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怎可能不介意,只要是个男人都会介意。
她跟他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现在群臣一定会说他刻意用美人计迷惑皇上。
谁能容忍别人讥诮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去讨前途的戏谑。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他要饱受各种流言蜚语的打击,受尽别人的白眼和指点。
赫连翊下意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却没有说话。
佟若雨会意,轻弯嘴角笑笑说:“陛下只是嫌弃你把我弄得脏兮兮的,所以命我换了一件衣服。莫担心,我的便宜只给你占,我的身体只能给你看。”
赫连翊忽地一笑又凑到她耳边邪魅低喃:“你还没允许我认真地完整看过呢。”
“赫连翊!”佟若雨羞红了脸不爽捶了他一眼。
她又揪紧自己的衣服挑起眼眸,斜睨向上瞪着他说:“我就是要让你饿着,一直饿着,看你哪天忍不住了,还让你饿着。”
“今晚等你睡着了,我自己找吃的。”赫连翊不以为然反驳了句。
佟若雨眯起眼盯了他一下,拂袖转身走去。
赫连翊快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心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突然给你闻风奏事的权力?”
“我厉害呀。”佟若雨理所当然说。
她又扭头看向他微笑道:“权力已经到手,再说也无谓,反正都是糊弄他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给我想一下,如何好好利用这权力。”
赫连翊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心,再给她使了一个深意的目光。
佟若雨轻蹙眉心低了低头。
一会儿,她又仰起头来恳切说:“允笙,婚事再拖一下吧。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侍寝了,你再娶我的话,就会被认为你跟陛下抢女人,会被人抓到口实。”
赫连翊松开她的手向前走去,冷冷说道:“我不介意。”
“允笙……”佟若雨跑上去从后紧抱着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生怕他一下子就跑掉了。
她把脸挨着他的后肩,恳切哀求:“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你再纵容我一次好吗?”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想把最干净的自己嫁给你,不管是身体上抑或名声上,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人取笑,你是我丈夫!你的尊严就是我的命!”
她哽咽了一下,恳切低念:“我会向天下证明,我佟若雨,由始至终,都是你的女人。不曾被任何人玷污。”
“你赫连翊,是我唯一能托付终身的人。”
赫连翊沉沉吸了一口气,再仰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
他伸手向后握住她的手心,再流转眼眸凝视着她水雾氤氲的双眸说:“抱歉,我只想到自己,竟没想到这流言蜚语对你的影响更大。”
“嗯。”他点点头再转过身来轻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脑温声说,“都依你的。”
他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话温声道:“不管我们的婚礼何时进行,你的嫁妆我已经收下了,你,永远是我赫连翊唯一的翊王妃,这是不变的事实。”
“谢谢你。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佟若雨抿唇笑笑低语。其实,她本想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好让他完全放心。
但是皇帝再三吩咐,不要将两人昨晚的对话告诉第三个人,包括赫连翊和太子。
她明白他的顾虑,所以答应了。
还有一件令她迷惑的事,皇帝突然问她跟赫连翊有没有做男女之事,当时她愣了一下,回答没有。
当然,她不会告诉皇帝,她跟赫连翊虽然还没有真正结合,但两人夜夜相拥入睡,形同夫妻。
接着,皇帝就刻意提醒她,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沉迷男欢女爱之中,最好跟赫连翊保持距离。
不必要的话,不要过密来往,尤其在人前不能表露任何ai昧之色。
她以为皇帝是担心两人关系影响她的处事,她答应了皇帝的嘱咐,但是,她只在表面上不会跟赫连翊过密来往。
至于其他的,她喜欢由赫连翊作主,算是对他再次受伤的心的补偿,她不希望再让他难过。
只是,皇帝最后那个眼神让她有点忐忑不安,虽然他说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但是,隐约中,她似乎察觉到这皇帝还在筹谋着些什么。
而这筹谋的背后,似乎关乎她跟赫连翊的。
尤其是让她穿凤袍一事,太诡异了,不可能仅仅为了让几个宫女相信他有多“g爱”她。
本以为这皇帝昏庸无能,却没想到他却是城府最深的那一个人,站在局外盘算全局。
他虽然言辞恳切,但她不敢完全相信他。
从他晦暗的眼色可以看出,为了太子的将来,他可以牺牲任何一个人。
而赫连翊又是太子党的核心人物,事事首当其冲,恐怕皇帝某一天会把他推上绝路。
“嗯,我也不会让自己等太久。”赫连翊温声道,嘴含微笑轻覆着她的腰向前走去。
直觉告诉他,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这人儿的眼神不会变了。
从她刚才走上大殿那一刻,他就发现她看皇帝的眼神悄然变了。
从前她看皇帝的时候,桀骜的眼里总有几分隐隐而出嫉恨和鄙夷,现在这份嫉恨鄙夷却像被另一样东西替代了。
尤其是看见她扶着皇帝从寝宫出来的时候,她沈眸里的淡淡喜悦。
所以,在大殿的时候,他真的很不安,虽然她眼里的不是对皇帝的情意,他心头的迷惑还是挥之不去。
但是,她刻意隐瞒,他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再自己慢慢摸索个中因由,反正明白她的心由始自终都是向着自己就对了。
从第一天认识她开始,就深知道她的确任性,他得用自己的办法纵容她、守护她,才能更好地去爱她,让她死心塌地爱着自己。
尤其是现在的时刻,她“位高权重”,他就更加不能闲着了。
务必在她迈步前,擦亮双眼看清她前边的每一条道路。
两人走远后,赫连祯从墙后走出来凝视着远去的身影。
他怅然叹了一口气又靠着墙喃喃叨念:“翊弟,你好好抓着她,千万不要让我有机可趁,否则……”
“否则,我不知道会不会做出违背道义的事情来。兄弟,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翌日
佟若雨带上徐日扬一同进宫,前脚进入琉华阁,后脚就被早在这等候的舞姬簇拥到一边坐下。
她们一个劲给她揉肩搓背,嘘寒问暖,说尽各种讨好巴结奉承的话。
徐日扬一脸没趣抱剑别过脸去。
这群女人太势力了,趋炎附势或者落井下石的事情时刻可做。这一刻的巴结讨好,谁知道她们下一刻盘算着什么?
他担心的是蓉儿,自从她被带进宫中开始就再也没见过她。
虽然她马上就要成为三皇子妃,但是,三皇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她脱不了关系。
闵贵妃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恐怕,她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流沙姑娘……”人群后突然传来琢玉的声音。
众人忙让出一条路来。
琢玉依旧脸色平淡,没有讨好或者凌厉的神色。
佟若雨不紧不慢站起来微笑说:“琢玉……姑姑,以后多多指教。”顿了顿,她再补充一句,“管理御舞坊的事情。”
琢玉勾起一抹轻淡笑弧说:“流沙姑娘不是替陛下闻风奏事吗?御舞坊这点小事,何须操心?”
佟若雨轻弯嘴角盈盈笑说:“陛下让我闻风奏事,不仅仅是针对百官,还有后宫,御舞坊是后宫的一部分,我自然需要理会。琢玉姑姑,该不会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吧?”
“当然没有。”琢玉轻淡说道,“流沙姑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佟若雨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半口,再挑起眼眸冷声说道:“琢玉,你还记得当日你宣布我正式成为御舞坊舞姬的时候,所说过的话吧?嗯?”
众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又忐忑不安对看一眼。
琢玉轻作点头微笑说:“嗯,你说过,你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你师父报仇,你要赶我出宫。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报仇,我甚无过错,你没有权利逐我出宫。”
“是吗?”佟若雨冷冷一笑,又搁下杯子冷声说道,“琢玉姑姑是舞姬之首,但是,我没欣赏过你的舞蹈,能否为我献上一段?”
琢玉轻淡地眨了眨眼眸没有说话。
佟若雨抓起杯子一手掷到地上。
众人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徐日扬也跟着吃了一惊,虽然知道她想为班主报复,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盛气凌人不是错,只是此刻的举动,似乎扫去了她所有的灵气和气质,显得跟一般人无异,失去了那睿智的凌厉之色。
“琢玉姑姑,回魂了吗?”佟若雨淡若微笑问。
“好。”琢玉点点头微笑说,“既然流沙姑娘赏脸,我就给你舞一段。”
琢玉正欲迈出舞步,佟若雨又冷冷说道:“罢了,如果你的舞艺比得上我师父的话,当年就用不着用阴谋诡计把她赶走。你还是掖着吧,免得玷污了众人的眼。”
其他人听到这话,不敢多语。
她们不清楚她俩过去的恩怨,也不敢多探听,尤其是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情况,两边人她们都得罪不起。
既然是她们的恩怨,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琢玉眼里的怒气隐隐跃起,很快又把愠色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起来。
她摆出一副稍带委屈的样子说道:“流沙姑娘,在没有证据之前,请你不要随便污蔑我,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嗯,我会找证据的。”佟若雨淡笑说,顿了一会儿,又睨向她说,“我现在替陛下闻风奏事,正好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佟若雨不紧不慢微笑说:“听说后宫某位妃嫔串通朝中某位官员一起盗卖宫中珍宝,琢玉姑姑可知此事?”
琢玉眸心轻蹙沉默不语。
佟若雨紧接着说:“麻烦你代我到六司说一下,我想差点事情,麻烦他们过来一趟。”
琢玉轻吸一口气淡若说:“我已经说过了,这只是取悦皇上的地方,不参观任何事情。一切与舞坊无关的事情,麻烦你自己另外派人处理。陛下给你闻风奏事的权利,并没有让你安排后宫的所有的事务。”
琢玉刻意停顿了一下,再带有几分凌厉提醒:“请流沙姑娘记住,掌管凤印,统率六宫的还是闵贵妃。”
“嗯,多谢提醒,这关乎后宫妃嫔的事情,的确应该跟闵贵妃好好商量。”佟若雨站起来微笑说,她又转向徐日扬说,“走吧。”
“流沙姑姑慢走。”舞姬们躬身说道。
待佟若雨和徐日扬走远后,舞姬们又围着琢玉嘴八舌说道。
“姑姑,那个女人太嚣张了,仗着几分姿色和陛下的恩g就目中无人!”
“姑姑,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恃g而骄的女人在宫中活不长。”
“姑姑怎么办?不能让她继续嚣张下去了!”
“她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术,才把陛下给迷惑住了!若不除去她,我们准保没有好日子过!”
琢玉嘴角微翘诡秘说道:“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又得陛下欢心,你们最好不要正面跟她冲突,否则遭殃的就是你们了。”
顿了一会,她又把目光落到月华身上说:“月华,你最好多留个心眼。最近陛下频频召你侍寝,本就招人嫉妒;选魁一事又跟她较上劲,还跳同一支舞。她记仇,眼里又容不得沙子,恐怕……”
月华忙捎带傲气笑笑说:“姑姑放心,陛下虽然g她,但是,对紧抓陛下的心,我还很有把握。陛下耳根子软,那女人敢羞辱你,我跟陛下说一下,挫挫她的锐气。”
话虽如此,但她深知,老皇帝跟她只是身体上的交融,没有半点情爱,纯碎是为了满足他的yu望罢了。
后宫佳丽三千,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更何况又多了一个有手腕的“流沙”,她怎么可能不警惕呢?
琢玉暗暗看了一眼月华。
这个人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她有多少能耐她清楚,论心计,她拍马也追不上“流沙”。
但是,论兵行险招,她绝对比“流沙”更加“鲁莽”。
其他人早已被“流沙”的凌厉给震住了,属于两边倒的墙头草。
她们现在唯唯诺诺,只不过是为了在她俩中间寻求自保。
但这个月华不一样,她仗着皇帝的恩g,定然比其他人多了几分傲气。
而且又经琢玉轻描淡写的提醒,心中的惶恐一定会促使她做错事。
霓裳宫
听完佟若雨的一席话后,闵贵妃再睨向她将信将疑问:“此话当真?”
佟若雨轻作点头淡笑说:“嗯,所以希望贵妃彻底查一下。”
“你想怎样彻查?”闵贵妃忙问,顿了一会儿,她又盈盈笑说,“既然陛下让你闻风奏事,后宫事无巨细,你也该替陛下了解一下。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提议?”
佟若雨意外地看了看这满脸客气的闵贵妃。
她本以为自己至少会被为难一阵子,为了三皇子的事情,两人可算得上是剑拔弩张。
没想到闵贵妃还能卸下统率后宫的贵妃威严,摆出这副谦和的笑脸跟自己说这话。
难怪她一直屹立不倒,懂得看风使舵,并且处事游刃有余是她的优点。
嗯,这件事又关乎她的利益,就算最不愿意,也必须收一下脾气。
佟若雨轻弯嘴角微笑说:“如果贵妃不怕麻烦的话,可以率领宫人到各宫去彻底点算物品数量。”
“宫中的每一样东西应该都有记载来源,包括各种进贡的、赏赐的。”
“彻底点算之后,就能知道哪里缺的东西最多,根据能出入那里的人顺藤摸瓜追查,一定能查出点什么。”
“嗯。”闵贵妃轻作点头说,“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会不会打草惊蛇?”
佟若雨耸耸肩微笑说:“在我把这件事提出来的时候,我想当事人已经收到消息,没有什么打草惊蛇的。大张旗鼓,还能震慑后宫众人,一举两得。”
“嗯。”闵贵妃点点头若有意味说,“这还能让贱人做贼心虚,忙中出错。流沙姑娘向来擅长利用心理战术。怪不得陛下独独赐予你闻风奏事的权力。”
“贵妃过奖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流沙先行告辞了。”佟若雨站起来欠身作拜,向徐日扬使了一个眼色后,转身离去。
待她俩走远后,闵贵妃轻轻吐了一口闷气,又忙转到屏风后面。
琢玉随即挽着布帘走出来。
闵贵妃忙问道:“你怎么看?”
琢玉坐下来稍作沉思没有说话。
闵贵妃坐到旁边忙说:“本宫认为她这个做法不错,毕竟,少一个对手,多一份保障。阙儿现在又……”
琢玉回过神来轻作点头说:“嗯,查出盗卖宫中珍宝的妃子是必须的,这件事已经传开去了,你若不办事,就是你的失职。陛下一定会怪罪于你。”
琢玉又转头看向她冷声说:“这就是这个女人高明之处,她刻意把这件不知道存在与否的事情扩大,让你成为众人的焦点,如果你查不出来,就是你无能,陛下会轻视你。”
“贱人。”闵贵妃咬牙切齿冷声低念。
琢玉沉默了一阵子,又眸色诡秘提醒:“如果真有其事,她早就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当你查不出来的时候,她却把他们揪出来了,陛下和其他人一定又会对她刮目相看而轻视你,她可以趁机让陛下责备你甚至剥夺你掌管后宫的权力。”
“岂有此理,好阴损的计谋!”闵贵妃顿时拍案叱喝,“本宫就知道这女人的心机不仅仅这么简单!没想到她这贱人竟然敢直接打本宫的主意!”
闵贵妃又忙转向琢玉问:“怎么办?你有办法揪出背后的人吗?”
“这事不急,重点是,不能让她继续嚣张。”琢玉诡秘笑说。
闵贵妃连忙问道:“你有办法?”
琢玉思忖了一阵子,再勾起一抹阴柔的笑弧说:“既然她提议全宫点算,那就全宫点算。”
她扭头看向她诡秘笑说:“尤其是凌烟公主凌烟宫,务必点算清楚。”
闵贵妃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再会意点点头勾起一抹同样阴险的笑弧。
离开皇宫,徐日扬跟在佟若雨身后静默了良久,才试探问道:“流沙姑娘,你这是引蛇出洞吗?特意让贵妃虚张声势,再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嗯,差不多了。”佟若雨勾起一抹浅弯淡若说道。
或者很多人以为她是要立功所以扯出这件事来,又或者某些人认为她是为了针对闵贵妃而设的局。
然而,她的目的远远不止如此,的确是引蛇出洞,而且还得放长线钓大鱼。
那夜跟老皇帝彻夜长谈,她对后宫的形势已经有个大致的了解。
后宫妃嫔中,有三大势力家族,首先该数闵贵妃的娘家,他父亲是度支都尉,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
其他兄长亲戚也各有官职俸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家族官僚权势网。
他们还四处拉拢朝中官员,让立三皇子为太子,一直对废太子的事情蠢蠢欲动。
第二个是刚刚滑胎的兰妃娘家,陛下虽然气愤她做了阴损的事情,但是,顾念她失了孩子,也不作追究。
事实上,不是不作追究,而是不能追究。
兰妃娘家控制了盐铁,全国的盐铁运输,兵器制造都必须经过他们家族的手,这也是一个不能撼动的家族。
第三个是何淑妃的娘家,这何淑妃的娘家虽不及闵贵妃和兰妃,但是,她生有两个皇子,且后宫妃嫔多是出自他们家族,势力也是不可小觑。
当年皇帝一心装作昏庸无能,肆意纵容闵家,却没想到惹出一个祸患来。
既然捅出了一个窟窿又无法弥补,倒不如多捅几个,至少能减少某处的损失。
于是,他采取一贯的做法,全面纵容,放纵各个嫔妃的家族势力不断扩大。
结果,一家崛起之势是控制下来了,局面也暂时稳停下来,但是,却没想到养出了三条尾大不掉的尾巴。
皇后早已病逝,太子母系一族又被打压得七七八八,可以算得上没有任何势力可言,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幸好和亲王和荣亲王一直力挺太子,否则,否则太子之位早就被剥夺了。
为保太子性命,老皇帝耐不住各宫的斗争,最后采取废太子的法子平息祸乱。
所以,老皇帝一直放纵太子借助和亲王和荣亲王的势力不断发展自己的权力范围,让他在荆棘丛林中,找到自我保护的方法。
当年皇帝采取纵容政策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势席卷全国,三个有手腕的后妃家族在相互角逐中不断扩大势力范围,最后形成不可动摇的三足之势。
为了收拢皇帝的心,她们不断从娘家输送各色美女进宫为妃,何家尤为突出。
皇帝知道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整个后宫肯定会一片混乱,太子也会受到打击,甚至被迫害致死。
也正因为这样,老皇帝老早就准许太子搬到宫外去,免得他遭受迫害。
为了压制妃嫔角逐之势,他借闵贵妃的醋意宣布从此不再选秀进宫,之后就多了一个选魁的活动。
却没想到,这又是一个祸乱朝纲错误决策,官僚营私结党越发厉害。
太子的处境越发危险,几乎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而,多了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球的她。
以她炫眼的舞姿、凌厉的魄气,一举掀破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利益巨网,顷刻间除了老皇帝多年的心病,让他看到了黑暗背后隐藏的旭光。
现在,他只能继续寄望于她,希望她能为太子扫除后宫各方面的压迫势力,尤其是三大后妃家族。
不除去他们,太子就无法顺利登基,即使顺利登基,皇位也是坐不安稳。
他不希望太子再走自己的道路,而且太子性格锋利,他也绝对不会纵容任何人,一旦硬碰,吃亏的几乎都是他。
因为,三大后妃家族虽然一直在相互争斗,但是,他们又不约而同归附于韩之演,互相讨好。
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共同利益,便会连成一线,形成一个比任何东西都坚固的利益墙壁。
正因为如此,即使韩之演的狼旋剑没有了,老皇帝也不敢贸贸然动他。
牵一发而动全身,稍微触及韩之演的利益,随时会引发全面暴乱。
尤其是现在韩之演谋反之心越发显露,他似乎已经按耐不住了。
所以,皇帝只能忍,只能继续纵容,万般无奈之下才把国家安危寄托在一个舞姬身上。
不,这是他给太子物色的皇后,只有能帮助太子的女人才有资格当未来的皇后。
当然,佟若雨并不知道他这点心思,她现在要做的事,不为太子,不为皇帝,只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