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
什么诺言?
洛落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莫非他说的诺言是和她有关吗?
没有印象了,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的线索。
起初不敢断定那个诺言是否与自己有关,于是赶紧打电话询问黑鹰。
“黑鹰,我父亲跟我说,勒斯宸临走之前还曾经说过要去兑现一个诺言,你知道他所说的承诺是什么意思吗?”黑鹰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肯定也知道一些线索。
黑鹰蹙眉,思索了良久之后,始终不敢妄下定论,“什么诺言我的确不清楚,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非常清楚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boss都会推掉所有的工作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委身前往枫叶之国,有一天,boss还曾经嬉笑打趣我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心形枫叶的存在。枫叶姿态千奇百怪,有鳞有角的,如果boss说的是五角星形状的我可能还会相信,心形?我反而觉得不太可能。”
语毕,洛落满目晶莹的泪水早就湿润了眼眶,捂嘴掩饰哭腔“你的意思是说,他每年都会如期而至?”
原来,他从未忘记过,只不过如今却从未寻到。
所谓的心形枫叶也只仅仅存在于小说之中,她从未亲眼见识过,那天也是笃定了他根本不可能寻到才妄下定论,只不过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让她淡忘了,她原以为这件事早就被他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后来之所以如此在乎这个诺言是因为她原以为他不记得了,他们之间至少存在过如此的诺言,她只是希望他别忘记就好了。
更何况,按照他的权势和手段他不可能的事情转化为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才对?为何他偏偏会选择在这件事情上犯傻呢?
“是,这其中没有任何一年缺席过,而且不止步于如今的这个季节,只要是一闲下来也会独自赶去。
我那个时候都非常的纳闷,boss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会突然喜欢起这些小玩意来了。”而后再仔细想想,“我们的家”门前栽种了一排排的枫树早就解释了缘由,仅仅只是因为洛落。
“哪个国家的枫树最多?”洛落擦拭掉泪水,淡淡的问道。
“那个…夫人,你该不会是打算自己去找boss吧?这样说来的话,你们家门前不是也种了很多吗?更何况这些年以来boss都是选择自己孤身前往,并不让人作陪保护,你如果要去找的话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但是,他如今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最使得她痛心疾首的是,他如今已经失明了却还要固执的一人前往,眼睛都看不见了,难道用手摸吗?他又能走得了多远?
“夫人,你别太难过了,我会派人动用所有的人力资源尽快的找到boss的下落的。”黑鹰心里了然,这些只是片面的安慰话语,boss如果真的想不被人打扰的话,那么就算他们动用整个形的势力也无从找寻下落。
洛落明白不能因为自己的坏心情而对别人造成困扰,她点头应道,“嗯,一旦有任何的消息,记得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我会的,夫人以后有任何的委托一定不用跟我客气,即使如今的形比起曾经,略逊色了几分,但是只要我能管一天,就能保留一天的权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如今的形比起曾经略逊色几分?难道勒斯宸不在了形就垮了吗?黑鹰,你明明答应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他守住形,守护其中的每一个人。”
“那个,夫人,关于这件事情,你父亲没有给你做任何的解释吗?”黑鹰显得有些尴尬窘迫。
一言罢了,洛落便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嗯,这件事情我会亲自问他,你先忙。”
匆匆挂上电话,她冷眼望向自己的父亲,一时之间,失望袭上心头,“父亲,你除了让勒斯宸捐出自己的眼角膜之外,你还做了其他什么过分的事情?”
“形。”威廉斯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神色,“一开始做这个契约的时候,形也作为筹码包含在内,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突然前来兑现诺言的时候,我曾经也给过他两条路让他选择。”
“什么路?”
“一是迎娶玛丽安作为费尔家族的上门女婿,二是正式成为恩莱?费尔,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他几乎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
洛落非常诧异父亲做出这种决定的用意,最让她感到震惊不已的是他为何直接拒绝?
即使他对玛丽安并没有半分感情,可是正式的成为真真正正的恩莱?费尔,成为大名鼎鼎的费尔家族其中的一份子对于他而言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既然如此的话,他为何…
“他说我的用意是在杜绝后患,如果迎娶玛丽安的话,就真正成为了你名义上的妹夫,假如成为恩莱?费尔的话也就成为了你的哥哥,他所作出的决定都优先为你考虑。即使到最后一刻,他仍然毫无怨言的兑现了当初的诺言,洛落,这件事情并不是全都是父亲的过错,父亲曾经也给过他机会的。”
闻言,洛落再度沾湿了衣襟。
他当初明明有机会逃过一劫的,却最后偏偏因为她!
他明明可以选择不用承担双目失明的后果的,可是却步步为她着想,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失原则,沦落成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临走之前,我问他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他跟我说因为曾经辜负了你无数次,这次无论如何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即使你早就决定跟他一刀两断,他也不敢了。”
“呜呜呜…你明明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却还硬逼着他兑现诺言,父亲!你真的好残忍!怎么办?这么好的人,却被我弄丢了…父亲,你帮帮我,帮我把他找回来好吗?”洛落最终在威廉斯不忍怜惜的目光注视下,哭成了一个泪人,拉着他的衣角卑微的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