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嚎哭了一阵的李文惠已经冷静了许多,正一抽一抽的抹着泪。
这一刻的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却硬生生的被顾南霆他们的谈话?内容给吓了一跳,使得她本来就难看的面孔更加煞白了两度。
李文惠只觉得自己浑身犯冷,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一般,她只是想处理了顾斌那个挡路的女朋友,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但一开始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在往着她设想的方向走的,最后又是怎么急转直下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呢?
说到身边跟着持枪保镖,李文惠只能想到新闻里的大佬们,以及电影里的老大们,不?管是哪一个身份,只要有人敢不管不顾的靠近,碰上个激进些的保镖,怕不?是直接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越想越恐怖,李文惠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她的手?脚僵硬、冰凉得紧。
李文惠现在都顾不?上自己形象有损的事情了,她只想回家躲进被子里,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听、不?想动,这样她还能骗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明天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
见?面前这两人都被吓得够呛,黄翔纤不厚道的弯了弯唇,转头看?向了还笔直站在原地的胡诗怡。
这三个人的三角关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了,让他有些意外的反倒是这个正宫的反应,该说不?愧是冷酷无情的国家杀器吗?
看?在可能同事一场的份上,黄翔纤眼珠子转了转,打算过去套套近乎。
不?说能得几分消息的可能,至少能增进增进感情,也?能帮助她转移转移现在这糟心的注意力,而且看?这两天他们相遇的频率来算,大家以后指不?定还是熟人呢。
但他蠢蠢欲动的脚步被顾南霆给拦住了,黄翔纤动了动眉梢,眼里全是戏。
顾南霆微微蹙眉,“别胡闹。”
没等黄翔纤问出个所以然来,袁少爷和沈小姐就带了几个侍者过来了。
几人在重新响起的音乐声里微笑着寒暄,某个侍者给李文惠盖了个小毯子把她扶了起来,另有几人麻利的清扫着脏污的地面,把此地快速的恢复了原状。
要不?是李文惠现在的裙子还是脏的,从头发到面颊都还有那种抹不掉的粘腻感,她就真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了。
可是不是的…她非常冷静的回想起了一切发生的经过,李文惠默默的看?着侍者清扫走了那些红艳艳的纸币,觉得那上面的伟人头像刺得自己眼睛火辣辣的疼,她略有不?适的侧开了头。
大家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就在袁沈两人的邀请下,往附近的某个包间而去。
苏弥是挥一挥衣袖就走了,但她留下的这个烂摊子还是需要收拾的。
该安抚的安抚,该询问的询问,事情起因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要做的就是恩威并施的处理干净,不?能给自己的名声留下污点。
顾斌接过了侍者手?中的小袋子,主动陪着胡诗怡去一旁更换。
走在他们身后的李文惠眼神暗了暗,她牢牢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藏在毯子下的手?却捏紧了自己的裙摆。
另一边,苏弥出了酒店大门后就真的回家了。
坐在车后座上,她无聊的拉了拉袖子,“真是没什么好玩的。”
嘟囔了一句,苏弥就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各色灯光走神了,她有些恍惚的想起了冷白的实验室,面前这些人间烟火是在岛屿上绝对见不?到的景象。
岛上在夜晚的时候几乎只剩一片冷清,那是一个很讲纪律、规矩的地方,有很严格的管理模式,特别是乱走那是绝对禁止的。
外界和小岛活像是两个世界,不?过真的能出来后,苏弥觉得这里好像也不?怎么样,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一路胡思乱想着,车不知不觉的就驶进了总统府。
车辆刚在停车区停稳,苏弥一抬眸,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管家。
她开门的动作一顿,浑不?在意的道:“来得还挺快。”
吴明周望了一眼,尽职尽责的跟了上去。
主楼里依旧灯火通明,和苏弥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办公室里的人们仍然忙碌着,看?起来就像不知疲倦、没有下班的机器人。
苏弥跟在管家身后,再次来到了总统办公室,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跟在身边的人变成了吴明周,更不一样的是他竟然比胡诗怡还不?知变通。
看?见?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进里边转了一圈,检查各处死角位置,管家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本来还不?太愉快的苏弥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倒是苏总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大人物,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实木桌后,神色不变的批注着手?中的文?件,完全忽视了打开的大门和在周围乱转的大活人。
吴明周检查完一圈就退出来了,对着苏弥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让到了一旁请她进去。
苏弥指尖刮了刮眼尾皮肤,似笑非笑的走到上次的位置坐下。
大门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关上了,整个空间就剩下了父女两人,他们周身的气氛却不像别家似的那么温馨,反而更靠近上下级般的疏离尴尬。
也?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了,苏弥没有了上次的耐心,她椅背一靠、二?郎腿一翘,就干净利落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苏父轻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少女依旧是那副骄傲的模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苏弥抠了抠手?指,不?以为意的道:“我做过的好事可多了,你说哪件?”
苏父不跟她打马虎眼,直接道:“今晚的事,你就那样跑去沈袁两家的宴会上闹,算个什么事?人家两家不?要面子的?而且就为了一个助理的私事,有必要吗?私底下两句话就能处理的事,你非得弄到明面上,让这么多人下不?来台,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傻了?”
“嗤。”苏弥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什么沈袁两家,就那两个菜鸡就想代表自己的家族?你都不用去问他们大家长,你就去问这两人的父母吧,他们敢认吗?敢说自己的意思就是首长们的意思吗?哼,怕不?是皮痒了。”
苏父“啪”的一声就把文?件夹拍在了桌子上,不?悦道:“那也是人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外人!古话尚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懂不?懂?”
“对,我只是个外人。”苏弥突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直视着苏父,让他避无可避,“您怕是忘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得来的,这件事情也?轮不到您收尾,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急吼吼的来找我训话,我可和那些还没断奶、遇事只会回家告状的小年轻们不一样。”
苏父目光震动,不?可置信的道:“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我可是你爸!你亲爸!”
苏弥嘲讽的笑了,“总统大人,您急点什么呢?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好好管管那个小崽子,真以为把人丢进军事管理的学校,就可以后顾无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老师敢管吗?某些数字部队都快成筛子了,更何况你一个没实权的小学校呢。”
苏父咬牙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妈给你生的亲弟弟!”
“对,弟弟。”苏弥目光沉沉的望着他,冷漠道:“要不?是母亲曾真切的喜悦过他的到来,我都不会看?他一眼。”
苏父似乎被气着了,一时还真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这个十几年没见?过、相处过的女儿,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觉到了陌生,被那些人养了十几年,竟然歪成了这个样子!
苏父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尽量平静的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呵。”
明明还没有说完,但一旦话题失控或者和他们所想的答案不?一样,那么大人们最喜欢用的就是粉饰太平、转移话?题,而这往往就是苏弥最厌恶的,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让人窒息的办公室。
苏父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才一脸恼火的拽过了桌上的电话,“啪啪啪”的就用力的按了起来。
他一定要问清楚,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教导他的乖乖女儿的,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臭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没什么灵感弄这文案,粗略改了一版,凑合用叭(·-·)
预收:女主她不是人(其实男主他也不是人)
一片混沌之中,某颗星辰似乎闪了闪,朝雾似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副快车毁人亡的场景。
朝雾用手中的小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打量着那满脸鲜血的女人,嘴角微勾:有点意思。
晨雾缭绕中,王霜霜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挣扎着爬出了车座,一片迷蒙中只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女人,她拼命的瞪大眼睛想要看个清楚:神啊!或者是什么精怪也好,哪怕是魔鬼她也认了,只要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