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雨顿了顿,挑起眼眸看向秦洁岚试探问道:“我们这一次是必定会被选为出赛的,所以你才会选择让磬儿闯第一关?”
秦洁岚看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微笑问道:“你认为我们很有优势?”
佟若雨轻眨眼眸没有说话。
她当然认为自己很有优势,试问谁不想一睹她的风采呢?
更何况,经过之前沸沸扬扬的几件事,恐怕没有人不认识飞天舞坊了吧?
谁敢把飞天舞坊排除在外?
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琢玉姑姑,她一心想让她们去当军妓,如果不进决赛,如何能称她的心呢?
所以,在佟若雨眼里,最重要的只有最后进宫献舞那一关。秦洁岚直视她的双眸不紧不慢说:“除了仅有的一点实力,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
佟若雨愣眨眼眸迷惑看着她。
秦洁岚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刚才在下边说了,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即使明知道是火坑,还是会有人跳下去。”
“火凤凰令是一个新添诱惑,更大的诱惑是我们一般人不容易察觉的。这并不是舞姬的一场简单比赛。”
“什么意思?”佟若雨好奇问道。
秦洁岚转过身来看向她说:“瞿京有大小舞坊十六间,琉璃坊和琼宇楼较为突出,既然这几间舞坊云集全国各地的美女,其他小舞坊为什么会以卵击石?她们有什么优势以卵击石?”
佟若雨垂下眼眸低想了一会,再惊眨眼眸看向她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背后是的势力?他们背后有人?”
秦洁岚理所当然点点头凝重说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舞姬的比赛,还是官场的角逐。”
她又小迈两步说:“被一间舞坊的背后都至少有一个朝廷命官在操纵着,一旦他们手上的舞姬被选入宫中,从此便可平步青云。就是没有官禄亨通,但至少也可以家财万贯。”
佟若雨猛然眨了眨眼眸陷入沉思。
也对,皇上好舞姬,他们要官途发达自然会从舞姬身上下手。
御舞坊是官场跟后宫的交聚点,难怪它的地位如此不一般。
秦洁岚看了看她再紧接着说:“甚至,朝中大臣争相暗地豢养自己的舞姬,一到时间,就把她们送到各舞坊去,为求得利。每年围绕着舞魁选拔的一定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
佟若雨深深吸了一口气。
官场跟舞坊交织成一个利益交割的局网,听上去这个朝廷似乎越发的浑浊不堪了。
秦洁岚坐下来郑重看向她说:“虽然表面上看,我们有太子或者翊王爷撑腰,但是,他们毕竟不是这个选拔的主考官。各个舞坊都有自己特定的利益官员,你说,我们还有什么优势?”
她又摇摇头自我冷嗤一声说道:“我们一点优势也没有,甚至我们连出赛的资格都不会有,因为我们是太子党的,他们能让太子参与此事吗?”
“我们胜出,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秦洁岚沉沉吸了一口气又目光凌厉说:“所以,我要借磬儿化腐朽为神奇。”
佟若雨又轻弯嘴角微笑说:“班主对舞坊跟官场的斗争研究得很透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秦洁岚淡若说道,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又看向她说,“我给你分析了,你该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佟若雨眼里突然浮起一丝无人可撼的凌厉之色。
这一刻她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似乎只有夺魁才能为她扫清道路,“挡我者死”的霸气顷刻间氤氲在她胸中。
她看向秦洁岚毫不拖沓一字一顿说:“夺魁,非夺不可。”
秦洁岚不紧不慢倒了两杯茶说:“嗯,首先你得有参赛资格。”
“……”佟若雨忽而脸色一囧,稍有几分纳闷看向秦洁岚说,“既然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你还要让几乎不可能取胜的磬儿上台?”
她拧了拧眉心又试探问道:“莫非,你已经想好了对策?”
秦洁岚淡若摇头不语。
佟若雨哭笑不得笑笑说:“怪不得你跟我说这一番话,原来你早就想好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
佟若雨从秦洁岚的房间走出来,磬儿还跪在门外。
佟若雨蹲下来拿下她的脸纱淡若说道:“不用跪了,即使你跪断一双腿,她也不会改变主意。走吧,我有办法让你变得漂亮。”
磬儿扬起眼眸愕然看了看她。
佟若雨诡秘一笑站起来大步走去。
磬儿犹豫了一下跟在她的后面走去。
出了院子,佟若雨轻口嘴唇吹了一声。
听到哨声的邱凌空连忙从屋顶跳跃而来,继而轻盈落到佟若雨的跟前。
磬儿眉心轻蹙忙别过脸去。
佟若雨看了看她又转向邱凌空说:“你去查探一下,瞿京哪里有最厉害的刺青师父。”
“啊?”邱凌空愣了愣迷惑问道,“为什么突然找刺青师父?”
佟若雨随即把手摸到晴儿脸上的胎记上边。
磬儿轻抬眼眸哑然看了看佟若雨,又忙低下头去。
佟若雨淡若笑道:“往这地方弄一个刺青,也许就能掩盖它原本的丑陋。”
邱凌空一急,他看了看默然的磬儿又转向佟若雨急切说:“要在脸上弄刺青,很痛的!”
佟若雨理所当然说:“忍一下就能换回美丽,值得。”
邱凌空撅起眉心脱口而出:“她本来就很美!”
磬儿听见这话,心又莫名地刺痛一下,下意识捂住自己脸上的胎记。
“你这话是同情她。”佟若雨不以为然说,“你敢说,之前你不是一直幻想她的美貌,知道她的模样后,心里有过一阵落差。”
“我早就知道她的模样!”邱凌空再一次脱口而出,“我早就偷看过!我觉得她还是很美!”
磬儿和佟若雨不约而同瞪起眼眸看向他。
邱凌空啧了啧舌又忙摆摆手说:“我……你别误会!我不是偷看你洗澡!只是在你梳头的时候看了一眼,真的只是一眼!”
磬儿霎时羞红了脸侧过脸去。
邱凌空又一脸憋屈地看向佟若雨求辩。
佟若雨忙轻拍磬儿肩膀轻声道:“放心,他在我面前不敢说谎。”
她又睨向邱凌空责问:“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为什么偷看她?”
“我……”邱凌空欲哭无泪地看向她,他又忙转移话题说,“总而言之,她现在还是很美!不需要找什么刺青师父!主子,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佟若雨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她又一脸严肃说,“那你要不要听我的吩咐?”
邱凌空樱起嘴角看向磬儿苦涩笑说:“真的会很痛的,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他沉默了一下子又轻声嘀咕:“脸上多了一个刺青,那么不管戴脸纱或者不戴脸纱,你永远都摘不下面具了!恐怕……从此以后就失去真实的你自己了。”
“……”磬儿诧异地扬起眼眸看了看他。
她青涩地垂下眼眸,黯哑的双眸凝满了复杂之色。
邱凌空又急切看向佟若雨。
佟若雨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说:“赶紧去办吧。”
邱凌空拧紧眉心无奈转身走去。
等他离开后,佟若雨又转向磬儿说:“其实,舞坊里的人都知道你长什么模样,只有真正认识你的人才知道你是美是丑,如果你为了陌生人的几句闲言闲语而自怨自艾,伤的只是他们的心。”
磬儿捂着自己脸上的胎记不以为然说道:“胎记不是长在你脸上,你当然说得轻巧。”
佟若雨轻弯嘴角淡笑说:“第一次你把真实容貌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在乎自己的容颜,你养成的那种清馨脱俗,早已掩盖了你脸上的瑕疵。所以,邱凌空说你依然很美。”
她又轻轻吸了一口气说:“当然,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丑,你当然很丑。”
磬儿别过脸去冷厉说:“你说再多好听的话,都改变不了我是个丑女的事实。”
入夜,佟若雨带着一个陌生男子来到磬儿的房间,让他来替磬儿遮改她脸上的胎记。
磬儿捂着的脸坐在榻上,忐忑不安的目光落在烛光晃动的银针上边。
凝视着跳跃的烛光,她的脑海又浮现出初次跟秦洁岚见面的场景。
当时秦洁岚脸如死灰准备跳湖,而她,因为长得太丑被家人抛弃。
偶然的相遇,唤回了两人濒临死亡的生命。
后来她学跳舞,因为秦洁岚说她跳舞的时候很美。
再后来,舞坊聚集了越来越多人,她一直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从他们羡慕的目光里,她把心底的自卑隐藏得紧紧的。
看着慢慢接近的银针,她的脑海里又晃过邱凌空的话语:“脸上多了一个刺青,那么不管戴脸纱或者不戴脸纱,你永远都摘不下面具了!恐怕……从此以后就失去真实的你自己了。”
“不要!”磬儿突然惊喊一声。
佟若雨忙扬起手示意停下来。
陌生男子忙退后一步。
佟若雨看向她试探问道:“怎么呢?不打算掩盖脸上的胎记呢?”
磬儿摇摇头低垂着眼眸说:“要,但是,在我上台之后。”她再扬起眼眸看向她恳切说,“在那之前,我要找回自己的骄傲,否则即使我的胎记掩盖了,带着往日的羞辱,我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佟若雨抿唇笑笑说:“嗯,你好好准备一下比赛的事情,我期待再次绽放的美丽。”
磬儿勾起一抹淡若的笑容温婉道:“嗯,我知道这一次的比赛很关键,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佟若雨淡笑点头带着陌生男子出去。
在外面等候的邱凌空急切迎上来问:“主子,她怎样呢?”
佟若雨挑起眼眸白了他一眼说:“干嘛这么关心她?就算她真的很美,你也不至于把眼瞪到掉出来。”
很快到了比赛的日子,舞坊参赛资格的选赛在瞿京最后名的仙湖苑进行。
入夜之后,仙湖苑到处张灯结彩,各处摆摊热闹非凡,还有各地慕名而来的人纷纷云聚于此。
似乎每一个身影带晃动着“利益”二字。
邱凌空从人群里挤过来跑到佟若雨跟前兴奋笑说:“主子,我给你们包下了一个亭子,位置极佳,能直接看到舞台。快过去吧,差不多到飞天上台了!”
佟若雨嗤笑一声又跟身边的秦洁岚对看一眼。
邱凌空忙扬起手走在前边开路。
佟若雨和秦洁岚走到亭子上边站了一会儿,邱凌空就激动说道:“到飞天了!到飞天了!”
佟若雨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邱凌空,你什么时候见到我也变得这么激动呀?别大声嚷嚷,好像见了你家女人似的。”
邱凌空耸耸肩无趣说道:“主子你藏得紧,跟在你身边差不多十年,半只舞你也不肯表演给我们看。我如何能激动?”
佟若雨淡若笑笑往舞台看去。
今日磬儿表演的是“清莲舞”,六个身穿水绿色衣裳的固舞翩然起舞。
坐在莲花座上的磬儿游动着软若无骨的手轻然而起,软若游丝,粉莲色的轻纱裙让她本就清冽的气质更加脱俗。
“好美……”邱凌空眼巴巴地凝视着舞台上的磬儿。
四下倒喝的声音慢慢被呼喝声掩盖了下去。
绿叶固舞姿色不凡,然而众人的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转移。
她这清冽的韵质随着柔美的舞姿散发得淋漓尽致,她脸上的胎记早已被她身上散发的气质掩盖了下去。
邱凌空又激动转向佟若雨说:“你们听!掌声多热烈!我们舞坊一定能入选!”
“那是当然。”佟若雨淡若说道,又跟秦洁岚稍有默契的对看一眼。
虽然瞿京的十六间舞坊都有官员在背后操纵,他们自然会极力推选自己的舞坊入选。
所以,即使最动人的舞蹈,在利益面前也是扯谈,飞天舞坊没有优势。
但是,这些官员只是其中的一拨。
瞿京内外还有一群私下培养舞姬的官员,为求将她们顺利送入宫中,这次选赛他们会瞄准最有实力的舞坊,然后把自己的舞姬转移进去。
而秦洁岚选择让磬儿上台,可谓是相得益彰。
操纵舞坊的官员自然不希望其他比自己优越的舞坊胜出,看见一个丑女,又听见飞天舞坊最近那么多技不如人的事情,他们当然放下警惕,恨不得推选它入去,这样就可以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私养舞姬的各地官员为了让自己培养的舞姬能到一个必胜的舞坊,看见看到一个丑女依然这么优秀,他们自然会想到这间舞坊的实力有多利害,所以会努力让这间舞坊入选。
所以,只要磬儿能控制住自己正常发挥,飞天舞坊中选是毫无疑问的。
随后磬儿带着固舞们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来到亭子里面,她凝视了秦洁岚一阵然后扑入她怀里。
秦洁岚轻抚她的脑袋微笑说:“做得很好。”
磬儿扬起眼眸感激说道:“师父,谢谢你。”
她又转向佟若雨说:“流沙,谢谢你。”
佟若雨轻弯嘴角微笑说:“还有一个人呢?他还在一直偷偷看着你。”
邱凌空脸一红忙别过脸去。
磬儿扭头看了看他,嗤笑一声又羞怯低下头去。
另一边,站在楼阁上的赫连翊往下扫视了一眼,在张灯结彩的也园中。
他似乎看到了一张比蜘蛛网还细腻的大网,每一个网结上都捆绑着一个官员和一个舞姬。
他忽地勾起一抹冷弧满带感慨说道:“原本我以为,瞿京这个时候每年这么热闹轰动,都只是为博红颜一笑。如果不是若雨写信给我,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仙湖苑里别有洞天,看来我们过去真的是孤陋寡闻。”
站在旁边的赫连祯眉头轻轻蹙紧,他盯着下边来往的人说:“宫外最后一场比试,请三个方丈、落选的舞坊班主,还有三个朝廷官员,当然,包括琢玉当评审。这又是一个争名夺利的好时机。”
赫连翊眼里冷厉的锋芒一闪,捎带恍然大悟的样子扭头看向他道:“难怪每年到这时候,个个朝廷大官都争破头颅去庙里上香,原来是为了……”
赫连翊又忽地摇头笑了笑说:“开眼界了,真的长见识了!”
他又扭头看向睨视下边来往的人说:“祯哥,这些评委都是皇上最后圈出来的,恐怕下边这些官员会绕这些候选人跑个不停。好可怕的一场舞姬争夺赛。”
“你足智多谋,想一下如何铲除这个毒瘤。”赫连祯阴沉的脸越发森凛。
一群朝廷命官,领朝廷俸禄,不办正事,只管私养舞姬,营私结党,终日为名利奔波。
他恨不得马上下去将下边的人狠狠教训一顿,革了他们的官职。
“很简单,让陛下下令取消选魁。”赫连翊风轻云淡说道,“这是毒瘤的源头。”
赫连祯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之前我已经不止一次劝谏,让父皇不要再宠幸舞姬,他一口拒绝还大发雷霆。”
赫连翊理所当然点点头再一脸慎色看向他问:“你打算怎样?把私养舞姬、操纵舞坊的官员揪出来?”
顿了顿,赫连翊扫看下边人攘熙熙的仙湖苑说:“这是一个密结的大网,可能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平民百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下手轻吧,不奏效,下手重吧,恐怕整个朝廷上下都混乱了,更可怕的事情会紧接而来。”
赫连翊再眸色凝重转向他说:“甚至……利益一致的人,会团结起来对付你这个好事多磨的太子,这时候,不堪设想。”
赫连祯扭头盯了他一阵子,沉思了一会儿再一字一顿说:“至少禁止官员私养舞姬。”
赫连翊不以为然轻叹说:“禁止他们私养,他们可以出钱请别人私养,有分别吗?”
“这群狗官!”赫连祯狠狠捶了一下凭栏咬牙切齿说道,“本太子非整治他们不可!”说罢,他就带着寒栗的目光拂袖离开。
赫连翊满带忧虑摇了摇头跟着他往楼下走去,才刚楼阁外面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小美人陪爷几个喝杯酒吧。”
“滚开!别碰我!”
“哟,有性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放开我!放手!”
这女声有点熟悉,赫连翊纳闷地皱了皱眉头,他忙往人群里挤了过去。
“翊弟……”赫连祯轻喊了声,又无奈摇了摇头低念,“就爱多管闲事。”
“放开她。”赫连翊从人群里走出来冷声说道。
被人扣住手腕的雪儿猛然扭头看了看,赫连翊矫健挺拔的身姿直似神明降世瞬间映入她眼帘。
他明亮的桃花深眸闪耀着琉璃的光芒,深邃的轮廓隐隐散发着无人可比的凛然气质。
这群流氓看见突然冒出来的赫连翊顿时啧了啧舌,但还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冷声讥诮:“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跟爷叫嚣……”
赫连翊脸色一沉,未等他们说完,就如一股旋风袭了过去。
“啊!”雪儿惊喊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
围观的人顿时四下逃跑。
“没事了。”耳边突然传来赫连翊低沉的声音。
雪儿悻悻拿下自己的双手放眼看去,那几个流氓捂着鼻青脸肿的脑袋夹着尾巴逃跑了。
赫连翊清淡笑着解释:“因为不能透露身份,所以粗暴了点,没吓到你吧?”
雪儿摇摇头不语,看了一眼他绚烂的笑脸又忙低下头去,心头仿佛多了一样东西在胡乱跳动,莫名的悸动让她满心怯慌。
赫连翊扫看了一眼四处稀疏的游人,没有看到心念的倩影,又转向雪儿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其他人呢?”
雪儿轻抬眼眸说:“我跟他们走散了,找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他们,他们可能已经回去了。”
赫连翊淡若笑了笑说:“你一个姑娘家,长得漂亮,一个人在这地方很危险,本王送你回去吧。”
雪儿脸颊微红,她又使劲压制住心中的悸动微笑说:“王爷是想见流沙姑娘吧?”
赫连翊诡秘笑笑不语,他忙说道:“你在这等会,本王还有些话跟太子说。”
雪儿恬然点头不语,又抬起眼眸偷偷看着他矫健的背影。
赫连翊快步走到等得有点不耐烦的赫连祯跟前,抱歉说道:“她是飞天舞坊的舞姬,惊鸿,跟其他人走丢了,我想送她回去。”
“顺便见你的伊人?”赫连祯冷嗤说道。
赫连翊抿唇低笑又摇头说:“不,我跟她约好了,比赛结束之前,我们不见面。”
“不见面?”赫连祯迷惑地看了看他说,“一个多月,忍得?”
“为了我们的将来,必须得忍。”赫连翊春风得意笑道。
赫连祯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管怎样,你摸清这一次舞魁选拔的所有细节,等这次比赛结束后,咱们来一个大刀阔斧。”
另一边,秦洁岚他们还在等待徐日扬寻找走散了的雪儿,突然一抹黄衣身影掠过直接把佟若雨从人群中带走了。
风中只留下佟若雨远去的声音:“不用担心我……”
磬儿蹙了蹙眉心转向秦洁岚试探低念:“好像是珍格郡主,真的不用担心吗?”
葛珍格一口气把佟若雨带离仙湖苑,再气急败坏转过身来狠毒地盯着茫然的佟若雨,扬起手中的鞭子冷声质问:“说,是不是你担心我把赫连翊抢走,所以让那个娘娘腔隔三差五到我家提亲!”
佟若雨理清了一下思绪,随后就看见从黑夜走来的熊嚣刚了。
葛珍格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忙躲到佟若雨背后,战战兢兢不爽低念:“赶紧给我打发这个恶心的东西!”
佟若雨看了看走来的熊嚣刚,哭笑不得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这家伙虽然想借葛珍格瞒天过海,但也不至于目标这么明显吧。
熊嚣刚不男不女的打扮本来就惹人心烦,此时她阴险的脸还挂着一抹淫邪的笑弧,只要看见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怀好意,谁还敢跟她亲近?
熊嚣刚合起折扇对准佟若雨向右摆了摆冷声说:“让开,我要跟自己的女人说话。”
“谁是你的女人!不害臊!”葛珍格一个紧抓着佟若雨的衣衫凌厉反驳。
佟若雨无奈叹了一口气说:“死缠难打虽然是个好主意,但你至少得做得聪明一点,好吗?”
熊嚣刚沉下脸打开折扇没有说话,只是给佟若雨使了一个厉色——我只是要她厌恶我而已!
葛珍格仗着佟若雨站在跟前凌厉叫喝:“死娘娘腔,你再敢打本郡主的主意,我找人杀了你!”
熊嚣刚暧昧一笑冷声问:“我有什么不好?我们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葛珍格又打了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子竖起来了。
她又忙拉着佟若雨边走边说:“我受不了,如果你不给我解决他,我明天就嫁给赫连翊!”
佟若雨轻蹙眉心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这两个冤家,真是烦人。
熊嚣刚停在原地诡秘低笑,正欲转身跟上去的时候,无意看见某处的一点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