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燕都的繁华此刻才刚刚呈现出来,夜市之中灯笼连挂,似火龙般延绵,朦胧带着几分梦幻。
飘香楼,被誉为燕都第一青楼,彩灯高挂,霓虹靡迷,罗绮之丛,莺声燕语,翠红晏紫,玉软香娇,云决一踏入,映入眼帘的尽是凝肤玉肌,薄衫若隐若现,朱红绛唇,惹人怜爱。
云决作为一个女性都感觉到面红耳赤,虽然她也是青楼里长大的,又是青楼的创始人,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身着袒露的女子媚眼不断,云决浑身一激灵后收拾好心情,那些来飘香楼的人似乎大多都是熟客,那些人进来后就直接找自己要找的“熟人”。
“哎呦!这位小公子好是面生啊!”一声娇滴滴的嗓音让云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云决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只是她转头一看,却有几分惊讶。
一身彩红色的衣裙,美艳的妆扮,可却是年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挥着手中的丝帕扭着小蛮腰过来,眼中带着几分惊艳和打量,虽然隐藏得很深,云决却看得一清二楚,很少有这么年轻的女子做老鸨,云决对这个飘香楼的“老板”产生了很大的兴致。
“小公子很是面生,不是燕都人吧!”女子娇滴滴的眼神叫人看着心神痴迷,面容姣美,却画着极浓的妆,云决反而觉得全毁了这张脸。
云决一身绛红色锦衣,虽然长相平凡,却好在气质高贵,女子不敢怠慢,只是云决面孔过生,前不久主子才说过,凡是见到面孔生的都要多加留心,虽然她觉得眼前的少年年纪还小,不像是主子要找的人,只当是瞒着家里出来玩的富家公子。
“你眼光不错啊!本公子不是燕都人。”云决扬起头带着几分张狂和肆意,富家公子身上的那种被宠坏的傲气被云决发挥得淋漓尽致。
女子心里的怀疑只是藏在心里,脸上端着娇美的笑容,热络地说道,“不是奴家自夸,这燕都的公子,还没有几个是没来过飘香楼的呢!公子这是打哪来呀!”
“本公子是随家里人过来燕都谈生意的。”云决不动声色,她感觉得到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老鸨,至少她虽然脸上很热情,可眼神中却是抗拒和冷漠,她并不喜欢应付那些人,可是她却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见到人就很热络招待的习惯。
女子的眼神变了一下,却很快就恢复,“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小公子年纪似乎有点小。”女子心想你这孩子来这里能干什么呢?若不是看在云决的衣着华贵的份上,她还真的想让人将她丢出去了。
云决如同一个被踩到尾巴的猫,顿时炸毛了,“你说什么?你这是看不起本公子吗?”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云决都做得无比完美,那个女子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下意识松了口气,这下子她真的当云决是一个偷偷溜出来找刺激的富家公子了。
“哎唷,奴家哪敢啊,不过这飘香楼,侍候的都是大爷们,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挑人了。”女子作势有些为难,既然不是公子要的人,她反而像打发走了,免得这公子若是惹恼了不知道轻重在飘香楼惹祸,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哼,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飘香楼不就是青楼吗,只要有钱就能进来,本公子什么都不缺,尤其是钱!”说完,伸手向后,身后跟着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机灵地递上一叠银票,云决阔绰地扬着手中的银票,“将你们飘香楼最红的玲珑姑娘叫来,本公子给得起银子。”
云决这模样让人一看就是个败家子,女子心想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少年不对劲呢,心里都有些鄙视自己,掩饰去心里的厌恶和恼怒,娇笑涟涟,“瞧公子说的,奴家哪敢看不起公子呀,只不过着玲珑姑娘不随便见客,奴家也做不了这主啊!”
“开玩笑,你欺负本公子是第一次来吗,就算玲珑姑娘是红牌,那也不能不接客呀,本公子说了,要多少钱随便开口,但是今天本公子就是要玲珑姑娘!”云决一副谁拦我我踹谁的嚣张模样,她是铁了心要见那个水玲珑,飘香楼的红牌,是个清倌,为其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还有人说她是燕国太子的人,反正流言蜚语不少,见过其面的人却没几个。
女子最怕的就是云决来这一招了,云决看起来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正因为如此不能用对付其他人的方式来警告,心里也很是着急,只好应付着,“公子息怒,您也知道玲珑姑娘是飘香楼的红牌,那也得听听她的意思是不,您看这来的客人这么多,每个都想见玲珑姑娘,这玲珑姑娘若是个个都见了,岂不是忙坏了。”女子婉转而不失有理地给云决解说着,“咱们这还有很多漂亮的姑娘,要不让其他的漂亮姐姐陪陪你?”女子却心想小孩子知道什么漂不漂亮的,每个来飘香楼的人都想见玲珑,可是见了其他人后还不是照样玩得开心,男人就是这东西。
“不行,我就是要水玲珑!”云决两手抱胸,挑眉看着女子,在女子无意之间,她早就已经开始打量起飘香楼的一切了,整个大堂都有一股很淡的味道,虽然被胭脂粉香遮掩,却还是被对香味敏感的云决闻出,那是媚香,会使人迷情,加上这里姑娘的装扮,只要是男人进来,只怕没有能什么都不干的就出去的,她没注意到她在和老鸨说话时,二楼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里面饱含着许多,怀疑?稀奇?犹豫?还有惊喜?总而言之,是那种带着兴致的眼神。
若是云决知道她这一天兴起过来会招惹上的“麻烦”,或许她就不会过来了,有些麻烦能解决,有些麻烦却是一辈子的,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都注定了云决逃脱不了的一些事情,正如没人能料想和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