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若是一心认为这都是我下的,那便是我吧!不过我只告诉你一句,若真是我下的毒,别说在开药,给他治病了,就算你想要给他治,我还不乐意呢。再说了,若是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为了来讨好你,你就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自己仔细想想你和绿衣,你们二人有什么资本让我来讨好你们?”
沈碧螺也是气急了,说话不经大脑,心直口快,便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不过说完之后,陆南瑾的脸色依旧是冷冰冰的一片,闻言答道:
“七小姐说的是如今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哪里有资格让七小姐来讨好。”
沈碧螺一下子有些哑然,她知道自己说这话似乎是伤着陆南瑾的心了,毕竟曾经也是皇宫之中最受宠爱的皇子,可是一朝陨落,到了侯府之中,人人可欺。
为了活命,连自己的一张脸都能毁掉,思来想去,沈碧螺虽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这会儿又拉不下脸来跟陆南瑾道歉,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
“算了算了,我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难听,你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但是我确实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就收下吧,万一用得上呢?”
说完沈碧螺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与陆南瑾的房间相对而望,瞧着虽然有一段距离,其实一开窗户便能够看到对方的房门。
沈碧螺回了房间之后,便就着窗户的方向朝着陆南瑾的房间望去,陆南瑾仍旧还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她给他的那那个荷包。
陆南瑾望着手中的荷包,不知道心中在思负些什么。
半晌,他还是将荷包收到了袖中。
又朝着他的房门望了望,由于隔得远,沈碧螺看不清,陆南瑾的眼神之中究竟是何神色。
只见他盯着自己的房间,看了半晌。
终究只是摇了摇头,回屋关上了房间的门。见到陆南瑾进了房间,沈碧螺便瘫倒在床榻上,忍不住仰天长叹:
这年头做好人还真不容易,过去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难道还不成了吗?
第二日一早。
陆南瑾还在屋内闭目养神。
原本身边还有绿衣陪着,也不算是无聊,虽说绿衣的小丫头读书不多,自己写写画画的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总归是有个说话的人。
可是搬到了沈碧螺的院中来之后,绿衣那小丫头便不能时常到陆南瑾身边陪着了。
虽说其原因是因为沈碧螺,总觉得绿衣这丫头有些奇怪,无论是行为还是她对陆南瑾的态度,都让沈碧螺感到有些怀疑,所以才尽量不让她与陆南瑾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她这番好意只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他人看来沈碧螺便是故意的不让绿衣继续伺候陆南瑾。
甚至近日里侯府之中还有一些奇怪的传言,说沈碧螺似乎是中了邪了,也有人说沈碧螺估摸着是看上陆南瑾了,只不过信前者的要更多一些,毕竟陆南瑾一个毁容的落魄皇子以沈碧螺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这其中第一个不相信的便是八小姐和九少爷他们二人,在从前便与沈碧螺的关系最好,也最了解自己这个姐姐,那可是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个陆南瑾?
所以此时侯府之中传得最凶的还是前者,大家都说沈碧螺她是中邪了。
这不一大清早,陆南瑾便听到屋外有人敲门。
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急促。
陆南瑾眉头微微一蹙,光是听到这敲门声,他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是沈碧螺敲门的习惯。
虽说陆南瑾刚刚来侯府的时候有顾姨照顾。那个时候他还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但即便是那个时候沈碧螺出入他的房间,也从来不会敲门。
而且即便是自己在屋内锁了房门,沈碧螺敲门的声音也是震天响,丝毫不知什么叫做礼貌。
如今虽说敲门的声音是急促了一些,但是声小却不大不小,似乎害怕惊动到他一般。
陆南瑾坐在桌子旁边,发了一上午的呆,此时睁眼便只是微微启唇:
“进来吧。”
房门打开,沈碧螺虽说发育的算是良好,但是毕竟也只是个12岁的身子,此时他正抱着一摞书,书的高度几乎盖过了她的脑袋。
从门口跨进来站傻乎乎的喊道:
“你在干嘛呢?还不快来帮忙?”
陆南瑾看到沈碧螺怀抱着一摞书走进来,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
虽说神色再度透露出一丝奇怪,但是却还是连忙站起来,走到沈碧螺跟前,将沈碧螺手中的书接了过来。
陆南瑾帮着把书放到了桌子上,沈碧螺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下,自己拿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丝毫没有侯府大小姐的端庄样子。
但是她这模样,反倒是显得直率可爱。
“哎哟,累死我了,”
没想到这么点书居然这么沉,这纸张印刷也太厚了。
毕竟古代的印刷术怎么能跟现代相比,随便哪一本书翻开纸张都比现代的要厚一些。
昨晚精心挑选的时候还好一番嫌弃。
看着桌子上面堆成半人高的书,陆南瑾眉头微微一皱可是眼神却仍旧平静如水,问道:
“七小姐,您今日又要做什么?”
听着陆南瑾毫无感情的语气,沈碧螺似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般。
她指了指桌上的书,又指了指陆南瑾,早已经把宣纸写的满满的书桌说道:
“我看你承认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也无聊干脆给你送点书过来,你不是喜欢诗词吗?这些你都可以看看。”
闻言陆南瑾斑驳的脸色似乎微微一动,只不过因为那些狰狞的疤痕,这细微的表情并看不出来。
“七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陆南瑾又将方才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沈碧螺奇怪的看着他:“我说了给你送点书来看看,怕你无聊怎么了?”
沈碧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陆南瑾。
莫不是自己说的话太复杂了,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