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冷漠,萧君闻早已习惯了,他温声替众人解释,“当年,父皇微服出巡,与凌庄主一见如故,引为知交,后来又得他相助,父皇感念在心,双方约定后代结为秦晋之好,本殿下亲至江南,便是为了履行约定。”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一桩往事。
他又问,“说起来,怎么不见凌庄主?”
香浅道:“夫君他自从两年前出海经商,连书信也没寄回来一封,我们派出去找的人,也一直没有带回消息,姐姐又病重,这几年全靠我一个妇道人家撑持,实在不易。”
“那么现在凌家,是姨娘做主了?”
“偌大家业,却靠一个姨娘做主,岂不荒谬?”凌雪颜道,“我娘才是爹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她的病已经有所好转,姨娘还要把持家业?”
香浅微微一笑,“雪颜,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么生分的话呢?”她还想说些什么,萧予渊可不耐干站着,打断道,“让本皇子在这等,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香浅忙道怠慢,顾不上和凌雪颜较劲,派人先安置两位皇子,众人顿时忙碌起来。
凌雪颜注视着两位皇子离开背影,却陷入沉思。
从表面上看,五皇子温文,七皇子冷戾,他们谁是昨夜那白衣剑客?又或者,他们身边还有隐藏的绝顶高手?为何要出手帮她呢……看来很有必要试探一二。
趁着香浅忙于调查选妃之事,她便溜去客人住的院子,拜访这位两次见面都不甚愉快的七皇子。
午后时分,房门虚掩着,十分安静,请侍卫通传之后,对方神色有些怪异,“殿下让你进去。”
为何如此神色?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走了进去。
上好的龙涎燃着,盈香室内。
房中不见人影,刚走进来,就听屏风后传来脚步声,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的萧予渊走了出来,他外披玄色长袍,披散着如墨的黑发,发梢微湿,浑身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沐浴完,中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蜜色的锁骨和胸膛,脖颈间有一道红绳,似乎是贴身戴着饰品,肌肤上水珠沿着完美的胸肌线条滚落……
一进门就撞上这样的场景,饶是凌雪颜,也愣了一下。
萧予渊刚沐浴完,暗色眼眸微微眯着,像是放松下来的兽类,慵懒又性感。
“表面故作姿态,私底下却来勾引我。”他道,“女人,你的贪婪心机,真令本殿下厌恶。”
“殿下明明在沐浴,却让我进来,岂不是惹人非议?”她说,“说句不敬的话,殿下如此穿着……论勾引,我真不知道是谁在勾引谁。”
说完这话,她感觉萧予渊眸色都变了,那瞬间的杀意令人呼吸一滞,他嗓音低沉,“女人,劝你惜命。”
凌雪颜倒是没想到,她说出这样近乎“调戏”的话,性情暴戾的七皇子当场杀了她都有可能,但他却没真正动手。
这七皇子,倒和传言有些不一样,还算有几分气度。
“我今日不为选妃而来。”她道,“我要你保护我。”
这话一出,别说萧予渊,就连站在一旁的承影都惊讶非常:她在说什么?
萧予渊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让本殿下堂堂皇子,充当你的护卫,凭你也配?”
只见她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凭我知道玉狮子的秘密。”
萧予渊神色一变,猛然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异瞳冷厉如同噬人的野兽,“说,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