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瑞王府的四人相继离去,兵荒马乱的谢府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看见自己夫人和女儿的样子,谢庄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两人扶起,而后开口遣散了护院。
马鸣趁机想溜,却被谢正鸿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抓了回来,似笑非笑道:“马公子这是想去哪儿啊?你的问题可还没有解决呢。”
马鸣脸色僵硬:“这……你看你们的家事不是还没解决吗?我寻思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谢正鸿一脸嘲讽:“呵,之前马公子不还一口一个岳父岳母叫的欢吗?现在倒想与我们划清关系了?晚了!
马鸣简直想哭,之前他是觉得,事已至此,谢如意肯定是得嫁给自己了,能娶这么个美人回家,也挺不错的,可是经过了刚刚的事情,他都快吓尿了好吗?
美人还是美人,却是个蛇蝎美人!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更为强势的蛇蝎心肠的娘!
看刚刚那架势,瑞王府的人都敢扣,自己岂能讨的到好了?
现在他就是后悔啊,怎么就为色所迷,摊上了谢如意这么个女人?这下好了,看来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果然,随后谢庄就朝他瞥了一眼,淡淡道:“来人,今日时间不早了,先带马公子下去休息,明日等到马大人来了,再商谈两人的婚事!”
马鸣面色一苦,果然,甩不掉了!
谢如意也瞪大了眼睛:“不要!父亲我不要嫁给马鸣!”
这一次,一向疼爱她的谢庄却忍不住直接甩了他一个大嘴巴!
“还没疯够吗?还有你!你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刚刚有外人在,我给足了你们面子,却不想你们疯到差点儿命都赔了进去,如今还不算完,还要再闹下去吗?你跟马鸣的丑事,没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广林城,到时候除了马鸣,你还能嫁给谁?再胡闹的话,我就直接送你去尼姑庵,让你自生自灭!”
谢如意呆呆的捂着脸,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父亲会说出来的话。
陆玉心也抱着谢如意直哭:“你个窝囊废!就知道窝里横,你怎么就不想着给女儿讨个公道?”
“公道,你还想要什么公道?!说是别人陷害的你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今日你也看到了,你还能拿白落落怎么样?!”
再多的手段心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会不攻自破,那个白落落这么厉害,她们使出再多的手段也不能把人家如何,反倒最后会把自己给赔进去!
谢庄叹息了一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若是瑞王想给你们做主的话,不必你们多说他也会有所行动,若是不想……你们上门哭瞎了他也不会管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会请马大人前来商谈两人的婚事。”
另一边,白落落刚坐回到马车上面,陆梓恒就跟了上来,他看向白落落的目光带着一点歉意:“你……你没事吧?”
白落落微微挑眉:“你觉得我像是有什么事吗?就那些人,还伤不了我,更何况刚刚也不算动手。”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生气。”
白落落愣了一下。
陆梓恒继续道:“我知道她们的话很过分,但还是不要被不值得的人影响了心情,你心境开阔,往后自会站的比她们高,走的比她们远,所以,你不要生气了白落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陆梓恒:“刚刚怎么看,也是我占了上风吧?你不去安慰她们,居然来安慰我?”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而白落落从不是弱者,所以每一次就算本来她有理,但在她还手把人搞的很惨之后,别人都会忍不住反过来同情对方,就算没同情对方,也从未有人反过来关心的劝她一句不要生气。
这感觉……有点儿微妙。
陆梓恒却只是笑了笑:“占了上风又怎么样?占了上风就不会觉得难过了吗?”
说着,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别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大抵人都是偏心的,的确,这件事怎么看,白落落都不会是需要安慰的那个,可陆梓恒就是怕她会难过,就是忍不住出言安慰……一个人总会有更偏爱的人,至少在谢如意和白落落之间,他的心是在白落落这里的。
从一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好奇,到不知不觉的过分关注,再到现在的……偏爱,陆梓恒知道,自己对白落落动心了。
其实陆梓恒早就感觉到了,但是到了今日,他才终于肯定确定,也终于不再逃避了。
就算白落落还不喜欢自己又如何?他既然喜欢她,那就早晚都会让她动心的,总归她是要嫁给自己的,他有的是时间等白落落还不清楚陆梓恒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只是,一向不喜欢别人触碰的她,这一刻明明可以多开陆梓恒的手,她却没动,任由他如同安抚小朋友似的在自己头上拍了拍,然后……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一点温度,莫名的她觉得心也似乎暖了一点。
自从变成一个长生不死的存在,白落落的体温就一直很低,那种冷仿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无论是烤火还是晒太阳,她都只能感觉到一点点温暖,可其实还是冷……所以她最喜欢的,就是温暖的感觉。
陆梓恒,似乎总是能让她觉得暖呢,以前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她觉得这个人还真是挺不错的。
回了瑞王府,白落落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半点儿要去给陆霆威交代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陆子安也没想到她这么大脾气,平时看着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真的生气了,却连祖父的面子都不肯给了。
但是陆梓恒都没说什么,无奈他也只能由她去了,便只跟陆梓恒陆婉容一道去拜见了祖父。
陆子安以绝对公平公正的角度跟陆霆威说了此事,而后跪下道:“抱歉祖父,孙儿与之一同前往,却没能避免此事的发生,是孙几的错。”
陆霆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罢了,这件事怎么也扯不到你头上的,你下去吧。”
说完,他又看向陆婉容,眼中带着些许失望之色:“婉容,你身为瑞王府唯一的女丁,本王一直对你宠爱有加,却不想如今养成了你这样愚蠢的性子!这件事,我姑且认为你没存了太恶毒的心思,只是被人利用了,所以今日便只罚你禁足三个月,日日抄写佛经来修身养性!”
陆婉容一脸茫然:“祖父!我……我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