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拿剑指着我，一个剑指向我……我却只知道担心她受了什么打击的女人。”赫连祯忽而冷冷说道。
佟若雨心头微紧眉头轻蹙，假装没听到。
赫连祯仍看着火星低声道：“你也是第一个羞辱我，会令我彷徨不知所措的女人。”
“抱歉，民女一时狂言，请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佟若雨应了声，忙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赫连祯一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使劲把她扯回怀里，紧箍着她惊慌的身子。
他睨视她刻意躲避的双眸喃喃道：“我知你心中有气，你蔑视天子，嫉恨群臣，甚至厌恶我这个太子。可我就是不能让自己怪罪你。”
“我没有厌恶你，你放手！”佟若雨扔掉篮子使劲地推了他一把，但是，他也有武功底子，她无法撼动他。
赫连祯紧箍着她的腰急切说道：“你不厌恶我，为何总是对我不屑一顾？”
“你放手！”佟若雨拧紧眉心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再从他怀里踉跄退出来。
她抓起地上一把冥纸掷到他脸上忿忿责备：“这里还有数不清的枉死冤魂，尸骨未寒，你却……”
佟若雨顿了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低念：“无——耻！”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跑了。
赫连祯盯着她远去的身影，摸了摸麻痛的脸，他又大吼一声一脚把还冉着火星的火堆踢散。
他沉了沉胸中的愠气，鼓动寒目冷冷低念：“佟若雨，很快，我就让你见识到何为真正的太子！”
佟若雨气也不敢喘往林子跑去，生怕他追上来了。
秦洁岚忙迎上扶着怒色匆匆的她，疑惑了一阵子，再往那边看了一眼试探问道：“太子……对你动心呢？”
佟若雨退后一步，稍带不悦侧过脸去没有说话。
秦洁岚明白她的意思，顿了一会又谨慎提醒：“他是太子……”
“那又怎样？”佟若雨不以为然冷声反驳，“觊觎兄弟的女人，禽兽不如。”
那日在太子府外，她以为把话说开了，事情就过去了，但是……
秦洁岚不以为然摇摇头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一个人是情不自禁的事情，太子也无可厚非。”
佟若雨动了动唇，她正欲拿韩之演来反驳她，但又怕勾起她的痛楚，只好侧过身去不语。
秦洁岚向前走了两步说：“我也是过来人，我明白你的苦处。男人纠缠一个女人并不一定是爱，或者纯粹是他心底的征服欲望。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他们更加认为自己不可一世，越是桀骜不驯的女人，他们越是要控制她们的一切。”
佟若雨轻眨眼眸转过身来看向她。
秦洁岚看向她淡若提醒：“记住，不要在一个企图征服你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面前表现倔强，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庸。”
“即使不欢喜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要当面指出来，竭力忍住，这对你有好处。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
佟若雨静下来回想自己刚才的行为，难不成真的是自己一句话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他该不会成为第二个韩之演吗？
“是我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佟若雨轻叹道。
秦洁岚走前一步拍拍她的手背说：“回去吧，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第二天，佟若雨舞了一阵子又心情颓敝坐到地上。
她扬起眼眸看了看秦洁岚摇头说：“我舞不起来，集中不了精神。脑海里除了血还是血……”
“比赛将近，你必须控制住自己的状态。”秦洁岚一脸严肃说道，“翊王呢，多想想他。”
“不，我不要想他，想起他，我的心更加凌乱。”佟若雨紧闭眼睛摇摇头。
顿了一会儿，她又扬起眼眸说：“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师父……”外面随后传来红儿的声音。
“进来吧。”秦洁岚淡若应声。
红儿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佟若雨，再勾起一抹浅弯欢喜笑说：“三家被定为评审的落选舞坊都答应把牌子给我们了，现在我们有三个牌子，肯定能进宫献舞。”
“嗯。”秦洁岚点了点头，又看着佟若雨慎重说道，“红儿、磬儿、雪儿和蓝儿都已经上过台了，不能再参赛。育儿负责接下来的比赛，你必须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情，我们舞坊的生死存亡都押在你身上了。”
酒馆
佟若雨喝了半杯酒，看了看对面捧着腮双眼发亮的葛珍格。
她无奈放下酒杯又给葛珍格倒了一杯酒说：“别再看了，看得我心里发毛。”
葛珍格美美地喝了一杯酒，又欢喜地看着她说：“没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女人。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女人！”
佟若雨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弧沉默不语，如果自己真的那么了不起，就不会眼白白看着他们死在屠刀之下了。
葛珍格见她目光暗沉，悻悻斜挑眼眸试探问道：“那个……我听说了。你……不要太难过。”
一会儿，她又怒拍案几叱喝：“都怪……”
佟若雨沉下眸光警惕盯了她一眼。
葛珍格缩起脖子嘟了嘟嘴再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张望，察觉四周围的人把目光转过来。
她又低头去抱歉低念：“对不起。”
“祸从口出，小心隔墙有耳。”佟若雨谨慎提醒。
葛珍格抿唇点头不语。
佟若雨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提醒：“记住了，我是流沙。”
“嗯。”葛珍格连连点头说，“我会管住自己的嘴巴的。”
“哟，原来是飞天舞坊的大美人。”突然传来赫连云啸佻傥的声音。
她俩不约而同扭头看了一眼。
赫连云啸随后带着人走过来淡笑道：“不介意本世子坐下来吧？”
“介意。”佟若雨淡淡应了声。
赫连云啸笑了笑直接坐下来。
葛珍格旋即阴沉着脸扭头睨向他冷声说道：“你是哪家聋了耳朵的狗？没听见她说介意吗？滚！”
“本世子不喜欢跟一些没修养的泼妇说话。”赫连云啸轻蔑冷嗤一声，又转向佟若雨微笑道，“流沙姑娘对接下来的比赛准备得如何呢？”
佟若雨没有理会赫连云啸，又给葛珍格添了半杯酒微笑道：“上次到郡主府上，看到了一些新奇的花草，郡主好眼光呀。”
“喔。”葛珍格愣了一下，又忙接着她话说，“我把宅子买下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在那里了，你若喜欢，可以挑一些回去，反正我和爹爹都不懂得欣赏。而且，过些日子我们就要老家了，这宅子恐怕只能搁着。”
“你们要回去呢？”佟若雨好奇问道。
葛珍格理所当然点点头说：“爹爹必须回到驻地，我也……”
她又看着佟若雨笑眯眯说：“罢了，我把他让给你，方正他的心不在我这。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赫连云啸阴沉的脸上布满黑线，又冷冷睨扫一眼把他当空气的两人。
佟若雨端起酒杯微笑说道：“敬你一杯，预先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谢！”葛珍格欢喜端起酒杯与她干了。
佟若雨才刚要把酒喝下去，赫连云啸一手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喝了下去。
佟若雨扭头冷盯了他一眼责问：“世子这是做什么？”
赫连云啸把杯子放到她跟前冷声道：“满上。”
佟若雨轻抬眼眸冷声道：“抱歉，这里不是舞坊，你不是客人。”
“你是舞姬。”赫连云啸盯着她一字一顿说，“不管在哪里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本世子要你满上就满上。”
葛珍格气急败坏地动了动唇。
佟若雨忙摁住她的手肘再不以为然冷冷说道：“将军外军令有所不受，舞姬亦如是。世子如果觉得坐在这里难受，可以到别处去，我们不挽留。”
“这张巧嘴果然凌厉。”赫连云啸才刚准备伸手过去掐住她的脸颊。
说时迟那时快，佟若雨快手拈起了桌上的筷子闪电般夹住了他的指头关节。
葛珍格更加是不客气，一个巴掌直接往他脑门甩下去。
“嗷……”赫连云啸的吆喊声霎时引来一阵注目。
他身后的两个护卫连忙紧张起来。
葛珍格随即按住鞭子睨向两个护卫厉声叱喝：“谁敢跟本郡主切磋呀？”
佟若雨把筷子一松，赫连云啸忙缩回差点没被她夹断都指头。
佟若雨放下筷子冷声说道：“世子请自重，别丢了皇家的脸。”
赫连云啸甩着疼痛指头，捂着脑门狠毒地剜盯了她们一眼。
葛珍格翻了翻白眼冷声道：“还不赶紧滚，瞪什么瞪，有本事直接到皇上那里告状，说你云世子当家调戏良家妇女！”
“她是哪门子的良家妇女？”赫连云啸不以为然冷声反驳。
“你说什么？”葛珍格顿时拍案而起责备，“你该再说一遍，你说谁不是良家妇女呢？死淫贼！”
赫连云啸努了努嘴正欲反驳，佟若雨突然站起来淡若说道：“郡主，无须为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动气，这里龙蛇混杂，我们还是到府上继续详谈吧。”
“我们走。”葛珍格应了声，又狠毒地剜了赫连云啸一眼然后跟着她走去。
赫连云啸扭头看了看佟若雨离去的背影，又使劲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叨念：“贱嘴！老坏事，怪不得她看不起你！”
他又低头看了看瘀肿的指头不爽叨念：“这丫头到底有多冲呀，还没碰到她了，差点没废了我的手指。”
出了酒馆，佟若雨又扭头看了看跟上的葛珍格说：“郡主，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暂时不能到府上了。”
“嗯。”葛珍格点点头谨慎提醒，“那个世子贼眉贼眼的，你小心一点，最好让翊王将他狠狠教训一顿。他的话，你不要搁在心上，你……”
佟若雨抿唇笑笑说：“你放心，我会处理的，他的事不值得记挂。”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太冲了。
她记得秦洁岚提醒的话，不要再有征服欲望的男面前便显得太倔强，尤其是他可能成为对手的时候。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她现在心中藏着一腔恼火无处宣泄，恰逢他又不知好歹的撞上了，正好让她泄愤。
换做从前，他的指头早就废了，刚才算是便宜了他。
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更过火的事情来。
厌，看到皇室中人她就生厌；
看到官场斗争上的人，她也生厌。
再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理智多久。
一旦崩溃了，她的世界除了鲜血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佟若雨回到舞坊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人都满脸忐忑不安地踱来踱去。
她收回思绪走到红儿身边问道：“出什么事呢？”
红儿扬起眼眸来心急如焚说：“刚才刑部派人来把我们所有护院带走了，包括徐大哥。他们说，三皇子苏醒了，认定是我们舞坊的护院打伤了他，朝廷就马上派人捉拿了！怎么办？怎么办？”
佟若雨看了看静坐在一旁默然的秦洁岚，又转向泪眼潸潸的红儿问：“多久呢？”
“快有一个时辰了。”红儿哽咽低念，“邱大哥他们已经去找翊王了解情况了，至今还没回来。”
“你们先别慌，我去看一下。”佟若雨才刚转过身，邱凌空和妖风就搀扶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护院回来。
“日旭！”红儿惊喊了声忙跑上去搀扶着徐日旭。
其他人也跟着围上来把其他人扶到一边坐下来。
“赶紧打水，拿药来，请大夫。”秦洁岚凌厉吩咐了句，又急步迎上去急切问道，“他们放你们回来……”
“日扬……日扬……”徐日旭提起浑身劲儿说，“日扬到刑部自首了，所以才放我们出来。”
育儿捂着嘴巴含泪哽咽：“才被抓去一阵子，就被打得片体鳞伤。日扬大哥伤了皇子，他会被处死吗？”
徐日旭一听又忙紧紧看着秦洁岚。
秦洁岚微咬下唇喃喃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你们都别自乱阵脚。”
红儿捂着徐日旭的手恳切说道：“比赛！还有三天，我们一定会赢，一定能拿到火凤凰令了！一定能救他的！”
“三天耶，日扬大哥能熬到三天吗？”蓝儿忐忑不安问道。
佟若雨又忙看向邱凌空说：“你去跟翊王说一下，让他尽量想办法保住日扬的性命。”
“嗯，我这就去！”邱凌空应了声连忙赶去。
“班主……”徐日旭捂着胸口吃力站起来，他走到秦洁岚跟前小声低念，“蓉儿……日扬告诉我蓉儿在哪。”
“蓉儿……”雪儿惊乍地眨了眨眼眸。
秦洁岚和雪儿连忙赶到蓉儿隐藏的宅子。
正在房间里踱步的蓉儿听到脚步声忙躲了起来。
雪儿急切推门进去低喊：“蓉儿……蓉儿你在哪？我和师父来了！”
“雪儿？师父……”蓉儿喃喃低念了声，然后从柜子后面走出来。
“蓉儿！”雪儿大喊一声忙跑上去将她紧拥入怀，雪儿一个劲拍打她的后背哭喊，“你担心死我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蓉儿哽咽了一下轻声低念：“我们的姐妹情分不是断了吗？”
“你还说！你还说！”雪儿含着泪盯了她一眼，她又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继而抚着她红肿的眼眶问，“受委屈呢？他有没有欺负你？你……”
蓉儿低下头去哽咽了一阵子，她又忙看向秦洁岚问：“师父，日扬大哥怎样呢？他出了还没回来，我好担心，是不是他让你们找我的？他呢？他说会回来的。”
“他被抓紧牢里了。”秦洁岚叹息道。
蓉儿无力跌了一步。
雪儿忙扶着她轻声责备：“他是皇子，你为何招惹他？”
“……”蓉儿轻轻摇头叨喃，“我不想的，可是……只有他才能住我进宫……”
“进宫？”秦洁岚稍稍沉下脸来冷声责问，“你什么时候也懂得攀龙附凤呢？”
“我不是为了攀龙附凤，我是为了你！”蓉儿激动反驳。
秦洁岚啧了啧舌说不上话来。
蓉儿揉掉眼角的泪水委屈说道：“我要证明给你看，不是只有佟若雨才有资格为你报仇，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成你最出色的棋子！”
秦洁岚眼角红了一圈淡淡道：“我不需要棋子。”
蓉儿抹了抹不停溢出来的泪水又侧过身去哽咽低念：“你以为我稀罕跟你们作对吗？羞辱磬儿，我不难过吗？为难育儿，我不着急吗？我只想进御舞坊！我要讨好琢玉姑姑，我必须为难你们。”
雪儿转到跟前急切说：“就算你想进入御舞坊，你可以回来跟我们一起努力呀？为什么非要跟她们狼狈为奸？”
“因为师父眼里只有佟若雨！”蓉儿拧紧眉头委屈大喊，“我不甘心！我要证明，她能办到的，我也能办到！”
秦洁岚上前一步将她挽入怀中轻声低念：“傻瓜，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在师父心中都是独特的，何必跟别人比较？”
蓉儿伏在秦洁岚怀里顿时淘声哭了出来：“师父……蓉儿错了……你最宠爱我最纵容我了，我小心眼，我受不了你为了她打我。我恨她！我恨她！”
秦洁岚轻拍她的后背说：“别哭了，先跟师父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蓉儿扬起泪汪汪的眼眸说：“师父，蓉儿打探到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秦洁岚轻轻擦掉她的泪水说。
蓉儿哽咽了一下继而慎重说道：“琢玉姑姑说，您的儿子还活着。”
“……”秦洁岚忽地怔了怔，浑身不由得僵了一下。
不知是惊还是喜，脑袋霎时空白一片，好一会儿才晃过韩之演手抬小男孩掷入火种的画面。
雪儿愣了愣忙扶着蓉儿的肩膀急切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蓉儿理所当然点点头说：“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说从前跟师父有些恩怨，所以把师父的孩子藏起来了，以防师父他日回来报仇。”
“她又跟我说，一定会让琼玉楼胜出，因为用孩子要挟师父，师父一定会妥协的。”
“我知道飞天舞坊是不可能赢的，琢玉姑姑一心想对付师父，想让你们都被判为军妓，所以我才急着让你们退出比赛。”
“蓉儿……”雪儿又抱着她哽咽低念，“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蓉儿揉了揉泪水看向秦洁岚似是撒娇道：“蓉儿迫不及待进宫，就是想查探一下师父的儿子到底在哪里，我想邀功，我想师父重视我。”
“真的……”秦洁岚跌了两步，无力坐到桌子边恍然若失低念，“还活着？还活着……”
她又仔细地想了想，琢玉清楚韩之演对她的用心，也清楚她会回来报复的，她不会贸贸然拿出韩之演的罪证来，否则只能成为催命符。
所以她肯定还留有后手，难不成真的还活着？
蓉儿和雪儿忧心忡忡地看着神色诡秘的秦洁岚。
她们正欲劝说，秦洁岚忽然抬起眼眸来问道：“蓉儿，你可有跟琢玉取得联系的办法？我要见她！我马上要见她！”
“师父……”蓉儿急了一下，又点点头说，“琼玉楼的班主有特别办法能跟她马上取得联系的。”
秦洁岚怀着跃跃跳动的心独自坐在水乡居的厢房里面。
她一个劲地喝茶，尽量想平伏自己的心，她紧握手中的杯子又往门口盼了一眼。
等待的每一刻钟都似度日如年般难耐，心头像被一窝的蚂蚁凿凿地啃咬。
良久，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秦洁岚一下子碰翻了杯子激动站起来。
琢玉随后走进来，睨了一眼她心急如焚的样子。
秦洁岚看着她急切动了动唇，一下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琢玉勾起一抹冷弧坐下来，再挑起眼眸睨向她冷声道：“前些天见面，你还恨不得一刀一刀把我杀死，现在怎么迫不及待用这个讨好的表情来欢迎我？你不是回来报复的吗？”
秦洁岚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再坐下来睨向她凝重问道：“我儿子……你到底有没有把他交给韩之演？”
琢玉冷魅一笑又轻挽红唇道：“一定是那成事不足的东西把秘密透露给你。”
“他在哪？”秦洁岚激动揪着她的衣襟责问。
琢玉不紧不慢扳开她的手指冷声说道：“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见他？”
秦洁岚咬了咬压根又坐下来急切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琢玉勾起一抹诡秘的冷弧笑笑道：“你清楚，你替我办一件事，只要我满意了，我可以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
秦洁岚鼓动寒目冷冷紧盯着她。
琢玉又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秦洁岚挑起迷惑地眼眸茫然看着她。
琢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转动手中的杯子诡秘笑说：“你不必担心，我琢玉做事向来谨慎，绝对不会跟自己留任何麻烦。所以，你给我办完这件事，肯定是死必死无疑。”
“你……”秦洁岚身半起，琢玉又冷冷笑道：“现在你儿子一口一口喊我做娘，我再狠心一点，让他一剑刺进你的心房，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秦洁岚坐下来紧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琢玉再冷挑眼眉淡若道：“你跟你儿子，只能二活一，要不要办这件事情，自己想清楚。”
琢玉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了停脚跟说：“对了，现在你儿子跟我可是一伙的，只要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准保跟着遭殃。你走在黄泉路上的时候，怨念不要太多，最好天天祈祷我琢玉长命百岁，无忧无祸。”
秦洁岚紧咬牙根盯着桌面的茶具，好一会儿，她竭斯底里大喊一声把东西全推到地上。
停在门外的琢玉阴下眼眸，继而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默念：“秦洁岚呀秦洁岚，怪只怪你总有软肋落在我手上。我说了，这一次，定会送整个舞坊的人下去陪你，你不会寂寞。”
胤国公府
房间内萦绕的熏香营造了满室旖旎，热切的厮磨声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
秦洁岚从帐中挣扎而出，韩之演一手将她掳了回去。
韩之演噙食着她的香气，唇边不停在她肌肤悠转，带着急促的喘息喃喃道：“我原本以为……救了她之后，你再也不回来了……你已经被我征服了吧？嫁给我吧……”
秦洁岚微闭眼睛沉默不语，这副残躯再被他玷污的那一瞬间早已不属于她自己的了，除了它还懂得让她记住恨，她早已不在乎了。
秦洁岚冷声道：“保住徐日扬，你有办法的。”
韩之演手上的动作一凝，意犹未尽的迷离眸色随即流过一丝冷厉的锋芒。
好一会儿，他又抚着沾满他气息的肌肤冷声道：“看来，我得努力一点，让飞天舞坊每个人都陷入绝路，这样你就会天天投入我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