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衣裤被血浸湿,洛落慌了,一时间都没有了动作。她的双手不停的颤抖,脸上没有血色,一脸煞白,全身发软。
这可是她和他的孩子呀,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迫切地期待着孩子的出生,每次隔着衣服感受到孕跳,她为这个小生命生出无限的柔情。
不行,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洛落反应过来,她踉跄的爬上前,死死的抓住靳司宸的裤脚,不止的晃动着。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求你,送我去医院,孩子一定要保住……”
洛落不停的抽泣,眼泪沾湿了衣襟,她祈求靳司宸,只要能救孩子,她一生为他当牛做马。
靳司宸不是无动于衷。在看到她身下流血的那一刻,他已经慌了。他想去扶起洛落,可刚迈出一步他就犹豫了,她都承认孩子不属于他的,而是宋瑾年的,他何必要心疼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他一直沉默着,任凭洛落扯着他的裤脚不停的哭泣。他告诉自己要冷漠,不必理会这个女人,可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不断的撇向腿边女人的视线充满了担忧。
洛落无助的哭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靳司宸才会原谅她,带她去医院。
长时间的哭泣加上剧烈的晃动,让原本就失血的洛落明显的体力不支,慢慢的,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头脑发黑,咚的一声,她倒下了。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见靳司宸紧张的脸,是靳司宸会送她去医院的吧……
靳司宸这次是真的害怕了,看到倒在地上的洛落,他慌忙蹲下身子把她抱起,他不住的摇她,一遍遍试图把她唤醒。
素来冷酷面无表情的靳司宸第一次脸上露出极度恐慌的表情,他快速地叫通内线,呼叫助理黑鹰。
黑鹰听到老板一向平稳的声线竟出现了颤抖,他立马进入房间,看到平时高傲有洁癖的男人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女人,不停的呼唤。素来被厌弃的女人流着血,血侵染了老板的西装,而他没有一点生气。
他虽然这几日感受到老板对这个女人态度有所改变,但没想到居然……
黑鹰对面前的老板有点陌生,一时呆住了。
靳司宸不经意的一撇头,发现了傻站在那的黑鹰。他眉头一蹙,女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立即沉静的吩咐:
“黑鹰,你该快去找叶修,找到后让他赶紧去手术室准备,我抱着她去医院,节省时间。”
黑鹰立刻严肃起来:“是,我立即去办。”转身跑出房间。
靳司宸吩咐完后立即把洛落平躺放下,把外衣解下盖在被血浸湿的洛落身上,抱起她直冲出去。
他边跑边吩咐女管家准备东西,一会儿前去医院照顾洛落,一边打开车门,匆忙的安置好洛落,点火开车。
不知是否上天开恩,一路上都很顺利,却在临近医院的路上出现了拥堵。靳司宸看了一眼后座的洛落,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有血色。
靳司宸心一横,他趁着有一点空隙,向右打方向盘,以毫厘之差越过前面那辆封堵住前进之路的车子,不断地在车之间飘移,然后猛踩油门,直接向前冲去,快速行驶的车不顾车后的警钟长鸣。
终于到了医院,叶修看到纸片人一般的洛落,又瞧到满头大汗的靳司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忙的步入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在手术室外的靳司宸闭上了眼睛。
“孩子是勉强保住,大人也没有危险。”叶修推开私人病房的门,病床上的洛落安然的躺着。他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对身后的靳司宸交代洛落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怎么样,你又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皱眉低头沉思的靳司宸,继续说道:“经过这次的是,这姑娘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孩子保住可是万幸,不管怎么,你得好好照顾她和孩子,不然……”
“不然怎样?”靳司宸抬头,只是叶修。
“孩子和大人都有危险。”叶修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沏了一杯,递给此时沉默的靳司宸。
“你又知道什么。”
没有喝茶的靳司宸冷面赶走了嘴里嘀嘀咕咕“这才是你冷漠总裁的真面目”的叶修,砰地关上了门。走近病床前,刚抢救过来的洛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脸红扑扑的,像是哭着把脸吹伤了。
靳司宸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女人,明明心中有千千万万的恨,随着时间他也逐渐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不是应该果决一点吗?就像以前做判断一样。
靳司宸看着陷入沉睡的洛落,陷入了沉默。
洛落是在次日下午醒来的,她幽幽转醒,入眼的只有白色的天花板,身边仪器嘀嘀嗒嗒的叫声提醒着她还活着。
我还活着。
洛落一个冷颤,双手连忙扶住肚子: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吗?
洛落颤抖着按响了床头的按铃。不一会儿护士和女管家就来了。
洛落一把抓住女管家的手:“我的孩子还在吗?他还平安么?”
女管家一脸鄙夷,一句话也没说。
护士看到管家的沉默,略微有些狐疑,不过立即微笑的安慰她,上前握住洛落的手“您请放心,孩子一切正常,您身体太虚了,要好好修养。”边为洛落掖好被角。
听到护士答复的洛落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后躺在床上,护士赶忙上前为她在背后垫了枕头,这时女管家冷眼瞧着,对护士说:您辛苦了,请快出去休息吧。”
护士看管家态度不善,眼睛直盯着她,连忙说自己还有病人要检查,向洛落告辞了。
这管家怎么这样对待主人?护士在走廊走着。哎,谁知道这豪门有什么恩怨,还是少参与得好。
管家目送护士出去,立马冷下脸对洛落说:“孩子保住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不知到父亲是谁的野种,最好不要出生,白污了我们靳家的声誉。”说罢就推门出去。
昨天他可听见了两人的争执,平白无故谁会去带孕妇打胎,定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
洛落懒得理会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只要孩子没事,一切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