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坏心眼！”蓉儿气急败坏说道，“说得冠冕堂皇，背地里却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睨向红儿冷声说：“她现在假惺惺，还不是因为阴谋败露了，所以自残才博取我们的同情！”
红儿眉心蹙紧黯然低下头去。
徐日旭鼓起厉目凌厉叱喝：“闭嘴！”
“都给我住口！”秦洁岚顿时吆喝一声。
还在争得耳青脸红的人随即停了下来。
秦洁岚扫盯了他们一下再睨向佟若雨责备：“现在还不够乱吗？”
“我只是把客观的话说出来而已。”佟若雨向前迈了两步脸容沈静不紧不慢说，“这是我的病，只要我知道真相，我便受不了任何人在我面前受委屈。”
秦洁岚愣了愣迷惑问道：“你什么意思？”
佟若雨竖起两根指头说：“有两处疑点。第一，昨天那群人不是红儿找来的，她在说谎。第二，红儿懂药理，却要这样折腾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背后就一定还有隐情。”
众人惊乍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到红儿身上。
红儿睁了睁眼眸低下头去。
蓉儿略显紧张缩紧眸光。
秦洁岚看了看似有隐瞒的红儿，又转向佟若雨急切问道：“你知道昨日的始作俑者？”
“纯属我个人的揣测。”佟若雨轻淡摇头说，“我没有证据，不多说什么。秦班主若真想知道真相，可以自己查。”
“班主……”小巫突然战战兢兢说，“我……我……”
秦洁岚随即看向她问：“你知道什么事情？”
“我……”小巫微咬下唇扭头看了看蓉儿。
蓉儿心下一惊厉盯着她。
小巫连忙躲到佟若雨身后探头出来小声低念：“昨天我就看到蓉儿姑娘在后巷跟几个男子嘀咕，那几个男子都在那群人里面。她还吩咐他们说是一个红衣姑娘指使的……”
“闭嘴！”蓉儿满带心虚咆哮一声。
众人心颤地抖了抖。
蓉儿微握拳头手心发寒责备：“别在这胡说八道！你敢污蔑我，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小巫霎时红了眼圈，抹着惊怯的泪水委屈反驳：“我就看见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污蔑我！”蓉儿怒指着她跟佟若雨不悦责备，“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联合起来污蔑我……”
“别说了！”雪儿突然站出来一脸难受地喊了声。
四下又突然安静下来。
雪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拧紧眉头看向蓉儿说：“我……蓉儿……我都看见你进入红儿的房间了。”
蓉儿突然脑袋一轰跌了一步，再轻摇头看向雪儿说：“你……你出卖我……”
雪儿忙摇摇头说：“我不是出卖你，我只是不想你一错再错，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闭嘴！”蓉儿气急败坏叱喝。
秦洁岚站起来冷声责问：“就是说，都是你干的？”
蓉儿微咬下唇沉默不语。
秦洁岚阴沉着脸冷冷低念：“是你存心毁了红儿的容颜？”
“是她陷害我在先！”蓉儿指向红儿委屈叫吼。
“可你怎么害她毁了容颜呢？”雪儿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痛心责问，“我们一起长大，你怎么忍心呢？”
徐日旭忙走到床边看了看红儿水雾氤氲的双眸，再试探问道：“你知道是蓉儿对你下手，你心里愧疚，所以你还是把毒水抹到脸上，把所有罪名揽在身上？”
“本来就是我的错。”两股泪河从红儿的眼角滑落。
“傻瓜！”徐日旭摁着她的肩膀痛心责备，“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一生的，知道吗？”
“你哭什么？”蓉儿看见徐日旭对红儿的痛惜，她气打一处来不爽反驳，“假惺惺！我只是教训你一下下，怎么就毁容了呢？分明就是你……”
“啪！”凌厉的巴掌声响起。
蓉儿捂着自己的脸愕然看向掌掴自己秦洁岚，委屈的泪水顿时泛滥而出。
她哽咽了一下轻声低念：“你又打我。第一次冤枉我，第二次还冤枉我！”
“我怎么冤枉你呢？”秦洁岚痛心看着她责问，“我常教导你不要相互妒忌，要相亲相爱。你害了育儿又害红儿，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
“我没有错！她就是在演戏！”蓉儿含着泪指向红儿，看见徐日旭锋利的毒芒，她又扭头看向黯然神伤的雪儿。
“呵呵……”蓉儿忽地冷冷低笑两声，她指了指佟若雨和小巫。
“小人……”她又一边哭一边笑看着秦洁岚说，“我知道，我不够资格做你的棋子……”
她又睨向满脸急切的雪儿摇头笑说：“好姐妹……我看见清楚了。你们……合起来排斥我！你们嫌恶我，我也不稀罕！”
“蓉儿……”秦洁岚追到门口急切大喊一声。
蓉儿已经跑远了。
秦洁岚又往里边睨向坐在床边的徐日旭说：“日旭赶紧把她追回来！”
徐日旭愤懑地别过脸去不语。
秦洁岚沉下脸凌厉吆喝：“赶紧去！她这个脾气，现在最容易出事！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是！”徐日旭忧心不舍地看了一眼红儿，又忙拔腿追了出去。
“我也去！”雪儿满脸忧忡跑去。
秦洁岚微闭眼睛无力吐了一口气。
磬儿忙上前搀扶着她关切说：“师父，你身子不好，我扶你回去歇息一下吧。”
秦洁岚摆摆手再转向红儿说：“还是先稳定红儿的伤势吧。”
佟若雨站在原地微皱眉头，这蓉儿虽然心高气傲爱耍点小心计。
但是，昨晚自己拆穿了她，她也没有矢口不认，更何况是现在，她那委屈一点都不假。
佟若雨带着小巫离开红儿的房间，走了一段路，她又扭头看向跟在后面小巫吩咐：“小书阁里面有食谱吗？”
小巫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再点点头微笑说：“嗯，好像有。流沙姑娘，你说红儿姑娘的脸还能……”
“去给我取来，顺便让元霜给我沏一壶茶。”佟若雨淡若吩咐就转入回廊了。
小巫无趣地抿了抿唇转身走去。
佟若雨才回到房间坐下不久，不一会儿脸色憔悴的元霜就端着茶水进来了。
佟若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再接着铜镜看了看她问：“怎么呢？一夜没睡？”
“嗯。”元霜稍带埋怨说，“班主说你突然不见了，我们大家都出去找你了，找了一整夜。”
“麻烦你们了。”佟若雨微笑应声，一会儿，她又试探问道，“小巫呢？她也出去找我了吗？”
“嗯，我们几个都出去了。”元霜把热茶端到她的跟前，又拧紧眉心不爽嘀咕，“提起这个小巫就生气，昨晚说好了半个时候在西城门集合，结果，等来等去还不见她，害我吃了一夜冷风。她这人就是笨，出去找人，还滚到了馊水里面去，浑身酸酸臭臭的。”
“酸酸臭臭？”佟若雨轻声低念，沈静的眼里泛起一丝诡秘的厉色。
顿了一会儿，她又试探问道：“小巫在舞艺方面的造诣如何？”
元霜嘟了嘟嘴略有几分妒意和轻蔑说道：“她这人虽然笨，但舞艺这方面一点都不差，她在小舞中最出类拔萃，应该很快就升为熟舞甚至固舞了。只是磬儿姑娘嫌弃她笨，所以一直没有提升她。”
“嗯。”佟若雨浅淡一笑，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下去。
元霜顿了一会儿又轻蔑讥诮：“正因为这样，小巫这丫头也不喜欢飞天舞，她呀，喜欢红枫舞。一直妄想着成为下一个红枫了。”
佟若雨随即提起一根手指，示意让她别说话。
元霜怕自己惹她不高兴了，忙紧闭嘴巴不语。
随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小巫就带着书本过来了。
“流沙姑娘，这是你要的书。”小巫把三本书放到案头上。
佟若雨放下茶杯，再抓起玉梳轻轻梳理自己的柔顺的发丝，一副优雅淡然问道：“既然你昨天就已经知道蓉儿的阴谋，为什么不及早通知我？”
小巫猛然瞪了瞪眼眸。
佟若雨没有给机会她说话紧接着问：“即使你害怕蓉儿在舞坊的势力，不敢告诉秦班主，我是你的主子，你竟然看着她带人排斥我？”
小巫心头一颤忙扑跪下来急切说道：“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只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他们损害到你的！”
佟若雨看着镜中的自己淡若微笑说：“听说，你出去找我的时候滚到馊水里去了，弄得一身酸。” 沈静的双眸如一潭幽深的潭水，没有丝毫涟漪，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元霜虽然不懂她话里的深意，却很喜欢她这个静若中不经意散发的睿智之色。
她嘴边那抹笑让人欢喜又让人不敢窥探，像一潭静水却萦绕着令人炫眼的光芒。
小巫的心倒是凉了一截，她握了握拳头又连忙松开来，轻扯嘴角苦涩笑说：“嗯，大家都说我笨手笨脚的。”
“你笨吗？”佟若雨放下手中的梳子，扭头看向她不以为然笑了笑。
小巫瞧见她这个含毒的浅笑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忙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佟若雨又转过脸去稍稍沉下眸色说：“听说你一直很喜欢红枫舞，如果红儿的脸毁了，你就正好能代替她了，是吗？”
“我没有！”小巫连忙仰起头来急切说道，“流沙姑娘，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真的没有做！”
佟若雨浅淡低笑又流转眼眸试探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红枫舞，对红儿姑娘一定很了解是吧？”
“当你知道红儿跟蓉儿的恩怨之后，就想到了借刀杀人。红儿因为心里愧疚，即使明知道是毒药，还是会往自己脸上抹。”
“而你，再刻意把蓉儿跟红儿的矛盾捅出来，一口气把责任都推到蓉儿身上。”
“……”元霜虽然对红儿发生的事情不了解，但现在总算明白佟若雨的深意了，又不得不再多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敏察力太厉害了。
“我没有！”小巫一双含屈的眼硬生生憋出泪水来，“我不是故意把蓉儿姑娘的事情瞒着你，你为什么冤枉我？我没有陷害你呀？”
佟若雨站起来淡若说道：“我不是县官，不会一口判你有罪。”
她再扭头看向元霜说：“元霜，你去报官，这案子差点出了人命，还牵扯到我们的台柱，马虎不得，务必差个水落石出。”
“是！”元霜应了声连忙转身走去。
“不要！”小巫惊慌大喊。
她忙扑倒佟若雨的脚下紧抱着她的双腿苦苦哀求：“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的！不要报官！我知道错了！”
“原来真是你这死丫头使的阴谋诡计！”元霜忙折回来往她的肩上掐了一把，用尽妒忌之意差点没把她的皮肉给拧下来。
“啊……”小巫痛喊一声，又忙趴倒佟若雨身后求喊，“流沙姑娘饶命！请饶命！”
佟若雨抽回自己的衣衫向外走去冷声说道：“把她带到楼下。”
不一会儿，元霜就把舞房里的人全召集到大堂来。
小巫含着惊怯的泪水爬到秦洁岚脚下哭喊：“班主，我知错了！是我无意听见红儿姑娘栽赃蓉儿姑娘，发现了蓉儿姑娘伺机报复红儿姑娘，所以才借机毁了红儿姑娘的容颜。我一时鬼迷心窍，妄图取代红儿姑娘，我错了！”
秦洁岚凌厉责备：“我不是说了不准相互嫉妒吗？为什么你们还要一个个私下勾心斗角？”
其他人屏息静气低下头去。
秦洁岚触动了手臂上的伤势，又难受地咳嗽起来。
磬儿和育儿忙搀扶着她关切低念：“师父别动气，伤身子了。”
“班主，你先回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我处理。”佟若雨淡若说道。
秦洁岚抬眸看了她一眼。
佟若雨浅淡笑说：“我是这里的花魁，应该有资格代替你教训她们，管理她们吧？”
秦洁岚看了看她又无奈点点头说：“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磬儿，扶我回去。”
等磬儿和秦洁岚离开后，小巫又忙战战兢兢爬到佟若雨跟前。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佟若雨的袖子里面突然滑落一柄刀刃，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暗闪。
“啊！”舞坊内突然向起小巫惨厉的尖叫声。
“……”在场的人猛地吃了一口寒气。
小巫惨白的脸出现了一个溢血的交叉，她倒在地上痉挛，触目惊心的鲜血很快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来流到了她的脖子。
刚才飞溅的鲜血把佟若雨的白裙捎给染红了。
她们看着脸无戾色的佟若雨，由心底升起一丝寒意，打心眼认清一个道理。
绝对不能招惹这个女人。
佟若雨扫视过去，她们纷纷提起嗓子不敢说话。
佟若雨扔点沾血的匕首，双手交叠覆在腰间一边迈步一边说：“现在只是警告，如果下次有谁再犯，就不仅仅是毁容这么简单。缺肢少腿，任选；抽筋，剥皮也可以。”
“是。”她们连忙低头应了声。
听见她用这平淡的语气说这令人毛寒的话，她们“哪”敢说个不字？
“我跟你们班主不一样，我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最好给我机灵点。”佟若雨扫视过去疾言厉色提醒，“你们来到这里是学艺，不是图阴谋，专心做自己的事情，谁敢心有旁骛，我流沙都不客气。”
“是！”她们又不约而同惊颤应了声，不敢多语。
佟若雨再走了几步，稍蹙眉心底想了一会儿又看向她们。
她们抖了抖忙低下头去，心扑通扑通地猛跳。
佟若雨勾起一抹浅弯说道：“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辛辛苦苦学艺，当然也不甘心屈于人下。”
她们稍稍抬起眸来探了她一眼，佟若雨目光轻扫，她们又抿紧唇低下头去。
“舞姬最初了技艺，姿色也很重要。青春易逝，容颜易老，我明白你们着急的心情。”
佟若雨轻然迈步说：“这样吧，我们每隔三个月来一次竞赛，不分阶级，公平比赛，即使是飞天、凤舞、灵越、衔珠、惊鸿、红枫六个衔头，如果上边的人技不如人，那也必须退下来。”
舞姬们听到这话顿时笑逐颜开，纷纷兴奋对看，似乎马上就来迎来出头之日一般。
留在这的育儿和蓝儿莫名多了一分压迫之感。
但是，碍于是秦洁岚给她的权力和她心狠手辣的作风，她俩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佟若雨语锋一转，眸色沉下来了，疾言厉色警告，“还是那句话，不要在我跟前或者身后玩小心计。我们只是善意地切磋舞艺，不是恶意的竞争，如果谁不明白这当中的意思，可以找我慢慢深谈，我乐意点拨。”
“是！我们明白了。”舞姬们欢喜点头应声。
“流沙姑娘……”元霜看了一眼差不对昏死过去的小巫，再转向佟若雨试探轻声低念，“这贱婢怎么处置？”
“她不是贱婢。”佟若雨不紧不慢说道。
元霜忙紧闭嘴巴不语。
佟若雨沉沉吸了一口气说：“她既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件事告一段落，请个大夫，给她止血，她仍留在我身边。”
“谢谢……流沙姑娘……”小巫昏弱低念了声就晕阙过去了。
佟若雨处理完小巫的事情后又来到红儿的房间。
红儿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
她才动了动唇，佟若雨会意说道：“还没找到蓉儿姑娘，我们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一直没有消息。你不必担心，如果今晚还没找到她，我明天再让赫连翊他们帮忙。”
“你……”红儿看着她沈静的脸，霎时说不上话来。
沉默了一阵子，她又试探问道：“听说……你毁了小巫的容颜……如果蓉儿回来了，你……”
佟若雨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淡若说道：“蓉儿是你们的人，要怎么处置她，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红儿蹙了蹙眉心迷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佟若雨沉默了一会儿再扭头看向她郑重说道：“我说过了，我并不稀罕当一个舞姬，做花魁只是为了达到我目的的一个跳板，我并不是要跟你们争夺什么。所以，你不必在意我，我早晚会离开的。”
红儿悠悠低下头去，惭愧之色萦绕眼眸。
一会儿，佟若雨握到她的手心上。
她愣了愣抬起眼眸看向她。
“振作起来，每个人都会有错，你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了。”佟若雨握着她的手心恳切说道。
红儿却显得恍然不知所措看着她。
佟若雨凑过去摘下她脸上的红纱说道：“在房间里就不要挂脸纱了，对养伤没有好处。”
红儿别过脸去冷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佟若雨又是一贯的淡漠站起来边走边说，“要攘外，必先安内，我可不希望出现‘前门打劫，后门失火’的窘境。”
她再转过身来睨向红儿说：“我需要一个人给我管住这里，别多生事端。”
红儿愣了愣试探问道：“你……认为我合适？”
“还不确定。”佟若雨嘴角微弯不以为然说道，“秦班主对自己的人不够狠，所以才一再纵容你们，闹出这么多事端。磬儿虽然有威信，不善与人交往；雪儿醉心舞艺，自然没有心思管其他事情；育儿单纯，但没有主见；蓝儿更在乎自己的前途；蓉儿冲动霸道，不适合。”
“……”红儿微眨眼眸凝视着她。
没想到她才到这一段日子，就把她们的性格都弄清楚了。
“你懂我的意思吧？”佟若雨睨向她再次问道，“我办大事的时候，容不得任何小事烦扰。你要保护自己的人，就得靠自己的双手。”
“我懂。”红儿扬起沉稳眸色说道，“你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你好好歇息。”佟若雨浅淡低笑转身走去。
红儿微咬下唇，急切喊道：“对不起！”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佟若雨是怎样的人，只是害怕她对韩之演的挑衅会影响舞坊其他人的安全，所以才做出那样的事情。
既然这是无法扭转的局面，何必还要添乱，应该让她更加踏实地走下去。
“我接受。”佟若雨微微一笑快步走去。
事情都解决后，佟若雨安心回到自己的房间研究菜谱，想着如何应对赫连翊的刁难。
良久，元霜神色忧冲走进来。
她看了看半躺在仙子榻上看书的佟若雨，想起她刚才对付小巫的手段，她又不敢随便去打扰专心致志的她。
佟若雨翻了一页纸，无意间瞧见候在一旁的元霜，她轻挑眼眸淡若问道：“有事？”
元霜见她问起忙迎上前去焦急说道：“大事不好了，外面谣言满天，都是关于我们舞坊的，尤其是……”
她又战战兢兢看了她一眼说：“……是关于你的。”
“说来听听。”佟若雨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仍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沈静，专注的目光依旧留在书本的字迹上。
元霜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说：“外面的人都说我们的花魁徒有虚名，只是凭借胤国公之名，用美色买回来的，甚至还比不上三流舞姬。”
元霜顿了顿，怕自己的话惹恼她了。
瞧见她嘴角浅淡的笑容才敢继续说下去：“他们又说，虽然您想借胤国公之名夺得花魁，但是，胤国公并不领情，他当场勒令不允许再喊你作天女，就是……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你技不如人，并配不上花魁的称号。”
“还有呢？”佟若雨又翻了一页风轻云淡问道。
元霜自认为自己聪明，却还是猜不透她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什么深意。
顿了一会儿，她又抿唇说：“还有……没有人到我们舞坊来，也没有人下帖，冷冷清清的。”
“他们都看不起我们的舞坊，说，太子党不要我们了，你才转向胤国公，胤国公又不屑，所以，他们看不起我们。”
佟若雨浅淡笑笑不语，仍旧看书。
元霜倒急了忙说：“流沙姑娘你别顾着笑呀！现在都出大事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在瞿京就呆不下去了！”
她拧了拧眉头急切说：“你不是一舞倾城，赶紧使点厉害出来，让他们心服口服！”
“不急。”佟若雨不以为然说道，目光恬然，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
“这还不急？”元霜差点没抓破脑袋。
她真不懂，既然有能耐，为什么不使出来呢？
佟若雨嘴角微弯勾起一抹阴柔的笑弧，诡秘之色溢于眼底。
她昨晚所做的一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骂吧，就让他们骂。
就算她昨晚使劲浑身解数夺得花魁，得到的只不过稍纵即逝的掌声。
她要的是永恒不灭的荣耀，让他们恨得越深，记得越深。
佟若雨锐利的目光睨向窗外的蓝天，一飞冲天的锋芒萦绕闪耀的眸底。
不鸣则已，一鸣，必须惊人！
务必让他们讨厌得咬牙切齿，爱得锥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