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二丫救到的是个大贵人呢,要是日后提携一下,凭着她几年来和成甯积攒下的交情,肯定可以得到好处啊。
偏偏陈慧娘还在旁边咋嘴摇头的:“哼,就会妆模作样。不知道成哥哥是怎么看上她的……”
恨得何氏只想扑过去撕了她的嘴。
她咋就生了这么个长舌头的女儿呢!
陈慧娘的话大家都听不过耳,有人说:“你们手伸太长了,只怕这次得罪成猎户啦!”
“嗨,我们也差点上了当。以后都不信你陈慧娘的话了!”
陈慧娘被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才气咻咻的住了口。
江氏白了她一眼:“二丫又能干又旺夫,阿成喜欢她,你算哪根葱,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说话间,成甯带着叶斐然回屋里去了。连带着孔夫人和林驿、里正也一起进了破院,大家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陈慧娘对江氏说:“谁说她旺夫?她就是短命克夫的,成哥哥可怜她而已,才不会喜欢她!”
江氏说:“慧娘,你今儿个一个劲蹦跶,你到底打什么主意?难道你真喜欢成甯?”
未婚女子,这种话万万不能承认,陈慧娘当场哑了火。何氏心虚,厉声喝道:“慧娘!还嫌不够丢脸吗?给我滚回家!”
陈慧娘见母亲发火,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回到屋里去。
……
成甯把院门一关,对孔夫人说:“请夫人稍候片刻。”
扶着叶斐然回房,拿出舒筋活络的药膏来,给叶斐然按摩被绑得麻木的手手脚脚。
说来也怪,刚才还阴天打雷,这会儿云散电消,地上被淋湿的地方转眼被太阳蒸干了。
叶斐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合上眼睛,倚在床上,接受成甯的按摩。
双方心情都不好,也就索性不说话了。
屋内寂然无声。
平时叽叽呱呱,还算活泼的小丫头今儿个成了鹌鹑。
成甯不习惯、不自在。
破天荒地,他主动打破沉默:“刚才那雷电没劈坏屋子里的什么吧?”
叶斐然闭着眼睛说:“没有,我装了避雷针呢。”
成甯想起屋顶那根古古怪怪的铁杆儿,没想到真有用。
他沉默了一会,说:“这次委屈你了,二丫。”
语气里,带着愧疚。
叶斐然震惊,睁开眼睛,一霎不霎盯着他。
他在道歉?还是在安抚?偶尔露出的一点点温柔最难让人抗拒,她唇角扬起笑意,那笑意被成甯看到了,对上清澈的眼神,这双眼睛在回来路上总浮现眼前。
成甯涨红了脸,刀疤都变成暗红色。
没想到冰山也能红脸,叶斐然微微一笑,重新合上眼睛:“不委屈。原本我的傻病就好得蹊跷。”
成甯低声嘟哝:“我觉得挺好。”
那面镜子垂落他心口,冰冰凉,正好舒缓那股滚烫。
叶斐然说:“你说什么?”
成甯说:“没什么。”
一不留神,手上劲儿大了,把叶斐然揉搓得眼泪汪汪的:“疼!”
成甯越发窘迫:“对不起!”
上好了药,成甯才重新打开门,又恢复那冰山模样:“抱歉,让诸位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