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南瑾代替她九弟的身份娶了亲,那自己该如何自处?事情如此复杂,当然不能对外传了出去。难道陆南瑾真的要冒充这个身份一辈子吗?
如果他反咬一口,岂不是…她不敢想象了,很可能自己的结局和九弟的结局都如此,她感到危险,也不知道陆南瑾到底是何种的态度。
之前她便对自己怀疑不已,若是知道了,陆南瑾还会那样对自己吗?红袖一直注意着沈碧螺,看着她迟疑,连忙说道:“无论如何,侯爷一定不会亏待主子的,不然他也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何夫人立刻打断道:“时候不早了,沈小姐先回去吧,陪着我听书两个时辰,怕是小姐已经厌烦了。“
她知道这回问话不能在沈碧螺身上得了什么好处,既然劝不了他,尚且沈碧螺还是仇人的女儿,在自己面前真是让自己不顺心,没有什么好结果,就让她先回去,她好歹是候府当家人,以免多生事端。
说这话的时候,沈碧螺看到何夫人一脸笑容,看着就是十分为她关心的样子,可沈碧螺知道这不过也是客气话而已,更何况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是因为碍于礼节罢了。
沈碧螺盈盈一笑,说道:“不妨事,然而夫人发话了,我也不必多推脱,如此便先告辞了,侯府里面还有许多大小事务。”说完便直接带着红袖绿袖离开。
一刻钟之后,三个人坐在马车里赶往侯府,沈碧螺看着车窗外风景,街上两边甚是热闹,很多铺子都有人,有小贩的吆喝声,“正宗的糖葫芦嘞,好吃不贵。”
但她明显有些失神,虽然一直望着,可心却是一直在想着红袖之前说的话,她当时只是简单交代,也没细说告诉了陆南瑾的原话。
因为有些时候,同样的事情,用不同的方式说出来,可有很多不同。
沈碧螺脸上带着好奇,偏头对着红袖问道:“你去少爷说了什么?快说来我听听。”
知道其他事自己不能问,比如如何找到陆南瑾,这是他一直保密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问,可这次涉及到自己,她便有理由发问了。
收到沈碧螺探究的目光,红袖没想其他,直接十分自然地回答,“主子不用担心,我只是心急跑去报告给少爷,说小姐你遇到了麻烦。”
“我也说了自己猜想这何夫人可能和顾方氏她们是一伙的。想起这一路来,小姐,你总是处处受阻,多半是顾家旁系使坏,就担心不已,希望少爷可以助你,毕竟他现在可是侯爷,位高权重,你现在能依仗的也只有他了。”
沈碧螺知道是这个道理,却还是愁眉不展,绿袖望着沈碧螺,真诚的说道,“主子不必如此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了何事,我们俩会一直保护你的,现在只有你是我们两个人的主子。”
通过这几天来的相处,她们猜出来沈碧螺是对少爷有些误会,然而少爷的意思她们懂一点,他看起来虽然对待小姐一般般,没有多余情愫,可实际上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为小姐着想。
“这些我都知晓,以后不要擅自行动,免得我多想,不过红袖做得不错。”
沈碧螺看着她们,笑了笑,目光里有一丝欣慰,这两个丫头确实如此,虽然一个安静,一个跳脱,可事事无不为自己着想,她还是感谢陆南瑾给自己送了两个好丫头。
本来还想问关于陆南瑾有红颜知己和定亲之人,不过之前已经听过了许多次,如果现在又问出来,是怕让人觉得自己对少爷太上心。
她不想细究自己对陆南瑾有没有别的心思,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稳住自己在候府的地位,陆南瑾虽然现在冒充九少爷,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九少爷,迟早是要归还这个身份的。
沈碧螺总觉得陆南瑾太过神秘,说话经常说一半保留一半,就算是一同住在候府,也终究是看不透这个人,想起最后的结局,他是一代铁血帝王。
又岂是这么容易被自己看透的,可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感情,她还是不知道,依照现在的情形,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一个时辰后,沈碧螺带着两人刚回到候府,就看到陆南瑾正坐在前厅细细喝茶,一副矜贵清冷公子模样,可她觉得陆南瑾似乎是在等自己,是因为红袖禀报的缘故吧。
同时,陆南瑾一看到沈碧螺出现,立马起身去,脸上也浮起一丝笑意,不过这隐藏在面具之下,任何人无法得知。
他走上前来,停在沈碧螺面前,温柔说道,“这件事情我听红袖说过了,你自不用担心,我会陪你一起去京兆尹大人那里,现在我是封了侯爵的九少爷,顾家旁系那些人也不会多为难你了,他们没那个胆子。”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他就立马赶到候府来,急切的想要看到沈碧螺,这个让他惊喜又意外的女子,是她让自己变成如此冲动。
但这不会影响他任何计划,他明显觉得沈碧螺在自己心里越来越重要了,只有她能让自己的心绪受到影响,不过他不想为自己的这一点变化而感到多余,更不想改变,就任由它自己发展吧。
沈碧螺看着面前的陆南瑾对自己如此关心,心里不知生出是好是坏的感觉,点头回答道:“既然如此,便就这样,明早一起去京兆尹大人官府吧。”
她发觉自己陷入纠结的境地,既然陆南瑾已经有了许多红颜知己和已订亲之人,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
也许自己在他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帮助他,配合他冒充少爷这一身份,为他做许多事情提供了便利。
想着这些让沈碧螺觉得有些心累,猜来猜去,实在是让人疲惫,还是暂且将这些事情先放下。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处理顾家旁系那些人侵夺铺子财产的事,而对于陆南瑾,他与自己现在都是在候府一条船上,尽管信任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