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问路的一老一少

这里是苍穹帝国的地盘,看那些人的服饰,楚屹知道那是姑姑手下的将士,那也是自己国家的将士,他们不愿投胎而年年往返故地必有原因,他心有不忍,打算超度。

“凌珩,你要超度那些魂魄?你又不是僧人,就凭你这点儿修为?”

知道了楚屹的想法,顾防不屑,而且还是非常不屑。

楚屹无奈:“我国将士亡魂不得不得安宁,我心里不忍,你放心,我只是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父君,让他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我现在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顾防咬牙:“你心还真的是宽的很,自己都已经不是太子了,管好自己不行吗?”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功夫里,楚屹注意到一件事:“崔风,这里我们方才是不是已经走过了?”

顾防警惕起来:“是啊,这你不说我都没还没有注意到,这石头我都看到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了,我们在原地打转啊。”

两人一下马,马儿像受到惊吓般,撒开蹄子就跑没了影。

顾防刚准备去追就被楚屹拦下:“不要去了,此地蹊跷,你可千万别出了事。”

顾防摸摸鼻头:“凌珩,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呢,方才我说话语气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楚屹正观察四周呢,闻言看向他微微一笑:“嗯,你若没在我身边了我可能会更危险,你知道的,我现在可没什么本事。”

顾防眼角突突一跳:“……”

“我们现在在一个阵法里面打转,找不到阵法中枢我们是走不出去的,崔风,我们似乎并没有结交仇家,这荒郊野外把我们困在这里干什么?”

顾防二话没说,拔出刀凝聚力量朝空中一挥而去,地石伴随力量劲风变成粉齑,而阵法晃动瞬间将力量吸收。

一片平静中,二人对视了一眼,下一瞬伴随着“铿锵”的声音,阵法破了?

顾防眉头一挑:“我就说怎么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走吧,咱们继续赶路。”

正得意的顾防走在前头,楚屹跟着他一个转角就不见了顾防的身影,他急了一下:“崔风,别走太快了。”

没有回声。

楚屹加快了脚步,前后左右都不见顾防的身影,糟了。

“啊啊啊!救命啊!要摔死人啦!”

声音从上而下,楚屹一抬头就看见一抹黑影随之而至,他双臂有力地接住了对方,怀中的蓝衣女子秀发凌乱,搂着楚屹的脖子咧嘴一笑:“恩人怎么是你?”

楚屹想放下她,奈何千延搂着他的脖子有些紧,无奈道:“千姑娘先站好,再说说你怎从上面掉下来?”

千延:“在客栈和恩人分开后我本来跟着那些人要去晚鄂公主的墓凑热闹的,可我们走到一个山坡处才发现有一个阵法困住了我们,我想着总不能等死吧,我就从山坡上跳了下来,看来我和恩人真是有缘啊!”

千延抱着楚屹的胳膊,下颌搭在他肩膀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楚屹:“千姑娘快松手,男女授受不亲。”

千延也不松手:“我惊吓过度,难得遇到了恩人自然不能轻易松手,不然这地方很容易走丢的,下次我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也是,崔风不就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嘛。

“那你先跟我一起吧。”

“嗯?恩人是要走这边吗?”

“这是北方的路,皇城的方向就是这边。”

千延摆手:“别去别去,恩人,北方那边的路是走不通的,我去过那边,大概一公里有很多废弃的破烂碉堡,看上去像打过战一样,阴森森的很恐怖,还有一个老太婆看着,”

楚屹眼眸一亮:“我去看看,这地方顶多就是有鬼魅而已,有我在你别害怕。”

千延抱着他的胳膊更紧了,紧紧跟着他前进。

不多时,苍荑的建筑碉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这里占地宽广,及腰般高的杂草里虫蛇乱窜,腐朽的旗帜铁杆布满了青苔,一个老人坐在坟头,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

楚屹:“这里……难是道晚鄂将士们曾经驻扎的地方?”

他的话惊动了老人,她转过身,混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屹,沙哑的声音像死水一样:“没事别在这里溜达,亡魂需要安宁。”

楚屹客气道:“老人家,亡魂尚在,如何安宁?”

老人突然激动,面目有些狰狞:“尚在?年轻人说话可得小心啊。”

楚屹:“我昨晚还在客栈看到了大批将士们的亡魂,而且每年都会出现亡魂夜行的情况,所以还没能安宁呢。”

老人愤愤地将一张符纂甩给他:“这是招魂符,你看看这里是否有亡魂尚在。”

符纂燃尽,风吹草动,周围一片安静。

老人叹了口气:“这里是晚鄂边城,我的丈夫就是其中一位将士,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没能捞出来,我一生未嫁,就在这里守着他,守着这里的亡魂将士,昨晚他们就都走了,总不能在这世上一辈子啊……”

楚屹疑惑:“昨晚就走了?”

千延:“恩人,他们原来是赶着去投胎了啊。”

楚屹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这么多年才能释怀投胎,着实不容易,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没必要回皇城了,只是不知道崔风怎么样了。”

千延笑道:“顾崔风的本事不弱,恩人是不是操心错了对象啊?”

楚屹苦笑:“说的也有道理,他那性子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那我还是抓紧时间去姑姑的墓吧,千姑娘你呢?”

千延理所当然:“陪恩人一起啊。”

在他们离开后,老人面有怒气却又不敢发作,本来自己是盯上了这个男人,可这厉害的狐妖弹指间就把自己辛苦布置了十天的阵法破了,不仅如此,还得自己帮她演戏,否则就要一掌拍死自己。

可恨,实在可恨!

“老人家,请问晚鄂公主的墓怎么走?”

老人正憋了一口气呢,正要对问路的人发作,然而她看见对方后,混浊的眼球瞳孔一缩,仿佛清澈了几分。

一袭黑衣的男人长发飘然,一手握剑而立,一手牵着一个脸庞没有血色的孩童,两人打扮如出一辙,静静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