,他这边平反,二儿媳也能够随着他们回家了,这才刚回来。
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孩子不是苏家的。
周诗晴开始回忆:“当时跟我同一个病房的,总共是四个人,另外三个都生了儿子,就我生的是女儿。当时我还庆幸,幸好我没有生下儿子。”
苏老爷子又问:“那你还记得当时跟你同个病房的另外三个产妇?”
周诗晴想了想:“如果见到了,能够想起来。她们三个人,一个是县城翻砂厂的,一个是下岗村的,另一个嫁到当地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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