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螺也不跟明月郡主寒暄客气,径直将近几日事关小狗的一些事都说了,还将她心底的那些猜测也都说了出来。
明月郡主手指敲着桌子,没有帮沈碧螺分析这小狗的来历和背后的人,反而十分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来这里有什么理由?我可不想让人知道你来是为了见我。”
“什么理由?我们侯爷最近经常往如意阁跑,你说这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理由,赵红颜可是京城名妓。”
沈碧螺和明月郡主相视一笑,显然都觉得沈碧螺这借口好的很。
明月郡主向旁边一个宫女吩咐道,“你去将赵红颜叫过来,我有事吩咐。”
明月郡主十分不客气的用了吩咐这么一个词,赵红颜很快就被叫了过来,明月郡主毫不客气的直接道;“一会儿你和沈小姐演一场戏,就姑且叫做捉奸戏吧,谁让侯府的小侯爷最近经常到你这里这里来呢。”
赵红颜显然是有些吃惊,不过并没有反驳什么。
明月郡主一向如此,经常和她接触的人大概都不想反驳她,让她发疯。
沈碧螺看着明月郡主那一张戴着薄怒的脸,因为怒气沾染了一些绯红,看上去分外可口。
显然明月郡主最近也因为二皇子经常到这如意阁来心中有些不快,只不过是借着沈碧螺的机会,好好发作一番赵红颜罢了。
沈碧螺只笑了笑,也不拆穿明月郡主的想法,对着赵红颜点了点头。
赵红颜挤出一个苦笑来,她本是一张清秀的脸,这么一笑,倒像是吃了苦瓜一般,还不如不笑呢。
当下沈碧螺和赵红颜拉拉扯扯的走到门外去,演戏就要演全套,沈碧螺小声对着翠儿笑了一声,“到现在你小姐我可真算是将所有的脸都丢尽了,不仅扮得了恶人,还扮得了捉奸的泼妇了。”
翠儿笑了两声,跟在沈碧螺和赵红颜的身后,做出一副拉架的样子,嘴里大声嚷嚷着,“小姐,小姐,你可千万别冲动,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
从如意阁中出去,沈碧螺扯着赵红颜头发,赵红颜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半是讨饶,半是挑衅道,“沈小姐也总不能这般不讲理,我的如意阁开在这里,又不是我非要让你们小侯也来这如意阁,这如何怨得了我?要按沈小姐这般,我这如意阁岂不是就要开不下去了?沈小姐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如意阁中的姑娘一向是卖艺不卖身,沈小姐到底担心什么?要管就去管你们侯爷,让侯爷不要再到我如意阁来,欺负我这弱女子做什么?”
沈碧螺自然不会和她讲道理,只是扯着他的头发,冷笑道,“既然我们侯爷愿意到你这里来,那就只好委屈委屈你,把你娶进侯府去了,我们侯府近年来虽然算是落魄了,可好歹也是侯府,不算辱没了你这京城第一名妓。”
“你也知道,侯府里面公主为重,又有我这个表姐在,做大恐怕是不可能了,只能委屈你做个妾室,不过也算不得委屈,你觉得呢?”
既然赵红颜不肯答话,她还逼着赵红颜回答,“你觉得怎么样?”
见赵红颜不肯答话,沈碧螺还非得又追问一句,“怎么赵红颜小姐觉得是有些委屈了吗?为什么不答话?”
赵红颜委屈得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沈小姐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闹也闹了,我这以后还如何做生意?现在沈小姐又要将我娶进门去,做生意赚钱我比不上沈小姐,可我总也不算差,沈小姐这也欺人太甚了些。”
两人撕扯着,在如意阁的门前吵吵嚷嚷,明月郡主过了好久才款款的走下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们两个,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得一脸的冷笑。
虽然之前和赵红颜说好要装模作样的闹一场,可具体如何厮打的细节并没有说的太清楚,此时,赵红颜的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有些脏污,而沈碧螺因为赵红颜的束手束脚,倒是月白衣裙丝毫未被损坏,也没见几点脏污。
明月郡主冷笑了一声,奚落道,“沈小姐还真会欺负个人,当我是死的吗?当着我的面就敢如此对待赵红颜?”
沈碧螺也转过头去,对着明月郡主冷笑一声,“明月郡主还真是喜新厌旧,和来青楼的那些男子又有什么分别呢?原来我和郡主交好的时候,郡主还帮着我奚落过赵红颜,现在我和郡主关系不好了,郡主又帮着赵红颜奚落我,郡主这做人做的还真是复杂呢。”
本来是沈碧螺和赵红颜之间的争斗,后来倒演变成了沈碧螺和明月郡主之间的争斗,沈碧螺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和明月郡主之间总要有这么一回当众闹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两个反目才好,其实之前有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些的人知道她们两人反目,毕竟明月郡主将沈碧螺丢在京城外面的凉亭里,导致沈碧螺生病了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
可这只是暗地里,明面上两个人可还是好朋友。
“怎么?我愿意与谁交好,还要过问沈小姐吗?沈小姐做过什么事,沈小姐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应该不需要我再帮沈小姐好好回忆一下了吧?”
明月郡主放下手臂来,死死的盯着沈碧螺,说得嘲讽。
沈碧螺一脸气哼哼的模样,不再理会她,可沈碧螺也再没有和赵红颜厮打下去。
众人本以为这就算是完了,可明月郡主却不肯放过沈碧螺,冷笑了一声问道,“也不知沈小姐到青楼这肮脏的地方来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真像是刚刚那龟奴说的,沈小姐自带衣服和丫鬟,到这青楼来抢花魁的位置坐一坐,好引着侯爷专门来找沈小姐?倒是很有志向嘛。”
明月郡主这嘲讽实在让人气恼,沈碧螺当即就冷了脸。
可想了半晌,似乎不愿意和明月郡主继续交恶,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就登上了侯府的马车,转身往侯府方向走。
沈碧螺对着侯府马车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走过去帮赵红颜理的理头发,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不用理会她,她自认为是什么侯府表小姐,我看也不过就那样,接触的长了,你就会发现她这人实在不怎么样,承诺的东西不仅做不到,还愿意吃些飞醋,我算是烦透了她,又觉得还是你这人不错,如今我有我在,你也不用害怕她,她算是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