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别这么看着我笑

时守业立即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不是小祖宗,这位是我的老祖宗!”

肖鼎一愣,为了水云缎,也就顺着时守业的话道:“好好,老祖宗就老祖宗,时老爷子,您看看这布料,可是您那位老祖宗之前穿过的?”

自打上次从店员手中拿到时矜不要的旧衣后,肖鼎就不舍昼夜的研究了数日,为了以后参照寻找方便,他还特意将布料切割,随身携带。

于是,当肖鼎将时矜曾经穿过的衣裙布料递到时守业面前时,时守业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从肖鼎手中将布料拿过,凝神细看了片刻后,又重新抛回到肖鼎手中,“不知道,不认识,没见过。”

一连三句,让肖鼎纳了闷,从时老爷子刚才的表情上看,可一点不像是没见过。

“时老爷子,你再好好看看?”

肖鼎不想放弃,时老爷子却摆摆手,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找了个借口托词就开溜了。

只余肖鼎站在原地,手中拿着那块布料发呆。

“肖大师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

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女声,肖鼎闻声回头,就对上了笑的一脸千娇百媚的周宝怡。

“时二夫人——”

肖鼎认得周宝怡,问好后就要顺势将布料收起来,却听对方“咦”了一声。

“肖大师,你手上这块布料,看着有点眼熟?”

周宝怡之前隔得远,并不能仔细辨认,现在走近一看,才发现时矜那小野种之前穿的不就是这种布料的衣裙。

肖鼎闻言,刚刚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了起来,神色激动地一把握住周宝怡的胳膊道:“当真?二夫人真的见过这布料?”

见肖鼎失态,周宝怡先是矜持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拂下,有几分疑惑的开口,“肖大师,这布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肖鼎立刻就将这布料是失传进百年的水云缎的事告诉了周宝怡。

“失传百年?”周宝怡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几分幽深。

失传百年的水云缎,怎么会穿在时矜一个小野种身上?

要真是肖大师说的失传布料,那市价必然不低,能用这样的布料做衣服,看来,这小野种的身份并不是山野村姑那么简单。

“二夫人?”

沉思中的周宝怡,被肖鼎的话拽回意识,才笑着开口,“肖大师,我之前确实见过这布料,不过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不如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到后,第一时间跟你联系。”

但凡有一点希望,肖鼎自然是乐意至极,作为答谢,他还应承了给时雪灵做校庆礼服,以及周宝怡一周后出席电影节的礼服。

同时,将自己的私人名片留给周宝怡,让她一旦有线索,随时跟她联系。

目送肖鼎离开后,时雪灵看着周宝怡一脸目光崇拜,“妈,你真是太厉害了,多少人请肖鼎大师定做礼服都得早几个月甚至半年牌号,做不做还得看他心情,结果你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时雪灵喜滋滋开口,想到校庆演出当晚,穿着肖鼎的高定礼服惊艳全校,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周宝怡得意地撩了下自己的头发,“你爷爷不还想请他给小野种做衣服,可惜啊,肖鼎大师的排期已经满了,近期是没有时间咯——”

时雪灵跟着周宝怡“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神秘兮兮的对周宝怡道:“妈,一会可还有一场大戏等着那小野种,还请您拭目以待!”

同一时间,宴会厅外。

正在跟盛淮时讲电话的时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孩,你感冒了?”

盛淮时低沉的嗓音,带着关切顺着电流传到了时矜耳中,莫名就带了点酥酥麻麻的痒感。

时矜刮了下鼻子,“没事,有人在骂我,不过小叔叔,你今晚真的过不来了吗?”

后面话语的尾音中,带着低低的失落。

盛淮时轻笑了声,随即打趣道:“小孩,我若是不来,你会哭鼻子吗?”

哭鼻子?时矜从来不会哭鼻子。

可《追男三十六计》中告诉她,男人怜惜柔弱爱哭的女孩子。

哪怕时矜对这种动不动就示弱的行为很不齿。

但为了攻破盛淮时的心防,她还是刻意压了压声音,瓮声瓮气道:“我要是哭鼻子,小叔叔就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吗?”

说着,还象征性地抽了几下鼻子。

盛淮时哑然失笑,默了片刻,才发出一声不像是谴责,倒像是溺爱的,“小骗子!”

时矜:“嗯?”

盛淮时:“小孩,回头转身,十点钟方向——”

时矜顺势转身,就看到一身黑色风衣,内搭浅灰针织衫,同色系黑裤的盛淮时,在十点钟的方向,冲她扬了下手。

“小叔叔——”

时矜扬起甜笑,正要朝他飞奔而去。

还未挂断的电话中,就传来了盛淮时苏撩的嗓音,“别动,站在原地,等我过去——”

他看着时矜的方向,缓缓放下手机,弯腰拿起草地上,一束向日葵花束跟一个浅粉色的大礼盒后,才迈着大长腿朝她走来。

“喏,送你的礼物——”

盛淮时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本能,花束跟大礼盒同时塞入时矜手中,差点将她这个本就不高的小人,压的踉跄。

难得时矜还从向日葵花束中探出笑脸,冲他甜甜道谢:“谢谢小叔叔——”

盛淮时见时矜将粉色大礼盒放到一旁的石台上,向日葵花束却抱着舍不得离手。

也因此看上去,就颇有几分笨拙跟憨态可掬。

“小孩,你是不是傻,就不能把花放下了再开礼盒?”

本想作壁上观的盛淮时,最终还是认命的去给时矜搭手。

时矜却仰着一张无辜的小脸,看着他道:“因为是小叔叔送我的,我不想把它弄脏了——”

盛淮时替时矜解礼盒系带的手指倏忽一顿,看着她那张既纯真无暇又撩人不自知的笑脸,不知怎地,心脏就突地跳了一下。

愣了片刻,他收回目光,伸手将时矜的脸从自己面前推远,口齿有几分不自然道:“别这么看着我笑——”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板着脸对她教育道:“以后也不要随便对别的男孩子这么笑。”

时矜歪头不解,“为什么?”

听着她真诚发问的盛淮时:“……”

为什么?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小孩这样对异性笑,很危险!

“小孩,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赶快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