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表演的舞女比起来逊色不少,这个女子的舞蹈,收敛而多情,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趣。
沈碧螺这时候,兴致满满,自然也全看了去,毕竟之前两个人一直在外面,现在回京城,就有了些许新鲜感。
舞蹈完毕,女子轻轻退回去,像是一颗随风飘去的落花,当她表演完毕,所有人一起鼓掌起来,因为是陛下第一个开始鼓掌的,不过他们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在陛下没有说话之前,谁也没有多余说话。
皇上这时候盯着陆南瑾:“刚刚那个便是朕的公主,璎珞公主,朕的女儿之一,顾侯爷,朕将她许配给你,做你的正妻,如何?”
他说完满座皆惊,看来皇上竟然看重侯爷到如此地步,一时间,大家羡慕的望着陆南瑾。
而此时陆南瑾心中可谓是翻江倒海,毕竟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他现在的身份是有诸多不便,可不能罔顾人伦。
“皇上,臣这个年纪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功成名就比较重要,臣还年轻,可以去战场磨练几年,不然若是娶了回去,可不能叫公主空等闺房。”
“你说什么?”皇上的语气陡然变了,大家一听这不就是忤逆天子吗?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朝堂大殿上满是皇上的满身怒气的声音。
“你可想好了,朕的公主,配不上你吗?”
换回原来朝服的璎珞公主,匆忙在自己位上,哭着直接起来,掩面而去。
沈碧螺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阵阵波涛,这次可是陆南瑾的庆功宴,两个人好不容易经营得来的功劳,因为这件事情,若皇上厌恶了他,那就要被这件事情全盘否定,可一点都不值得,想到这里她心急起来。
看着沉默的陆南瑾,她还哪里不懂,就算他想算计那个位子,也不可能娶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这在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
场面有些僵持,陆南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皇上,这如此的福气臣担心消受不起,委屈了公主,还请皇上准许臣一段时日想想。”
众人一听,看来这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啊,不然若是皇上动怒了,兴许还会殃及到他们这些池鱼。
“哼。”皇上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本来是坐下龙椅的,可听到陆南瑾这话,又猛地站了起来,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所有人都在看着,看那明黄身影从宝座上走了下来,经过陆南瑾后,陆南瑾立即转身,所有人的身体也偏转一个角度,正对着皇上。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皇上和侯爷置气吗?几个大臣脑子里犹豫着,可大家也都知道有可能皇上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可下一刻,他们看到了什么?
皇上居然在离大殿门口还有五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身,冲着陆南瑾吩咐道:“朕还是会留给你余地考虑,结果如何,就看你的态度和选择了。爱卿们慢用,不要被打扰了兴致,朕身体不适,先回寝殿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大殿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不是望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就是看着陆南瑾,目光不一。
有看戏的,这侯爷刚才还是风光无限,现在还真是让人同情啊,就等着看他被发落了,就算没有,让皇上失望了,看他以后如何翻身!
也有松了一口气的,一开始还打算去候府拜访,要和侯爷结交的,看来这一次,他摔了大跟头,还是再看看,皇上说了还有余地,那就是给他机会啊。
不过谁也没大肆议论,最多也是低着头,小声的窃窃私语,元老重臣都还在这里呢,皇上的侍卫也留了一些在这里,他们可都是皇上的眼睛。
陆南瑾回到自己的席位,面无表情的吃菜喝酒,和之前的神情一样,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不过被众人自动认为是失意了。
这事放在谁人身上,能不悲不喜,波澜不惊,如果有,在这风云难测的朝堂上,那人一定隐藏的很深。
不一会儿,又有另外一波身影窈窕的舞女们鱼贯而入,宫乐丝竹又如流水一般流动了起来,虽然风格清丽柔美,可再也没有公主那般翩若惊鸿了。
沈碧螺心思再也没放在眼前美景那里,她记挂着陆南瑾,还有刚才大殿里发生的事情,皇上失望离开,陆南瑾又毫无表示,她必须在这半日里作出什么来,不能看着以前好不容易积累的功劳功亏一篑。
借着如厕的由头,沈碧螺出来后,看着身边跟着的小宫女,盈盈笑道:“我的貂皮斗篷没带出来,这外面真冷啊…”
她没说下去,可弱柳扶风的样子无声胜有声。
那小宫女也皱了皱眉,这可怎么办,沈小姐可是侯爷将来要成亲的人,就算不是侯夫人,也是侧夫人了,身份也是尊贵的,而自己作为这里服侍她的宫女,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被怪罪的,便是自己。
想到这里,宫女的脸变得惨白,可又担心没有自己看着,出了其他事如何是好:“我…沈小姐,不如你就在这个侧殿等等我,我这就给你去取来。”
犹豫了一会儿,小宫女只能想到这个不是好办法的办法了,但愿不要出任何事情。
沈碧螺看着那匆忙离开的翠绿色背影笑了,如厕的地方算是最远的了,她就是要她回来的时间长一些,不然,怎么找璎珞。
不过在这偌大的地方,周围有几座赏景轩,还有一大片假山,在华央殿设宴,实在最是适合不过了。
当她路过梅亭时,就看到四五个宫女太监在亭子外直直站着,很是奇怪。
沈碧螺走近,瞬间就懂了,原来里面是璎珞公主:“嘤嘤嘤”的压抑声音传来,她正在哭,而且似乎喉咙嘶哑了。
有宫女看到沈碧螺了,几个都过来跪着恳求起来:“沈小姐,求您劝劝公主吧,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再这么下去,嗓子可要哭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