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春发和侯雪华仍像往常一样到集市卖衣服。
两人刚把摊位支起来，正在一件一件往上面挂衣服，突然听到一个女人问：“这件衣服咋卖呀？”
杨春发转头看去，只见两个三十多的女人，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穿着时髦，浓妆艳抹，正昂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木易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回道：“这件卖二十六块。”
“给我找一件，我试试。”李秀香脸上的表情带着点轻蔑又带着点得意，特意强调，“我穿最小码。”
说着，她貌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正在整理衣服的侯雪华。
侯雪华个子不高，还有点微胖。杨春发知道李秀香意有所指，心里有点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
他去找衣服了，找完了之后没有直接给李秀香，而是让侯雪华拿去给她。
“你就拿给她呗，干啥非让我去？”侯雪华还有点奇怪，一边叨咕着一边拿着衣服去接待李秀香。
接过衣服的时候，李秀香对侯雪华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侯雪华感觉她这个笑容让人很不舒服，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感觉怪怪的。
试衣服的时候，李秀香开始跟同伴聊天。
“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平时都考全年级第一，参加数学竞赛考了39分。”
“39分？”同伴不可置信地问，“那不得倒数第一啊？”
李秀香：“可不就是全县倒数第一嘛，为这事，总校那边打来电话给校长好一顿骂，校长又把她班主任一顿骂。”
两人一唱一和，李秀香说了很多杨木易的坏话，例如最近每天不重样地换衣服、早恋、走到哪儿都有男生跟着等，说了一大堆。
她还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侯雪华一眼。
李秀香的朋友大惊小怪，故意问：“没想到你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学生，那个女生叫啥啊？”
“名字还挺特殊的，叫杨木易。”
说最后名字的时候，李秀香下意识看了一眼杨春发和侯雪华。
果然看见两个人脸色一变，手里的动作都停了，然后侯雪华上来问：“你刚才说的那个学生叫啥？”
“叫杨木易啊，咋了，你认识她？”李秀香故作一脸茫然地问。
侯雪华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刚才这两个女人说到数学竞赛、全年级第一的时候，她本能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女儿是不会考39分的，就否定了猜想。
但是没想到，她们说的人真的是杨木易。
侯雪华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杨春发脸色难看地回答：“杨木易是我闺女。”
“啊呀，原来是你闺女啊。”李秀香故作说错话地捂了一下嘴，毫无诚意地说，“对不起啊。”
放学回到家，杨木易背着书包走进屋子，见父母都沉着脸坐在炕边，家里的气压很低。
“爸，妈……”
“你数学竞赛考了多少分？”杨春发打断杨木易，沉声问。
之前父母问过她数学竞赛的成绩，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便撒谎说说还没下来。
看这情形，父母是已经知道了。
杨木易见瞒不过了，只好实话实说：“3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