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能有多少个女人,天下谁都答不出这个问题,慕容安真的是个多情而又滥情的人,他对喜欢的女人可以百般呵护,对不喜欢的女人嗤之以鼻,轩辕柔雪就是最大的例子,或者说她一开始嫁给慕容安的时候,也曾经被宠爱过,或许是因为她的娇宠肆意让慕容安感觉到新鲜,之后也许是烦了,也许是腻了,又或者是有了更好的人,所以该冷淡的也就冷淡了,轩辕柔雪也知道自己的婚姻是政治联姻,她甚至也沉迷过慕容安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因为她是楚国的公主,在他势力没有安稳之前,他所作的一切搜只是一出戏,可是不管怎样,轩辕柔雪是真的沉迷了,慕容安的温柔,没有几个女人会真的抵挡得住,否则,轩辕柔雪不会跟燕宫里的那些女人这样闹,只是她不知道,她越是闹,就越是将慕容安推得远远的。
柳月将轩辕柔雪的头又转回去,慢慢地梳着头发,“王上带回来的人,没有人看到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王上不让人知道的,宫里谁也不会知道,王上将她带回宫后,一直安置在龙宫之中,还派了王上的御用太医前去诊断,似乎病了,不过不管是真还是假,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公主,您听奴婢一句,王上这回不会闹着玩的,奴婢从下面的人口中虽然知道不多,但是也听得明白,王上不想有人去打扰他和那个人。”
轩辕柔雪难得安静地听着,听完柳月的话后她冷嗤了一声,“不是闹着玩?他还真是宝贵?”
“可不是宝贵么!整个燕宫的人都知道,王上不喜欢女人留在龙宫,就连侍寝都是在其他姬妃宫里办完后才回宫,龙宫之中,连内侍和宫女都少见,如今竟然带了个陌生人回来安置在龙宫,可以看得出,皇上对她的意思。”柳月知道要把话说得重一点,才能让轩辕柔雪明白事情的轻重,如今的轩辕柔雪虽然会为此而难过,却不能再做出惹王上生气的事情了,如今的凤宫如同冷宫,只等着王上一句话罢了,若是公主再做出什么,只怕就算三殿下来了,也无济于事。
轩辕柔雪冷冷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柔美的容貌她自问自己长得不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找那么多个女人,难道一个自己不够吗?不够吗?轩辕柔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受多少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慕容安要这样对自己,就在轩辕柔雪心里沉重得眼眶都开始泛红的时候,柳月已经将她的头发盘好,将沉重的凤冠呆在她的头上,明明只有十五六岁,却要妆扮得那么成熟,那么稳重,沉重的凤冠几乎要将她瘦小的脖子压断一般,柳月轻轻整理这轩辕柔雪的衣襟,“还有一个好消息,公主答应奴婢不要再去挑战王上的怒火,奴婢就告诉你。”
轩辕柔雪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她眨着眼睛,水汪汪的,眼眶中满满的雾气,柳月无奈,柔笑着在轩辕柔雪的耳边道,“三殿下已经到了燕都,过几天就来看您!”
轩辕柔雪因为柳月的话而张大了眼睛,灵眸之中有很多惊喜和激动,“你说什么?三哥哥,三哥哥到了?”
柳月看着轩辕柔雪带着哭腔的笑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急着找亲人哭诉的着急和激动,她轻轻拍着轩辕柔雪的手,“三殿下已经到了,只要这几天公主乖乖的,殿下就会来看公主。”
一听到这里,轩辕柔雪就连连点头,“我会的,我会很乖的,我好想三哥哥,好想好想。”说道最后,轩辕柔雪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柳月将轩辕柔雪搂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殿下都知道,所以殿下也很想公主,公主一定要忍着,凡事都要忍着。”
轩辕柔雪搂着柳月将小脸埋入她的怀里低泣,呜咽的哭声很苦涩,很悲戚,嫁到燕国后,她受了多少冷落和白眼,每次跟父王母妃哭诉,都毫无音讯,虽然柳月一直在安抚她,不过她知道,父王是真的不想管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么宠爱自己的父王,为何会变成这样,还有母妃,她不是最疼爱自己的吗,总说自己的是她的宝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也不理自己了呢?轩辕柔雪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轩辕翊祺身上了,若是连轩辕翊祺也没有音讯,她害怕自己真的会倒下,害怕自己真的有一天被打入冷宫受尽欺辱和冷落地死去,她不要,她不要,她也是在宫里长大的,知道后宫的女人不受宠是什么后果,她如今至少还是王后,还是慕容安明媒正娶的王后,若是打入冷宫,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她见过楚宫里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她小时候因为贪玩偷偷去看过,那些女人活得还不如死去,邋遢,痴癫,被人毒打辱骂,她不要,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想到这里,轩辕柔雪又害怕地紧紧抱着柳月,柳月感觉轩辕柔雪搂着她腰的手紧了许多,她虽然觉得难受,不过她也不明白轩辕柔雪为何忽然情绪似乎变得很激动,她只能尽可能地轻抚着轩辕柔雪的背,慢慢安抚她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柔雪从柳月的怀里抬起头,脸上的妆已经全部都毁了,柳月疼惜又好笑地摇摇头,让人准备热水进来,洗掉脸上化开的妆重新来过,一边重申道,“公主一定要记住,无论谁这几天惹你,都要忍住,殿下到了,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轩辕柔雪哭过之后觉得舒服了许多,她知道轩辕翊祺已经到了燕都,心里莫名感觉到安全感,也许是因为亲人来了,她不再是这个冷漠而陌生的燕宫中孤独的一个,陌生的国界,她一个人,虽然身边有柳月和其他的陪嫁宫女,却始终比不上亲人,轩辕柔雪这一次,真的听了柳月的话,这几天,没有再去招惹任何人,没有再去理会任何人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