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泽看着沈碧螺听话的喝了喝,微微一笑,他想起上一次三个人吃饭,陆南瑾时不时给她夹菜,看起来,二人感情甚是深厚,他也不由得羡慕。
此时沈碧螺喝着碗里的莲子羹,心里却在想着这个陆南瑾怎的还没有回府。只是继承侯位而已,为何如此长时间还不回来,是不是遇到了其他事。
她忽然想起来苏白泽说过,那次他能在路上救自己,就是因为陆南瑾吩咐过的缘故,当时自己只是感叹陆南瑾神机妙算,就没再想其他。
现在想来,他是如何通知苏白泽的,又是怎么说的,她突然很想知道。
“对了,苏白泽,你上次说过,是因为陆南瑾的缘故,你才保护我,那当时陆南瑾是如何说的,你可否说得详细些。”沈碧螺问道。
她望着旁边身着淡蓝色外褂的苏白泽,他的教养极好,在餐桌上挑不出一丝错处。
苏白泽闻言,放下手中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咳咳,其实我是借这个理由来保护你的,因为陆南瑾这几天都不在侯府,我担心你的安危,毕竟,有些人只在背后放冷箭。”
苏白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真实答案说了出来,对于沈碧螺,他只想尽量做到坦诚。
虽然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心悦于她,但只要自己好好护住她,不就也挺好吗?本来因为当年她和她娘进了苏府,成为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所以他只能偷偷喜欢,将这种感觉暗藏于每次的见面逗弄,现在她和她娘亲已经离开苏家,就不再是他的妹妹了,所以,这种心思,便不是错了。
他心里想着,之前九少爷,也就是他的好友陆南瑾和姐姐沈碧螺兄妹情深,他也不敢交涉其中,现在她弟弟不在侯府,自己自然有多的机会可以接近沈碧螺了。
“什么?想要保护我?”沈碧螺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答案,她的脑子中闪过疑问,他和之前的自己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他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欲说还休?
她不知道原本的沈碧螺的故事,自然对这些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之前在苏家的事情,你没有忘了吧?”苏白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起来。
他之前问过沈碧螺,可她说脑袋被磕之后,前面的事情都忘记了。
沈碧螺察觉到他的试探,回答道:“你指的是哪些事情?”
不光苏白泽在试探自己,那自己也试探试探他,如果他回答了具体事情,或许她知道的更为全面。
但苏白泽心思哪有这么简单,“就是只有我们俩之间才知道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别人透露过。”
这答案没有任何信息,沈碧螺知道再这么试探下去,自己恐怕要露出马脚。
“午膳吃完了,我想先回房间小憩一会儿,”卫淸言面色不变,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说完,就向后院走去。
苏白泽也站了起来,望着她清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她还是在逃避吗?还是因为苏家?他不知道。
离开的沈碧螺心情有些烦躁,她不想再想原本的沈碧螺和陆南瑾或者苏白泽的纠缠,彼此试探,实在心累。
突然想起来最近还有些发现,“翠儿,去通知沉香管事过来,到后花园。”她顿了顿,停下脚步,偏身对身后的翠儿吩咐道。
说完,翠儿点头,去往沉香的院子。沈碧螺就只身来到后花园,没让身后跟着一个随行婢女。
“沉香,那次字迹比对结果如何?”沈碧螺看着前面的兰花从,面无表情。
上次那三个奴婢的事,她不全信,还是看看她们是如何表现自己的忠心,想起自己看人方面,在沉香身上就有误差,她不能因为一件事件就随意妄下决断。
沉香一过来,就看到沈碧螺望着花丛出神,“主子。”
沈碧螺转过身来,沉声问道:“上次那三个奴婢呈来的纸条,字迹比对出来没有。”
“刚出来,不一样。”沉香回答,心里暗道那个顾方氏果然狡猾。她跟着沈碧螺,也见过她和顾家旁支的人交锋,只觉得那些人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沈碧螺冷笑,道:“看来她顾方氏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哼。让她们三个继续盯着。”
说完,便直接离开这里。
夜晚,月色皎洁,如水般的月光透过窗倾泻到沈碧螺的寝房。
沈碧螺睡得并不好,辗转反侧,铺子的事情沉香已经妥当解决,不用担心顾家旁支,那些人趁机谋取,九弟的病症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可是陆南瑾却迟迟未归,若是只是为了继承侯位,不,这不可能,虽规矩繁琐,最多两天,可已经又过来两天,却不见他人影,是为了他暗中做的事吗?
她不知道,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到了半夜,四周越来越沉静,可她心里不安得紧,突然觉得口渴。
睁开眼睛,她爬起来,拉开半遮不遮的床幔,忽然发现床边有个人影。
“啊!”沈碧螺惊了一下,随即迅速出拳,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上,“可恶,天杀的登徒子。”她低咒一声。
那人影果然身体一软,发出痛苦一声“唔”,向后退了两步,他正好停在月光洒落的地方,沈碧螺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呀,陆南瑾,是你!”沈碧螺万分诧异,怎么是他?
陆南瑾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只手捂着胸口的旧伤处,那里好像又有血渗透出来。
沈碧螺注意到,不禁有些惭愧,正羞愧难当,就不好开口。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调制了新的两瓶药膏。
她低下头,迅速走到床头木柜,拿出一瓶药膏,递给陆南瑾。
陆南瑾没有说话,他知道沈碧螺的药效果一向很好,直接坐下来上药。不到一刻钟,胸口那里一片清凉,果然好用。
现在,两人对视着一阵,都没有说话,沈碧螺一开始满肚子疑问,现在他人就在面前,没有其他人,她又反倒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