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气氛越来越僵硬,饶是陪在一旁的护士最先察觉到不对劲。
目光自然注意到不远处英俊如斯的男人,眼里闪过片刻惊艳,问沈母,“孟阿姨,您没事吧?”
沈母停住脚步的动作如梦初醒,淡淡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
彼时,清脆又醒目的皮鞋声已经响起,只见不远处那席挺拔隽永的身影忽然主动走来。
向南琛走过来时,声音已经比行动先一步抵达,英俊的脸上是客气的尊敬慰问,“听念念说了,您一直在住院,身体现在好些了?”
沈母僵了僵眉头,大约想着刚才没装作熟视无睹就已经是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敢上前打招呼。
“向先生,”沈母一开口,便是这个称呼,男人的眸立即深了深,“难为你还关心我这个前丈母娘,我好的很。”
向南琛轻易就觑见了沈母眼底下的讽刺,削薄的唇不卑不亢,轻轻挽起,“嗯,因为您的事情,她需要常来照顾您,确实会很辛苦,您能尽快好起来,这样,也会让她更轻松些。”
沈母甚是不悦的听着这话,皱起眉头审视着他,刚才他的字字句句里像是都是在为沈念好,而如今,他已经没有半分资格再插手她女儿的事。
“向先生,念念是我女儿,我是她的母亲,生病了她来照顾我,不是很正常,这是我们沈家自己的家务事,用不着一个外人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不轻不重的回应,外人低垂着视线,喉结一哽。
那张深邃的五官逐渐镀上了一层冷不自知的凛然,抬起头时语气从容不迫地道,“好,您说的是,是我唐突了,希望您能原谅我今日擅做主张的关心。”
沈母清清淡淡的望着男人脸上的礼数尊卑,眼底全然是冷漠漠然,“向先生在我面前不必来这一套,当你理所应当地做出那些伤害,威胁念念的事情,有想过今天我还会原谅你?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以为人活一辈子,一句原谅就能轻易抹平掉一切?既然有缘还能再见,我就多说一句,今生今世除非我死了,管不了她,但凡我和她爸在世的一天,你这辈子,就别再想继续作践她。”
现场过于寂静,有那么一刻,远处的简霜似乎也听见了,现场忽然没有其他人的再进入,唯独只有现场的这几具身影。
楼梯里密不透风,向南琛立在台阶之上,身影静静伫立,低垂着下颌,流畅的线条弧度逐渐紧绷阴鸷起来。
他看着沈母眼底下的不屑,每个字眼从嘴里再反复咀嚼一遍,都能尝出刀尖的刺痛感。
护士已经一脸懵逼的立在原地不知进退,胸口砰砰的跳,看了看眼前沉默无言的男人,单是一张脸,真是帅的能出血。
这几天就听说VIP的病房来了位了不起的人物,同她一起值班的好基友告诉她的,是位集团大款的亲属,隐隐约约听说是姓向的男人。
刚才孟阿姨一口一个向先生,再加之不远处那个女人身上是VIP病房的病号服,不出意外,就是他们几个人了。
她有种预感,这几个人之间,过去一定发生了很多狗血的豪门世纪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