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雨愕然愣了一下，她抿了抿唇再抱歉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恐怕……”
熊嚣刚抓住她的衣袖，带有几分酒气激动说道：“我不需要恢复女儿身，不需要把‘熊嚣刚’三个字亮于人前。我只要穿着女儿家的衣服站在人前，简简当当地当一回女人。可以吗？”
佟若雨愣了一下说：“如果是这样……”
“翊王选妃……我想出现在翊王的选妃宴上。”熊嚣刚再冒出一句让佟若雨啧舍的话来.
顿了一会儿，她再抿唇笑笑说:“你不必担心，我不是跟你抢男人。只是选妃宴上宾客众多，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在其他人前穿女装，所以，我希望更多人看到我的女儿身，赢得更多的目光。”
佟若雨轻托下巴陷入沉思。
熊嚣刚略显着急问道：“怎么？你不同意？”
佟若雨回过神来，先摇头再点头微笑说：“不，我已经想好如何让别人对你的身份不起疑的办法了，选妃的事宜都是我负责，所以，我能替你安排一切。”
熊嚣刚愣了愣没说上话来。
佟若雨再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笑弧说道：“但是，赫连翊要求所有出席选妃宴的女子都必须展现一段舞蹈，所以，你得舞一段。”
熊嚣刚看着她诚恳的笑脸，心头忽地一涩。
她不能告诉她，自己真的在觊觎她的男人。
当想起佟若雨诚心帮助自己，自己却在算计夺走她的男人，心中就不禁涌上一袭一袭愧意。
但是，既然佟若雨不可能嫁给他了，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争取一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熊嚣刚握住她的手若有意味微笑说。
赫连翊悄然走进房间，看了看正在翻书的佟若雨。
地上丢了长丝帛和羽扇，她侧额还占了两滴汗珠。
赫连翊嘴角微翘，走上去从后紧拥着她。
佟若雨愣了愣，勾起笑弧浅淡笑笑。
赫连翊轻揉擦掉她额上的汗珠，好奇问：“在忙什么呢？”
“还不是为你准备舞蹈吗？”佟若雨挨在他怀里轻笑说，”我在很努力地用功。“
“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赫连翊微笑说。
佟若雨流转眼眸好奇看了看他。
赫连翊把她扶起来诡秘笑道：“走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佟若雨被他抱下马车，抬起眼眸看了看跟前的恢宏大宅子，看见门匾上“翊王府”三个字。
她心头禁不住泛起一阵美妙的情愫。
“这是我们的家，刚刚弄好，迫不及待带你过来看看。”赫连翊垂下温眸笑道，继而抱着她健步往里面走去。
走进去有一道镂空的石屏，饶过石屏是偌大的前院，前院右边是可供歇息的雕木回廊长亭，长廊上缠了不少藤蔓，给人的感觉很惬意。
左边植养了青竹红梅，现在正是红梅盛放，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前厅两边有两条夹道可通往后面。
赫连翊抱着她沿着抄手回廊走去微笑说：“我们这里有三庭六院，各处风景皆宜。洞馨庭有一个很大的八角高亭，耍武和练舞都可以，还可以在那里宴请朋友。嗯，邱凌空他们一定很喜欢洞馨庭。那里恰好有个酒窖。”
“我们的房间呢？”佟若雨忙箍着他的脖子笑问。
赫连翊诡秘一笑垂下眼眸说：“马上就到了。”
穿过铺满雪花的小径，来到一个别致的小院。
虽然现在雪花纷飞，但是，可以想象得出，冬天来了之后，院子外面肯定是一片茵绿。
屋子的左边是个小亭子，右边也中了些青竹红梅，看上去很恬静舒怯。
赫连翊把她抱进房间里面，房间的铺设很简单，粉色纱幔垂落在房间两侧，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
绕过屏风，率先映入眼帘是的一张楠木雕花红g，红g右侧是个大衣橱。
如果躺在g上的话，侧身靠着就能看见人儿在雕琢精细的梳妆台前梳妆的倩影。
画眉笔、胭脂、珠钗首饰都恰到好处搁在梳妆架上，丝毫不占地方而且汇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有一面平滑光亮的镜子。
赫连翊看了看坐在g上的佟若雨，再试探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佟若雨往房间扫看了一眼，又嘟了嘟嘴说：“好像……缺了点光线。我想开个窗……”
赫连翊诡秘一笑拉着她往左边的走去，房间左边是一片珠帘，可向两边挽起。
赫连翊把珠帘挽起来，她这才知道别有洞天。
珠帘后面是一道门，赫连翊把门推开，映入眼帘是一片怡人的景色。
“呵……”佟若雨情不自禁迈步出去。
外面的小天地是用竹搭建而成，平阔的视线前边是一个水池，池边种了柳树。
旁边的假山上仅有一棵披雪的傲立古松，还能看见远处的山岱。
她流转眼眸往身后一看，这里还摆放了一张仙子榻，供她闲息看书。
这里宽大，跳舞也可以，他还可以坐在榻上欣赏。垂挂的竹帘可上可下，好不惬意。
“好喜欢。”佟若雨欢喜笑道。
“侧边还有两个小室。”赫连翊指了指两边垂挂着竹帘的小室说道，“一间斟酌办事的书房，一间放置书本的小室。你喜欢的玩意儿，都可以放在这里面。”
“很贴心。”佟若雨又扭头看向他说，“书房在自己的房间里，别人岂不在我们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赫连翊轻搂着她的纤腰微笑说：“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跑进这来，商量事情到另一个书房。“
”这是我想事情，独自办公的地方，我可不想跟你相隔太远。你也可以在这写写画画，对吧？这是仅属于我们的小天地。”
佟若雨靠在他怀里看着远处的景色。
如果可以，就这样跟他一辈子依偎在一起就好了。
“我已经命人准备了东西，我们随时可以布置我们的新房。”赫连翊满带憧憬看向假山上的雪松笑道，“我们努力一点，为佟家、赫连家开枝散叶，让整个安静翊王府都热闹起来。”
“你把我当母猪呀？”佟若雨抿唇甜蜜笑了笑。
赫连翊往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喃喃道：“我好期待选妃宴的到来。”
佟若雨靠在他怀里微微浅笑，她也好期待，成为他王妃的日子。
她要让所有人看看，自己是怎么捍卫翊王妃一位的。
转眼就到选妃宴了，连同翊王府的入火酒一起庆贺，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燕瘦环肥的富家千金不少，英姿飒爽的皇亲贵胄也不少。
虽然说是翊王的选妃宴，但是，好像无形中变成了群体相亲宴。
这是赫连翊精心安排的，今天，除了宣布迎娶梦寐已久的人儿为翊王妃之外，他还要办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
“三哥……”赫连悠兴冲冲地跑到赫连翊的新房。
看见他在铜镜前照看自己的英姿，她往满堂喜兴的房间扫看了一眼，再走到他跟前戏谑，“三哥，你这才选妃了，怎么就把新房给布置好呢？难不成，你今晚看上某位好姑娘，就将她掳进来洞房？”
赫连翊扭头瞪了她一眼，又轻弯嘴角淡若笑道：“琳琅姐姐呢？”
“外面来了很多客人，琳琅姐姐和爹爹他们都忙着招呼打点。”赫连悠笑意盈盈挽住他的手臂说。
“我看见好多仙女，他们都在等着你了。三哥，如果你实在选不过来，要三四个王妃也可以的。”
赫连翊不以为然笑了笑，再转身走去说:“我们这就到去凑热闹，三哥到外边给你挑个夫婿，咱们兄妹来个双喜临门。”
“才不要了！”赫连悠羞红着脸跟在他后面嘟囔。
今日的宴会主要设在望月庭这边，这边有一个半月似的长廊亭，亭外有座别致的石云假山，长廊亭内多处设有煮酒台，可供宾客闲坐攀谈。
亭内暖炉熏烟腾漫，暖意习习，亭外白雪纷扬，景色浪漫。
给四处走动和静坐闲聊的俊男佳人营造了一个旖旎的景色。
早早到来凑热闹的赫连云啸走到长廊内，他扭头扫视了一眼围坐在煮酒台前几个赏雪闲谈的千金小姐。
他站了站正欲离开，后面突然传来雪儿的声音：“云世子。”
赫连云啸嘴角微弯转过身来，看向走来的雪儿微笑说：“雪儿姑娘来了。”
雪儿来到他跟前欠身作拜好奇问：“云世子，为何让雪儿到这来？”
“嗯……”赫连云啸侧过身去扫看了一眼坐着或者站着的人，继而转过头来淡笑说，“如果本世子说，习惯跟风尘女子在一起，雪儿姑娘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雪儿的确是风尘女子。”雪儿不以为然淡笑说道，“不管地位提得多高，这个事实依然改变不了。”
她知道佟若雨这几天都在练舞，她也在练舞，她也想在今日为他献上一支属于他的舞蹈。
即使不能得到他的心，仅仅只为他绽放一次也好，至少让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同样爱着他。
但是，她一直劝诫自己今天不要出现在翊王府，却突然收到赫连云啸的邀请函。
换做平时，她一定会拒绝他，但是，或者是天意，又或者是心头的ke望，她还是过来了。
“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就好了。”赫连云啸若有意味喃喃道。
“嗯？”雪儿纳闷地看了看他。
赫连云啸忽地一笑说：“自言自语罢了，咱们到别处走走。”
赫连云啸说着一手挽住雪儿的纤腰迈步走去。
雪儿触电般推开他的手责备：“世子请自重！雪儿答应过来，可没答应跟你亲近。”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转移过来。
赫连云啸扶着额头抱歉笑笑说：“抱歉，我没有恶意，纯粹是习惯。”
“世子不好的习惯，当改的还需改。”雪儿道了句，稍带愠气拂袖走去。
“唉……”赫连云啸纳闷地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低念，“飞天舞坊每一个舞姬都那么呛。还不是因为风尘女子的心计比较简单，我才让你过来。”
他从前不喜欢出席任何跟皇家有关的盛宴。
因为他清楚，宴席上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怀着自己的目的而来，跟他们说话很没劲。
所以，避之则避。
现在不能避了，只好找个人陪在身边，厌恶了那些讨好的嘴脸，还可以转移视线。
本来想找其他风月场所的女人陪同，但是，碍于皇帝今日可能会过来，而且到这里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他只好委屈自己收敛一点。
赫连云啸和雪儿离开长亭后，已经到来的富家千金先后收到赫连翊秘密见面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到望月亭右径方向的荷花池见面，。
她们虽然纳闷迷惑，但还是忍不住根据纸条上的指示到约会的地点走去。
她们各自来到荷花池不同的地方，到了池边指定的地点就不小心踩到了早已设好的机关。
“啊！”几位千金小姐惊呼声还扬在空中，人已经穿破池面薄薄的一层冰面砸到冰冷的水里面去。
“……”正好走来的赫连翊和赫连悠猛吃一惊。
“救……救命！”水里挣扎的几人仓惶叫喊。
“怎么回事？”赫连翊低喃了声迫不及待跑过去。
他正欲跳到水里救人，赫连悠慢跟住他的手说：“三哥，水冷，不能下去！让下人来吧！”
赶过来的下人忙扑通扑通扎到水里把受惊的人儿救起来，听到骚动的人也随即赶过来。
赫连翊忙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和赫连悠的袍子给她们盖上。
“哈欠……”浑身湿漉漉的人一手推开赫连翊披来的袍子凌厉叱喝，“别假惺惺！不是你把我们弄下去？”
“啊？”赫连翊纳闷地拧了拧眉头。
围看的人禁不住多了一丝警惕，上次何家的女儿企图成为翊王妃，就导致全家倾倒，现在又……
赫连荣达和贺琳琅挤过来迷惑责问：“啊翊，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翊无辜地耸耸肩。
赫连悠连忙说道：“这跟三哥没关系，我们才过来而已！”
“喂……”似是被人推了一把的熊嚣刚猛地从人群里扑出来。
她仓惶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扑倒在地。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她身上。
佟若雨随即从人群后走出来冷声说：“小侯爷，你做了什么好事，招了吧。”
熊嚣刚摸了摸鼻尖，又睨向站起来的赫连翊冷声讥诮：“盯着我做什么？当日我熊嚣刚纳妾，你赫连翊不也到我侯爷府戏弄我的姬妾吗？我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双手绕在身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说道：“更何况，她们还不是你的女人，让小侯戏弄一下又如何？”
赫连翊阴沉着脸，一停一顿地摁压着自己指头的关节，盯着熊嚣刚冷冷说道：“琳琅姐姐，送几位受惊的千金到客厢歇着。
贺琳琅忙招了几个丫鬟过来，搀扶这些落水千金边走边吩咐：“快，扶各位千金到客厢，让厨房熬锅姜汤，备热水，找些干净的衣服过来，别着凉了。”
赫连翊再走前一步盯着熊嚣刚冷声道：“当日小侯爷就因为几个姬妾的事情，当众让我出丑。小侯爷要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是……”
“赫连翊……”熊嚣刚舌头打结倒退两步说，“所有人都在看着，你想干什么？”
“嗯，所有人都看着，大家都知道你差点害了几个姑娘。”赫连翊扭了扭拳头嘴角微翘冷声道。
“相信，没有人会反对本王替刚才几位千金出一口气吧？”
赫连翊扭头向后扫视过去，特意加重了鼻音：“嗯？”
瞧见赫连翊毒辣的锋芒，围观的人迫不及待点点头。
“翊王，”佟若雨轻扬手微笑说，“今天你是主角，不宜大动干戈，还是流沙代劳吧。”
赫连翊愣了一下。
熊嚣刚故作摆出一副纳闷的样子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佟若雨勾起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弧微微一笑，眸色一沉，荷叶香包里的鞭子已经刹那间缠到了熊嚣刚的手腕上。
众人圆了圆眼睛睁睁地凑热闹。
熊嚣刚拧紧眉头，拉了拉被绷紧的手不悦叱喝：“松开这破东西！”
“好！”佟若雨使劲把鞭子一收。
“哇啊……”熊嚣刚整个人向她扑去。
“还敢不服气轻薄我？”佟若雨鞭子横扫一抽，凌厉将它收回，继而一脚把扑过来的她踹了开去。
再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的熊嚣刚猛然向后踉跄跌去，围观人敏捷躲开摔来的她。
“嗷……”直接摔到地上的熊嚣刚痛喊一声，整条脊梁好像被摔断了一样。
还没缓过起来，她又“噢”的一声惨叫，被佟若雨踹了一脚腹部剧烈翻腾，冲到胸口的胃差点没从嘴里吐出来。
佟若雨阴下眼眸睨向她冷冷笑问：“小侯爷，陛下让流沙阻止选妃事宜，你故意使坏，是针对翊王呢？还是针对流沙呢？”
熊嚣刚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大小姐，演戏罢了，你用得着往死里踹吗？
“毒妇……”熊嚣刚低念了两个字就噎了过去。
佟若雨退开来冷冷说道：“来人，小侯爷不小心摔倒晕过去了，送到客厢好生照顾，请大夫过来照看。小侯爷，务必马上通知翊王或者我，千万别让她再行差踏错，免得再晕阙过去。”
两个下人才刚跑过来，向毅随即从人群里挤出来急切说：“我家主子还是由我来照顾。”他忙抱起熊嚣刚再转向下人说，“带路。”
待向毅把熊嚣刚抱走后，佟若雨轻握手中的鞭子转过身去，围观的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喘息。
佟若雨带着寒目睨视过去风轻云淡问道：“还有谁要在待会的宴席上闹事的吗？”
“……”众人怔了怔迫不及待甩了甩脑袋——此女非善类，生人勿近！
赫连悠躲在赫连翊身后悻悻低念：“教训得……好……”
赫连翊满带g溺地笑了笑，又捎带责备地瞪了佟若雨一眼。
“流沙到其他巡视一下，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佟若雨轻弯嘴角笑笑转身走去。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客厢
“吖……”独自躺在g上的熊嚣刚不停揉着腹部痛念，稍微一动，刚才被佟若雨甩了两鞭的手臂，赤痛赤痛。
“还活着吧？”佟若雨随后走进来戏谑道。
“你这……毒妇……”熊嚣刚摁着腹部慢慢侧过身来盯了她一眼责备，“演戏罢了，你干嘛把我这幅骨头给拆了？”
佟若雨无辜地耸耸肩说：“我下手不狠一点，谁会相信熊嚣刚已经倒在这里不省人事？这样，即使待会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席上，也没有人怀疑。”
熊嚣刚哭笑不得说：“你下手轻点，我可以装呀。”
佟若雨不以为然摇摇头说：“比起你伪装的工夫，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拳头。这样才逼真。”
“我不想跟你说话。”熊嚣刚揉着自己差不多要碎裂的腹部欲哭无奈低喃.
顿了一会儿，她又阴下眼眸在心里暗暗默念：“我挨了你一脚，两根鞭子，差点没了半条命。即使抢了你的男人，也值了。没有什么值得愧疚的。”
佟若雨随即从g底抓出一个包袱来微笑说：“这里面是衣服和头饰，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今天各位千金要献舞，为了方便她们更换舞衣，所以每间客房里面都放了镜子，还有适量的胭脂。”
熊嚣刚愠闷地抓过包袱冷声说：“先让我歇会，你去忙吧。”
佟若雨才刚离开西苑客厢，就被人从后揽紧了。
她轻俏嘴角微笑低念：“明张目胆扑上来，不怕隔墙有眼？”
“怕什么？”赫连翊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弧喃喃道，“今天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翊王妃。”
说着，他又往后看了一眼问道：“为什么到西苑来？你不知道你夫君是醋坛子吗？为什么偷偷去见熊嚣刚？”
佟若雨嗤笑一声说：“刚才下手好像重了点，我的确保一下，她死不了。”
“他敢死在我家里，我碎了他。”赫连翊不以为然笑道，他又笑笑说，“要不要去看看你今天的对手？”
“不急。”佟若雨道了句，继而流转眼眸向后笑笑说，“还是去看看你招来的美男子吧，我想给你多酿几坛醋。”
今日到来的青年男子都被赫连翊安排到洞馨庭侧边的雨笙阁内。
赫连翊、佟若雨和贺琳琅走到垂挂的竹帘后面看了看阁内的。
看了一阵子，赫连翊再转向贺琳琅问：“琳琅姐姐，你觉得他们如何？”
“我？”贺琳琅纳闷低念，又轻扯嘴角笑笑说，“我能说什么？”
赫连翊傻傻一笑，又透过竹缝看去说：“悠悠已经到了出嫁年龄，我想给她挑个合适的夫婿。琳琅姐姐最懂她心，给她挑一下。你给她选的如意郎君，她一定欢喜。”
贺琳琅往竹帘外面探眸看了看，又转头看向问：“既然给悠悠选婿，为什么让她亲自过来选？夫婿是她的，要她亲自看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赫连翊忙笑说：“现在外面的男子龙蛇混杂，怎能随便给悠悠挑？我们得先给她筛选一下。”
“这也是。”贺琳琅应了声连连头。
“招呼不到，请见谅。”赫连翊提声道了句，继而挽起卷帘走出去。
佟若雨和贺琳琅随后跟着走出去。
在座的男子忙站起来拱手轻声喊道：“翊王。”
“坐。”赫连翊平手笑说。
客人坐下后，赫连翊掸衣坐下来。
佟若雨和贺琳琅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
赫连翊平手指向她俩介绍：“这位是本王的琳琅姐姐，这位是流沙姑娘。”
听到“流沙”二字，在座的人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醒醒神，又忙收回刚才垂涎的眸。
，对这个身份背景复杂，又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人，他们可不敢觊觎。
只是，偷偷看两眼，还是忍不住的，谁让她出落得如此娇俏。
尤其是那双含水明眸，那漆黑如墨的乌瞳里仿佛住着两只俏皮的小精灵，让人忍不住想去窥探眸底深处的奥妙。
佟若雨端起下人端上来的杯子，轻滑杯盖浅酌的时候，明眸乌瞳里流过一丝凌厉之色，锋利的亮光轻轻扫视过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唯独一人除外。
那人的目光从一开始都落在贺琳琅身上，这个男子是户部侍郎，周益广，三十出头，长相厚实，皮肤稍显黝黑，至今未娶。
佟若雨从赫连翊那里得知，这个周益广早就对贺琳琅情有独钟，只是碍于她的身份而不敢追求。
两人自少青梅竹马，只是后来贺家家道中落。
赫连翊的母亲正好去世，贺琳琅就被荣亲王府收为童养媳。
赫连翊今天并非为赫连悠选婿，而是为贺琳琅。
他一直希望给他的琳琅姐姐找一个好归宿，一直给她物色适合的人选，而这个周益广当然是首要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