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血溅当场,三个男人立即就懵了,尤其是她最后一句话说要化为厉鬼报复自己,好像还在耳边响起,直接将自己带到地狱…
剩下的几十个姑娘已经懵了,连哭都反应不过来,她们哪里见过这场面,那尸体前一个时辰还在她们中间,现在却死了,还是那么的激烈,凄惨。
“世上哪有什么鬼,有什么可怕的。”
“哎,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一个娘们死了,难道还真变成鬼害我们不成?”
三个人大声骂骂咧咧起来。
其中一个忍不住哆嗦的说道,“还不快…快…快将它处理了,真是晦气。”
说完,意识到什么,望着不远处的姑娘们,冷哼起来:“你们别以为我会怕,今天照样抓人去卖。”
打一个手势,其他二人随即点点头,走了过来。
“现在就搬?还是叫黑五来吧。”
“此事不能传了出去,上面有大哥,下面有小弟,还要不要留点脸面了。”
嘀咕了几句,还是决定现在就搬。
只不过看着满头是血,眼睛还没闭上的尸体,他们都只觉得头皮发麻。
“等等。”一个人说完,将身上的粗布衣服撕出一块来,极不情愿的上前,合上死去姑娘的眼睛,将那块布蒙住大半个头。
看上去没那么恐怖了,他们松了口气,随后,两人提手,一人提脚,三个人一起将地上的尸体搬走了。
地上留下一滩血迹,诉说着半个时辰前的惨事,没人敢大胆直接看,只是不停用余光扫着,生怕一个不留神,那里就出面什么鬼影子来。
“她死了!死在了这里,会不会晚上变成厉鬼来索命啊。”
“我看你是疯了,胡说什么,我们不都活着好好的吗,若是你不舍得她,就跟着去好了,哼。”
几个姑娘带着哭腔争辩起来,沈碧螺只觉得悲哀,这些人都是在说自己,没有一句是为死去的姑娘感到不值得的,好歹死之前,她们都是抱团取暖。
若是那姑娘冤魂还没散,看到此刻的情景,会不会感到不值,会不会后悔。
想着想着,沈碧螺蜷缩在墙角,昏昏沉沉起来。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嘈杂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肯定是那三个人来了。
当木闸门打开的时候,沈碧螺抬起头来,是那三个人,不过后面又多带了几个人来,一共是6个人。
她注意到这不小的动静,自然其他姑娘也注意到了,不过这一次没有人敢作声,连哭都没有声音,只是死死咬住嘴唇。
没有多少人敢反抗了,就算反抗如之前那姑娘般激烈,侥幸没死,也还是难逃被卖到青楼的命运。
她们恐怖,进来的劫匪也恐惧。
一开始在进去的时候,几个汉子心里也有些担心,新来的三个兄弟还笑自己胆小。
不管是哪个男人看到那种画面。多少都会很心寒,做了这么多龌龊事,有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可这还是头一次见。
随即想到,他们不能让自己看起来非常胆小,就会让其他人,包括女人看低自己。
搬走尸体的三个人中,其中一个恶狠狠说道,“这一次你们都给我乖一些,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不要断了老子的发财路。”
没有人再说话了,不过还是有几个姑娘在偷偷的哽咽啜泣,这是在可怜刚刚死去的人,还是在可怜未来的自己,就算没有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吧,只为了苟活下去。
这老天何其不公,自己又没有做错事,就将她的人生一笔抹掉,在青楼那种地方,她们是不会有幸福的。
哭声像是可以传染似的,越来越多的姑娘开始小声的哽咽起来。
“都给我闭嘴,哭什么哭,难道你们是想陪她死吗?”
这恶毒的警告声,中间又夹杂着些底气不足,是心虚吗?
自己心虚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自己只会做这种恶事,不会干其他的正事,这是自己这种人的生计,若是洗手不干,早晚得死。
这么想着,好像良心好受了许多,不多时,即将被卖去的几个姑娘就很快被带走了,几乎少了一半人。
当所有人走后,“囚笼”再次回归平静,之前的哭声,咒骂声,都不见了,冰冷的空气让人窒息。
看了那么多,沈碧螺觉得很累,她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处在这样的境地,和那些人相比,自己虽然是一个孤女,可背景比普通人都要好许多,怎么会沦落为这样的境地?
她靠在墙角,闭了闭眼,现在陆南瑾在哪儿呢?他应该发现了自己已经有一天没有回去了,会不会很担心自己?
想起他慌张的模样,沈碧螺也微微心疼,但现在,她必须要想办法自救,她不能坐以待毙,很多机会都是靠自己主动争取的。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声音,只见一个人粗暴的将一大盆包子放在地上,恶狠狠说道,“都过来吃饭了,你们这些东西,最好快点都卖出去,一天天的送这些饭菜,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铜钱,真是可恶。”
已经养了这些女人快两天了,他是负责吃食的,包子钱是自己的,足足有三吊钱,盆还是自己想办法偷来的,想到这里,他就更不爽了。
当他说完,其他姑娘立马哄抢而上,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再吃东西了,确实饿坏了,饥肠辘辘让她们提起全身的力气跑过去,抢成一团。
原本还有些矜持的,不想抢,可现在饿坏了,还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会儿谁还顾得上矜持?
教养在饿肚子面前,就只是说说而已。
就算那些都只是普通的包子,可都发热腾腾的气味,外形软软的,白白的,看得出来那个人确实是在外面买的包子,还新鲜热乎着,姑娘们个个抬起脏兮兮的手,疯狂的抢了起来。
前面稍微胖些的,几乎化为一匹饿狼,眼里冒着绿光。
那人冲她们扫了一眼,蔑视的笑了,看看这些女人们,平日多么娇嫩柔弱,可到了这种时候,像猪猡一般,全然不见平日那些做作。
忽然他看到角落里的沈碧螺,那个女人很奇怪,她没去抢包子。
这是怎么回事?
被别人欺负,受伤了?
他被自己这个猜测给梗到了。
他可不想这批货没出手就有折损,这个女人相貌在这批货里算是极品,若是没有别的毛病,可是能卖上一笔大价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