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能成功绊倒沈碧螺的白芷心头还有些激动,可没有想到的是意外突生。
沈碧螺走至白芷的脚边,她脚下狠狠的勾着白芷,将她往自己身后绊倒了。
谁都不知道沈碧螺竟然有这般身手,白芷心头一惊,就朝着花瓶扑倒。
花瓶倒地碎成了一片一片,而白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手被花瓶的碎片给插了进去。
“啊……”十指连心,锥心的疼痛让她叫出了声,刺耳的尖叫声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不过白芷也还算幸运,只有手扎了进去,其他地方倒是避开了。
此时,她在心底暗道,传言不是说侯府表小姐是个病秧子,虽然也学着男子那样武枪弄棒,可都是些花架子,而且世家小姐们这样学着男子武枪弄棒的也有不少,明月郡主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不过是吸引男人目光的一个手段罢了,就和那些女子们去学跳舞一样,她之前可没认为传言中的沈碧螺有多厉害。
“白芷,那可是我最喜爱的一个花瓶。”沈碧螺突然出声打断了白芷的尖叫声。
听到沈碧螺的声音,白芷猛然的朝着她望了过去!
刚刚明明是她在绊人,为何被绊倒的是她?!她在心中疑惑,可手下的痛处却让她没有办法去想那么多。
“虽然你受伤了,可这宫中的规矩不能乱。”沈碧螺点了两个宫女,“你们两个去将她扶起来,按照宫里的规矩,打破了我最心爱的花瓶,再怎么也得挨个三十大板吧。”
沈碧螺面容平静,丝毫没有痛失心爱的花瓶应有的模样。
白芷没有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受了伤,居然还要挨板子!
“沈贵女,不过是一个花瓶,奴婢赔你一个不行吗?”白芷不想挨板子,更不想当着众人的面丢这个脸,她忍着痛低下头来求沈碧螺。
她虽然明面上不过是个小宫女,可私底下因为总替主子弄些肮脏的手段,得了不少赏赐,看这花瓶成色一般,属于她能够轻松赔得起的范畴,况且能够给沈碧螺难堪,她回头要去主子那领赏,不过是一个花瓶罢了,报给主子,主子定然会替她赔的。
主子随便赏一点,或是从主子的库中捡一件最破的花瓶赔给沈碧螺也就够了。
白芷在心底打算得很完美。
只见沈碧螺微微一笑,“不行,这花瓶乃是我最爱的一个,更何况这宫中规矩不可坏,行了别磨磨蹭蹭了,把白芷拖下去,直接在院子里行刑。”
两名扶着白芷起身的宫女见沈碧螺动了怒,赶紧将人拖下去。
听到沈碧螺这么说,白芷的脸色瞬间难看无比。
见到白芷这般模样,沈碧螺心头倒是舒服了不少。
门外开始响起白芷的呼痛声,沈碧螺坐在桌前,手中端着宫女刚刚添上的热茶,心头却在想着这白芷是谁派来的人。
若不是身后有人,怎敢如此嚣张?
原本她还怀疑过柳莺歌,她知道的在宫里的人中,只有柳莺歌和她关系不和睦,可是瞬间又觉得不可能,还暗笑她自己想太多,还想歪了,毕竟柳莺歌还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收买一个宫女之中的领头。
不过这立威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屋子里的宫女动作都快了许多,就连那几个将东西随意丢在桌上的宫女也连忙拿着东西摆放了起来。
三十大板对于一个宫女来说,还是重了,这会儿白芷的臀部已经有些出血了。
沈贵女,三十大板打完了。”
听到宫女进来禀报,沈碧螺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行了,你们先别收拾了,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沈碧螺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带着几名宫女出了门。
门口,白芷奄奄一息,躺在那里,额角的汗水都疼出来了,可让她觉得更难堪的是沈碧螺居然将所有的宫女都叫了过来!
沈碧螺打定主意要立威,没想到这个白芷自己撞了上来,这可不就是自己撞上了枪口么!
白芷抬头看向沈碧螺的目光中全是怨恨。
她这会儿这种狼狈的模样,沈碧螺却让院子里所有的人来看,故意给她难堪,原本手就被割伤,屁股也被打得疼着都快失去知觉了,她一直咬牙坚持。
可这会儿面对那些比自己品级还低的宫女,她只觉得难堪!
原本还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那些宫女,见到白芷这般遭遇,生怕自己也挨板子,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给压了下去。
“白芷,你知错了吗?”沈碧螺走到白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三十大板不是吹的,这会儿白芷额角全汗水,明明天不热。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没有开腔,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空有九品头衔的女官低声下气认错,她是万万做不出来这种事的!当初她还在皇后身边时,别说九品,就是妃嫔见到她也是礼待有佳!
“看来这三十大板还是太轻了,既然你尚不知错……”沈碧螺故意拖长了话音,让白芷听了心头不免一跳。
“奴婢知错。”她是生怕沈碧螺再给她来几大板,她是真的挨不住了,再打,可能就要当场晕过去。
“你说大声些,我没听到。”沈碧螺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白芷,她知道以白芷这种睚眦必报的人,经过今天这事,恐怕已经恨上了她,她也没打算善待这人。
白芷万万没有想到,沈碧螺居然这般羞辱自己,当即就红了眼眶,她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垂着头,不肯抬起来,生怕在那群宫女眼中瞧见嘲讽。
浑身的疼痛让她不想再经历挨板子的事了,她只能低头。
“奴婢,知错了!”白芷提高了音量,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刚刚那些板子她是挨够了,再打下去,她整个人恐怕就得废。
平日里虽说在宫中会做一些事,可她们这些跟在主子后边走的,又哪里吃过这些痛。
她紧紧的扣住自己手旁的木板边缘,垂着头。
沈碧螺知道这白芷如今只怕是记恨上自己了,可她却不在乎这些,有些人,心里再不服,只要收拾妥帖了,就不怕其做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