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稀罕。”她无趣地邈邈嘴又试探问道，“找雪儿姑娘做什么？”
“你好奇？”赫连翊说着往自己的脸傲慢地指了指。
佟若雨冷嗤一声别过脸去。
赫连翊耸耸肩往门口走去说：“你自个练舞，我找雪儿姑娘商量一些事情。”
“喂……”佟若雨急切转过身来喊了声，他头也不回走了，佟若雨蹩蹙眉心死死瞪了的背影他一眼。
“臭男人，来了一趟，不给我擦汗，不说些支持的话，还敢找别的女人去。”佟若雨皱起眉头不悦叨念，直到没了脚步声，她又微咬下唇继续练舞。
不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她怔了怔眼眸试探问道：“谁？”
“是我，红儿。”外面传来红儿的声音。
“进来吧。”佟若雨轻声应道。
随后就看见红儿带着她的熟舞进来。
佟若雨迷惑地看了看他俩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过来做什么？”
红儿看向她微笑说：“我就是看见这么晚了，你房里的灯还没灭，知道你一定还在为两天后的事情烦恼，特意带我的熟舞过来帮你。”
佟若雨流转眼眸看了看红儿身边捧琴的姑娘，这女子长得不是出众，但她的双眼却有着一份很深的执着，跟雪儿跳舞的目光时候差不多。
红儿平手介绍：“她叫依戈，从小跟在我身边，她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是我们舞坊最高的。我想，她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
“依戈？”佟若雨轻念了声又看向她。
依戈微笑点点头温婉说道：“我听荷月说，她初次为你伴奏惊鸿舞的时候，捕捉不到你的舞风，整个人像被你牵走了一样，心魂都没了，以至于琴弦断了都不知道。我，一直渴望着跟你合作的机会。”
佟若雨轻眨灵眸，看向红儿。
红儿连忙微笑解释：“你别小看依戈，只要听一次，她就能重奏出来。师父说你会创舞，依戈也会创乐，我认为你们合作一定会天衣无缝。”
佟若雨再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依戈。
依戈抚了一下自己的琴又看向佟若雨说：“流沙姑娘的舞能牵走乐曲，或者，我们可以换个角度，看一下我的琴音能否给你灵感。”
“依戈最厉害的地方是根据看到的东西，即时为音。”红儿再补充一句话。
佟若雨眼里不由得多了一丝惊叹，能得红儿再三称赞，此女的实力肯定比红儿口上说的更厉害。
“即时为音？”佟若雨若有意味呢喃了一下，她又看向依戈问，“你能弹奏一首既无上荣耀又充满罪恶的曲子吗？”
“……”依戈愣了一下又往红儿的方向看了一眼，顿了一会，她又转向佟若雨抱歉说，“我还没有试过，怒曲、怨曲倒有不少。”
“那好吧，你先给我弹奏几曲。”佟若雨说着示意让她们坐下。
依戈一连弹奏了几首不同风格的曲子，佟若雨微闭眼睛在各色的乐曲中思索，红儿陪了她好一阵子禁不住睡了过去。
“三天，不是三个月，即使找到一支合适的舞蹈，也不能轻易上手。”站在窗外的雪而黯然轻叹，“这分明就是一条死路。”
“所以拜托你了。”站在她身边的赫连翊恳切低念了声。
雪儿扭头看了看他，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房间那伊人的身上不曾转移，好像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将“惊鸿”献上，他却不屑一顾。
佟若雨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了，懵惺间感觉到有人一个劲擦拭自己的手，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却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她缩回手揉了揉懵惺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赫连翊载满温情的桃花深眸。
“醒来了。”赫连翊揉着她的脑袋微笑呢喃。
“嗯。”佟若雨迷离应了声，没有认为什么不妥，很自然地一脸惬意窝到他怀里。
揉抚了一下他健硕的胸膛，她才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触电般睁开眼眸，看向他惊乍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未等他回应，她又忙探眸往窗边看了看，窗户虽然关闭，但隐约看见天色未亮，她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黄昏了。”赫连翊淡若道了句。
佟若雨愕然扭头看了他一眼。
赫连翊双手轻拍她还有点懵惺的脸微笑说：“你睡了一整天。”
“你怎么不唤醒我？”佟若雨拧紧眉心急切问道。
“你睡得那么香，我怎么舍得唤醒你？”赫连翊理所当然说道。
佟若雨心急如焚抓了抓脑袋。
赫连翊随手抓过她的外衣递给她说：“梳洗一下，陪我到外面走走。等了你一整天，饿了。”
佟若雨揪起他的衣裳不悦责备：“你不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吗？为什么还由得我……”
她顿了顿，无意瞧见他敞露的胸膛尽是斑驳的抓痕，禁不住微吃一惊。
赫连翊随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淡若无事抓过腰带环在腰上。
佟若雨摁住他的手，拉开他胸膛前边的衣服。
赫连翊摁住她的手微笑说：“别闹了，我饿了，赶紧陪我出去。”
“把手拿开。”佟若雨瞪了他一眼使劲把他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看了看他胸口的几道血痕。
她又转到他身后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爪痕布满了他的健硕的后背，有新伤还有旧伤，看着令人痛心。
他，一定很痛，很难受。
佟若雨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案几的毛巾。
她才刚要伸手过去，赫连翊忙握住她的手，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弧说：“我真的饿了，你陪我一下不行吗？”
佟若雨扬起眼眸凝视着他试探问道：“我干的？”
赫连翊没有说话再次把衣服穿好，然后给她披上外衣微笑说：“睡了一觉，怎么呆呆的？罢了，这次我侍候你，下次换你侍候我。”
佟若雨跟他十指紧扣走了一段路，沉默了好一阵子，她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眸问：“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我抓出来的？”
赫连翊浅淡笑笑不语。
佟若雨转到他跟前急切说道：“已经不止一次呢？”
赫连翊见瞒不住她了，他轻弯嘴角苦涩笑说：“做噩梦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还搽干净我的手，不让我知道？”佟若雨鼻子微酸，眼圈忽地红透了，怪不得梦里有人搓拭自己的手，原来是他在为她擦去作恶的证据。
她的脑海里突然晃过成亲那天，他向她父亲许诺的话：我待她比对自己更好。
赫连翊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花，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佟若雨扑进他怀里哽咽低念：“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一直梦见全家被杀、屿古城沦陷的场景，我不知道自己的恨让你这么难受……”
“不准哭了，是我没能让佟家洗冤莫白，你若真心疼我，那就好好待我。”赫连翊捧着她的脸苦巴巴说道，“我真的饿了。”
佟若雨抹了抹他的胸口又悻悻地箍着他的手走去，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可怜兮兮地跟在他身边。
“哎，我的肉体已经不好受了，你还故意让我的心难过？”赫连翊摁着她的后脑不爽问道。
佟若雨蹩蹙眉心扭头看向他。
赫连翊揉了揉她的脸笑问：“以后我做噩梦，你不介意我抓你几下吧？”
佟若雨不爽捶了他几拳，又快步向前走去说：“你要吃什么？舞坊可以供你吃可以供你喝，干嘛非要跑出来？我真的赶时间。”
走了好一段路，她又扭头看了看仍留在原地的他。
她沉了沉气转回去，站到他跟前满脸急切说：“你还愣着做什么？我已经耽搁了一整天，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赫连翊垂下眼眸直视她的双眸理所当然说：“我就是不想你浪费时间，所以让你美美地睡，让你出来陪我。”
佟若雨扬起厉目直盯着他。
赫连翊轻弯嘴角微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只需要随便跳一支舞，惊鸿舞，翎雀舞都可以。没必要浪费精力，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
“什么叫做无谓的事情？”佟若雨扬起眼眸睨向他，不以为然反问，“你不是一向支持我嘛，你不是喜欢看我专注的样子吗？”
赫连翊理所当然反驳：“我喜欢看你专注的样子，但是，我不喜欢你为了巴结而专注。”
“谁巴结呢？”佟若雨不爽反问，她以为他懂她的，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心莫名的痛了。
赫连翊双手摁住她的肩膀恳切说道：“那柄是杀你全家的剑，我知道你有多痛恨它，何必为难自己去跳一支巴结奉承它的舞蹈？”
“你说什么？”佟若雨脸上的愠怒一下子消失殆尽，顷刻间变得异常的沈静淡漠。
“我……”赫连翊抿了抿唇又苦涩笑说，“我不是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勉强自己。”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佟若雨扬起凌厉的锋芒责问。
赫连翊啧了啧舌拧紧眉头说：“我……”他深呼吸，沉厉复述，“那柄是杀你全家的剑，我知道你有多痛恨它，何必为难自己去跳一支巴结奉承它的舞蹈？”
“我回去了。”佟若雨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去。
赫连翊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毫无妥协之色，深沉责备：“你生什么气呢？我这不是故意责备你，但是，我不允许你浪费时间在这无聊的事情上。我知道你并不是……”
“我不是生气。”佟若雨突然扬起笑脸欢喜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再退开来微笑说，“我已经想到了自己该怎么做，谢谢你！”
她好像突然明白秦洁岚说过的话，记住心中痛心疾首的感觉，随心而动。
赫连翊如坠云里雾里地看着她，这人儿哪来的灵感，竟乍然欢笑。
佟若雨拍了拍他的胸膛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后天见！”
说罢，她就像一阵风似地跑了。
“喂……”赫连翊才扬起手来，她的倩影已经湮没在黑夜中。
赫连翊忽地笑了笑转身走去，没走几步，背后突然冲上来一股劲箍住了脖子，差点被把她勒死过去。
“咳咳……”赫连翊难受地咳了几声，皱起眉头迷惑问道，“傻瓜，谋杀亲夫呀！”
“狼旋宴之前，不要过来看我，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佟若雨说着轻咬他的耳垂。
赫连翊咕噜咕噜地噎了一口唾沫，从耳根红到脚趾，心头痒痒低念：“你现在在挑逗我，我怎么能不看你？”
“回家好好养伤，后天见。”佟若雨呢喃了声又从他身上跳下来转身跑了。
赫连翊扭头看了看远去的她，嘴角那抹深沉的笑多了一丝宠溺。
狼旋宴到来了。
这几日关于“流沙”跟胤国公与太子党的传言又是铺天盖地的下，行人只要聚在一起几乎都在讨论到底怎样的舞蹈才配得上显赫的狼旋剑。
一般的人只能捶胸顿足，不能参加这狼旋盛宴，好像抱着终生的遗憾郁郁寡欢地期待着。
还有不少人在街上开赌局，赌是太子党胜出，还是胤国公党胜出。
也有一群人，在恐怖的边沿挣扎，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偏要来参加这不得安生的宴会。
赫连翊的马车来到胤国公府外面，他轻挽布帘盯了一眼面边上的四个字然后走下马车，今天这个地方注定不平静。
他才刚站稳脚跟就看见从另一辆马车走下来的熊嚣刚。
一袭青竹长衣的熊嚣刚往胤国公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手捻潇洒的折扇低眸浅笑，微弯的嘴角荡漾令人炫目的浅淡笑容，兴趣盎然的亮色萦绕杏眸。
赫连翊看见她这个既坦然又阴险的的笑弧，禁不住冷嗤一声。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熊嚣刚听到他的嗤笑声旋即眯起杏眸扭头盯了他一眼冷声责问：“翊王爷笑什么？”
“没什么。”赫连翊迎上去淡若笑说，“我知道小侯爷今天是来看好戏的，但是，本王得事先奉劝你一句，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熊嚣刚兴趣盎然地摇了摇折扇睨向他说：“王爷少为小侯担心，我今天只是一个过客。”
她又合起扇子擢了擢他的胸膛笑道：“你还是担心你的红颜知己吧。”
“小心！”突然响起一声惊喝。
赫连翊和熊嚣刚不约而同扭头看去，骤然看见一匹走失的马冲这边奔来，府外的人竞相逃走。
“躲开！”赫连翊一手挽住熊嚣刚的腰旋转一圈退到一边去。
熊嚣刚仓惶伏到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她的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呼吸有点紊乱，脑海里禁不住晃过跟他处相识的场面。
“没事吧？”赫连翊扶稳她略显急切问道。
“没事。”熊嚣刚连忙退开来背过身去，脸红心跳，呼吸紊乱低念，“谢谢。”
“你……”赫连翊转上来，轻扯嘴角苦涩笑问，“脸红？”
熊嚣刚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又忙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脸，结结巴巴反驳：“我只要受惊了就会脸红，怎么，有意见？”
“一个爷们，跟姑娘似的。”赫连翊冷嗤一声，双手绕到身后大步往胤国公府走去。
“……”熊嚣刚想喊住他，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的心还跳得飞快。
没有人知道那一次她在大殿上跟韩之演作对除了因为她是屿古城的人，除了想帮助佟若雨，除了向韩之演叫嚣，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赫连翊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在他的目光全盘倾注到佟若雨身上的时候，她的目光也不经意跟着他的身影走了。
初次听见他跟佟若雨成亲了，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又看见他跟佟若雨在热吻，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但这又能如何？现在她跟他一样，身份都是男人。
良久，佟若雨的马车来到胤国公府，依戈还有其他伴乐的熟舞早就跟雪儿过来了。
她现在正纳闷着赫连翊为什么把雪儿找过来，但又是自己不准他来看望，不能问，只好压住心中的好奇。
她轻挽卷帘走下马车来，往门边上看了一眼，心里的恨意一下子又翻涌上来。
马车离开后，她才刚走了几步就被几个富家公子围上了。
“姑娘长得很标致呀，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其中一个人笑意盈盈问道，眼里贪婪之意尽露无遗。
她今天穿着一身素白的百褶裙，精致细腻的玉脸上没有多余的脂粉，简单地梳了一个流云髻，看上去清新脱俗，宛如某家的小家碧玉，但又翩若天仙。
谁也不会想到她就是待会的压轴人物，舞姬——流沙。
“无可奉告。”佟若雨淡若道了句向前走去。
他们又伸出手来拦着她的去路，另一个富家公子轻摇折扇戏谑：“能到这里参加胤国公狼旋盛宴的，非富即贵，一个姑娘家到这来，无非是想钓个金龟婿。难得投缘，要不坐下来好好聊一下？”
佟若雨娥眉轻蹙，好狗不挡路，尤其是令人厌恶的狗。
一股打人的冲动涌上脑袋，换做从前，她早就一鞭子甩过去了，现在学会了忍。
“不打扰各位公子的雅兴，小女子失陪了。”佟若雨浅淡笑了笑绕开他们走去。
他们又转过来把她围堵下来，见她娇滴滴的样子，以为她好欺负，他们又七嘴八舌戏谑道：“害羞呢？我们可都是上等人家的公子，肯定配得上你。”
佟若雨厉目一扬，正欲开声，却听见云啸冷魅的声音：“她是我的女人。”
她愣了一下扭头看去，云啸已经来到身边还把他不安的手架到她的腰上，她不爽扭头瞪了他一眼。
云啸越发得意箍住她的纤腰，再睨向那些人冷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谁敢打她的主意？滚！”
“别碰我！”佟若雨鼓起怒目不悦推开他的手。
云啸踉跄倒退两步差点没摔到。
“呵呵……”那群富家公子看见云啸被嫌弃禁不住呵呵戏笑，“还以为有多厉害，还不是趁机耍流氓！”
云啸睨向他们不悦叱喝：“你们说谁耍流氓？”
佟若雨无趣地白了他们一眼往里面走去，那群人又追上去拦截她戏谑：“既然被他抱过了，也不介意被我们亲近一下吧？”
他们说完迎面扑上去，云啸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后，再扬起脚来狠狠一脚把正面扑来的人踹了开去。
“嗷……”被踹开去的人重重摔落地上。
“你竟然敢打左副丞相的儿子！”围观的人惊呼一声。
“左副丞相的儿子是什么东西？”云啸上前一步轻蔑冷嗤一声，他看了看倒在地上一脸呆肥的男子，转向身后的佟若雨兴趣盎然问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凌天罡到底有多少个儿子？”
“放肆！竟敢直呼我父亲的名字！”被踹在地上的胖子连忙爬起来，抡起衣袖就往云啸的脸打去。
云啸轻蔑低笑侧身躲闪，一手扣住他的腕使劲把踉跄转圈的他扯到身前，继而提起膝盖狠狠往他的腹部撞了一下。
“嗷……”胖子捧腹倒退两步，含着痛泪怒指云啸。
“岂有此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叫嚣！”另一个长得高瘦的男子也跟着抡起衣袖冲上来。
云啸斜侧翻身，毫不客气一脚横飞过去。
“嗷……”瘦子又一下子撞到地上翻过了一圈，像个王八一样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王爷的儿子你也敢打！”围观的人如临大祸一样惊呼。
佟若雨轻淡眨了眨眼眸。
云啸轻蔑轻蔑一声反问：“是哪位王爷的儿子，我打不得的？”
佟若雨轻蹙眉心迷惑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听他不可一世的语气，王爷都不放在眼里，难不成他是皇帝儿子？
“云——啸！”突然传来一声叱喝。
众人怔了怔扭头看去，随后看见赫连北淳怒目盎动走来冷声责备：“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又在胡作非为！”
“聂亲王！”这群富家公子忙屏住呼吸恭敬拜了拜。
云啸不紧不慢转过身去冷声问道：“你又是谁？拿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人太嚣张了，竟然顶撞当朝的四大王爷之一。
“逆子！”赫连北淳凌厉叱喝一声。
佟若雨轻眨眼眸看向云啸，微微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赫连北淳的儿子？
若此人真的是赫连北淳的儿子，那赫连翊岂不是他的兄弟？
赫连翊竟然不认识他，不，他也不认识赫连翊。
“你的儿子另有其人，不要在这随便认亲。”云啸冷冷瞟了他一眼，又握住佟若雨的手转身往胤国公府走去冷声道，“我们走。”
赫连北淳看见走在云啸身边的佟若雨，猛地吃了一惊，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跟敌对的女人亲密地走在一起？
他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连忙追了进去，可进了院子就不见他俩了。
云啸鼓着厉目拉着佟若雨的手一个劲向前走。
佟若雨踉跄跟在他身边又使劲甩开他的手。
云啸不紧不慢站过身来睨向她，他还带着点怒气，又被她嫌弃，心情自然十分的不爽。
佟若雨退到安全的位置试探问道：“你是聂亲王的儿子？赫连云啸？”
“是又如何？”赫连云啸勾起一抹轻蔑的嘴角，睨向她冷声讥诮，“怎么，对我刮目相看？想亲近我？”
“被废掉的世子？”佟若雨话音一落，赫连云啸的脸旋即沉了下来，佟若雨淡若说道，“我没有猜错。”
“是又如何？”赫连云啸上前一步逼近她跟前冷声责问，“怎么，看不起我？鄙视我？”
佟若雨倒退两步淡若说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看不起跟鄙视的。你世子之位被废，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认为你还不至于被看不起。”
赫连云啸深深吸了一口气兴趣盎然看向她问：“什么意思？”
佟若雨轻眨灵眸回想了一下说：“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差点摔倒，你出手相助，我相信那时候你并没有任何企图。我戏弄过你，你只是用假的毒药陷害我。你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看来你对我的评价很高。”赫连云啸再上前来诡秘低笑，带有几分邪佞的坏笑凝视着她。
佟若雨再倒退一步轻弯嘴角微说：“你虽然喜欢花天酒地，但刚才那群富家子弟竟然不认识曾经身为世子的你，也就是说，你是一个很低调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赫连云啸哭笑不得地看向她问道：“你是在称赞我还是在贬我？”
“随你怎么想。”佟若雨浅淡低笑转身走去。
“这样就想走！”赫连云啸疾步追上去扣住她的手腕。
佟若雨眸色一沉随即甩开他的手，她最讨厌某些人对她动手动脚。
赫连云啸眸色顿沉，使劲把她扯过来。
“吖……”佟若雨踉跄扑上前去，差一点扑到他怀里，她又咬紧牙根稳住脚步跌步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