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全神贯注与障碍球的楼墨被木嫣的声音叫了回去,回身看着木嫣压低了声音:“别吵,有什么等一下再说。”看似温柔无比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复杂的冷意。
他本就是那种自大狂傲的男人,他不喜欢在他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更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打扰。
楼墨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完全是因为他与冰诺儿之间的那份协议,而且这个女人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不是吗?
如此,木嫣没有再说话乖乖的待在一旁看着。那一刹冰诺儿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不能言喻的一种复杂的感觉。
在楼墨预估着怎么解才是最好的方法时冰诺儿移到了木嫣的身边,诺儿打量了木嫣一眼清冷如玉的声音淡漠着:“不愧是实力派的演员,这演技真是杠杠的。”看似赞赏的话语里充满了讥讽与嘲弄的味道。
她刚才明明看到是这个女人故意摔倒的,而且她敢打保证这个女人一点事都没有。可她演得却好似受了很重的伤,随时都可能死掉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撇冰诺儿一眼,琉璃般妖媚的眼底敛着浓烈的怨恨和愤怒。
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才把她和墨的约会搅成这样,她还说她在帮她,可她现在在耍她不是吗?越想木嫣心底越发的愤怒了,眼底窜起的火光似是要燃烧一切般可怕。
“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诺儿笑笑,一脸傻里傻气的模样。
其实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呢。说得越清楚,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极端。
“冰诺儿,你不是要帮我吗?可你看情况都变成什么样了,我……”木嫣冲动,愤怒之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诺儿给堵住了嘴。
木嫣想说她们之间的协议解除,她不要帮她看着墨了。要是墨知道冰诺儿利用她监视他,墨会恨冰诺儿吗?
恨还是不恨,其实这个答案木嫣一点底都没有。
幸好诺儿及时堵住了木嫣的嘴,不然所酿成的后果没人能够承担。就算用木嫣的一条命来换,也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
“嘘。”诺儿向木嫣做了个禁声的姿势,明亮而清澈的水眸瞬间变得凌厉而锐利起来。眼底泛着寒光的杀气,只以针对木嫣一个人的,看得木嫣心惊胆战,都快忘记呼吸是怎么样的。
“小声点,如果你不想被楼墨恨一辈子,讨厌一辈子,一辈子都见不到他的话你就到处嚷嚷吧。”清冷如玉的声音提醒着。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了,原来是这个道理。这个女人的情绪太变化无常了,随时一个样,还真难捉摸。
而她现在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理会别人,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对这个女人的威胁,谁叫她有把柄落到她的手中呢。
其实木嫣的手里也握着冰诺儿关键性的证据,只是木嫣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使用罢了。
诺儿的提醒在木嫣看来就是一种威胁,她可以容忍任何事,可绝对不能容忍一辈子都见不到墨。如果见不到墨,那该是件多痛苦的事啊。
可不得不承认诺儿的话真有用,木嫣片刻间安静了很多。木嫣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劣势在那儿,她会将这一切收集起来,等到证据确凿,冰诺儿逃无可逃的地步这就是让她消失的证据。
真当诺儿与木嫣小声低语的时候楼墨已经解开了球,方法很简单是同样的原理来运转这颗球。可能也还有其他的因素存在,楼墨也只是刚好碰到黄球而已。
然而,就是楼墨那轻轻的一下使得一个连击球出现。而这样的连击球是犯规的球,诺儿解不开这球就得丢4分。
4分对于平常来说真的不多,可在这里却多比什么都重要。
如此高超的技术引得那些旁观者忍不住拍手掌,原本安静的台球室顿时淹没在掌声里面。
然,那双深邃而幽冷的瞳孔一厉。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再次回到那种处于死亡边缘的恐惧感。
其实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想逃的,当然冰诺儿和他带来的人是意外 。
诺儿深深的看了眼木嫣,凌厉的眼脸神警告着。在而对着楼墨的那一刻,那依然是那种天真无邪,傻里傻气的表情。
“这是我回敬你的,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个天份。”楼墨在心底和嘴上都不住的夸赞着,而他也从来没有小看过冰诺儿。
有了顾蓝的指点诺儿进步了很多,至少她现在知道怎么去解这个球了。
本来顾蓝是想帮诺儿解球的,可诺儿偏要自己来。没办法,顾蓝只能由着诺儿的兴头来。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会一直陪在诺儿身边的,不是吗?
听言,诺儿用相当鄙夷的眼神瞪了楼墨一眼。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我想楼墨已经被千刀万剐而死。而最无疑的一件事,那就是楼墨将会是死得最惨一个。
打球就好好的打球,她设障碍球是因为她不能睡。真搞不懂一个大男人和她较真儿做什么,就算她赢了也不会让楼墨光着屁股跑一圈呢。
而且就算楼墨想脱,她还不想看呢。
话虽如此说,可一想到冰诺儿的脑海早已浮想联翩,想之前的事全都组合在一起。想着,诺儿情不自禁的:“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诺儿突的笑容吓人一跳,她莫名其妙的笑容给人一种神经病犯了的感觉。
虽然平时冰诺儿表现的玩世不恭,傻里傻气,粗神经。可一到关键时刻这个女人所起到的作用是绝对想不到的,更是惊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不得不说上天真的是眷顾冰诺儿这个女人的,这样的狗屎运气她都有。而这样的结果也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冰诺儿都是一脸震惊的,惊异的模样看着黄球进洞。
天知道这颗球是怎么打进洞的,如果你要问冰诺儿。她现在都处惊愣状态中,她肯定会摇头表示不知道。
局本来是环环相扣的,可冰诺儿有顾蓝的指点。再加上她脑子聪明好使,三下五除二,诺儿的比分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楼墨。
到最后他们不是一分定数赢,而是一球定输赢。谁进了黑球谁就赢,而这个时候诺儿的分数已经越过了楼墨。
诺大的桌面上只剩下一颗黑色的球了,诺儿定了定杆然后相当嚣张,狂傲的看着楼墨,眼底一片挑畔。
“怎么样,如果你认输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看在俺俩的交情上把赌注换换也没事。”轻描淡写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而这话对楼墨来说却是一种侮辱。
他楼墨可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就算是一颗球也并不代表赢的就是她冰诺儿。这个女人小心眼儿还真是多,没想到她居然打到了这一步,是他太小看她了吗?
“输。”铿锵有力的一个字冷冽无比,这个字几乎是从鼻腔里出来的,充满了浓烈的邪佞之气。
“我楼墨的字典向来就没有输这个字,你恐怕要失望了。”嘴角荡漾开一抹邪肆无比的冷笑,一股阴寒之气顿时蔓延开来。
想让他就这样认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黑球是冰诺儿的先球局,但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冰诺儿进不了,因为……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冷眉一挑,诺儿眼底窜起一股傲气。清冷如玉的声音狂傲,语气塭怒着。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她就让他看着她冰诺儿是怎么把黑球打进去,他是怎么输给她的。嚣张,哼,一会儿让你跪下来唱征服。
想着,诺儿拿起杆子摆好姿势,打准角度,然后……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声音如此悦耳,却像根弦一样拉扯所有人的心。
球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