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刚到城门前,还没来得及登上侯府的马车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七小姐请留步。”
沈碧螺回头便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
沈碧螺微微皱眉,心说原主在皇宫之中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故人不成?
沈碧螺扭头去看小翠,小翠翠也是一脸疑惑。
看来,小翠也不认识这人。
沈碧螺冲着男人的方向欠了欠身,虽然不知道身份,但是沈碧螺还是把礼仪做全问道:
“敢问阁下是何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过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霸道。
沈碧螺又是一皱眉,听着这声音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呢?
“阁下,这里乃是皇城门前。阁下若有什么事情,还是您过来吧。我与我家丫鬟急着回侯府。”
沈碧螺不肯过去,对方似乎也不肯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冲着沈碧螺笑道:
“七小姐确定真的要我过去?若是我走过去的话,被他人看见,只怕今日七小姐在宫宴上的事情就真的洗不清了。”
沈碧螺一听此话更是眉头紧皱。
虽然那个人在宫宴上面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一听到这话沈碧螺便知道此人是谁了。
多半就是那个她压根一点也不想招惹的三皇子。
他说的也没错,若是三皇子出现在这里,周围还有守城的将领,还有宫人路过。
若是被他人看见,那么今天自己进宫意欲勾引皇子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到时候即便自己头上的珠翠没有问题,但若是有心人非要把这罪名安在她的头上,那么她也是洗不清的。
于是沈碧螺拔腿便准备走过去,身边的小翠却连忙拉住了她:
“小姐,你干什么?咱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您就这么走过去,咱们还是快回去吧!那边瞧着两眼一抹黑的。若是歹徒可怎么好?”
沈碧螺听到这话笑了笑,摸了摸小翠的脑袋,说道:
“小翠啊小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皇城,咱们现在可就站在城门脚下,这周围都有侍卫把守,你怕什么?我就不相信,谁还能胆子大到在皇城之下,守城卫士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侯府家眷。”
沈碧螺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拔高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跟小翠说的,但是其实也是在告诫那边的男人。
虽然她也知道三皇子的身份和手段,若是真要害自己的话,也不至于到皇城城门之下来这样众目睽睽的地方,岂不是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但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说完这话沈碧螺才朝着黑暗中的男人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沈碧螺才看清男人的脸,果然如她所料,眼前的男人正是在宫宴之上,沈碧螺便下定决心千万不能够招惹的三皇子。
见到他沈碧螺故意保持了几分距离,欠身行礼道:
“臣女见过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找臣女可有什么事情?
”三皇子就站在距离沈碧螺不远之处,抬头便可以看到三皇子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瞧着似乎跟陆南瑾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陆南瑾虽然被毁了容,但是从那双眼睛便能够看出若是光论相貌的话,陆南瑾比三皇子要更胜一筹。
再者,沈碧螺看书的时候便对三皇子的印象极差,知道这个人是个阴狠之人,绝对不能够跟他靠得太近。
所以今天晚上云傲世子说的什么要接近三皇子勾引三皇子,来从他的口中套出跟侯爷的死有关的消息,沈碧螺打内心里是抗拒的。
毕竟沈碧螺从见到三皇子的第一面开始,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千万不能够跟这个男人有太多接触,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此时明明自己没有勾引三皇子,珠翠上面的药液也早就被她洗干净了,但是为什么这三皇子似乎好像还是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居然追到了城门口来。
也不知道他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毕竟这皇城之中的人,人心实在是太深了。
沈碧螺并不觉得三皇子是个贪慕美色之人,因为她也听说过三皇子宫里除了一位皇上赐婚的正宫夫人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三皇子好色的传闻。
所以说她是不相信三皇子今天在宫宴上面会对自己一眼便定了情,专门跑到这儿来跟自己诉衷肠的。
可是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侯府的孤女一枚,这三皇子靠近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沈碧螺心里暗自揣测,突然之间想到了在她的侯府里不是还有一个陆南瑾吗?
难道陆南瑾在自己家里的事情已经被外人知道了?还是说今天晚上去刺杀陆南瑾的人,就是三皇子派去的?
沈碧螺内心有多种揣度,但是却不敢擅自下定论。
三皇子见沈碧螺不肯靠近自己,便自己走上前来走到沈碧螺的面前,忽然抬手用一根手指挑起了沈碧螺的下巴,迫使沈碧螺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沈碧螺对这个动作十分反感,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子呢?
就算他这个动作有些失礼,沈碧螺也不好反抗的太明显,只是有些脆弱的说道:
“三皇子,您这是做什么?臣女尚未婚嫁,您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说着话,沈碧螺害怕得甚至有些发抖。
而三皇子却根本不顾她的言语,反而是靠近了,他鼻尖都快贴到她的脸上了。
沈碧螺暗自皱眉,心里头想:
难道这三皇子并不像传闻之中所说的那样,其实是个色胚子?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可是三皇子在靠近沈碧螺之后,又将嘴巴贴到了她的耳畔,低声说道:
“七小姐何故在我面前装作这样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呢?方才在大殿上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七小姐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七小姐难道是以为你的伪装能够逃过我的眼睛吗?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沈碧螺闻言眉头一皱,心中的那个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千万千万不能够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他真的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