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心了?”他先是嗤笑了声,再问。
沈念当即无话可说,舌头跟打结了似的,比起刚刚说坦然接受结果时,可是产生了一丝犹豫。
秦绍年早就看穿了她,倒也没戳破她的小心思,语气里反倒生出安慰,“其实也不要紧,这世界上70多亿人,每分每秒都有人相遇,有人错过,但只要你想,立马就会有人愿意站在你面前,至少,不再是你一厢情愿。”
这番话让沈念停下了脚步,双手下意识紧紧抱住怀里的书,幸好有这几本书在,否则,她都不知道把手放哪儿。
周身的微风吹的她身上有些起鸡皮疙瘩。
“所以啊,你不要老是再强迫我做些不喜欢的事情,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吗?”
他字字句句皆是一语双关,沈念念语言系的,这些咬文嚼字,恐怕没有比她更深入细致的了。
她缄口不言,低着头踢了下脚边的大树根系,整个人闷的跟个葫芦一样。
话题仍在继续。
“对了,听阿姨说,前段时间你去看心理医生,没事吧?”
“没事,那段时间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导致,过年吃太好了吧,也没检查出大毛病。”
“没检出那就是好事,继续保持。”
两人朝前走着,连背后有道视线射过来,也毫无察觉。
“南琛,看什么呢?赶紧走啊。”
室友的声音拉回了向南琛的意识,那道淡淡的深沉眸光落在不远处那抹粉色外套的女孩身上,挪不开的钉在上面。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书,不疾不徐的对他说,“你先去,我待会儿。”
室友这边正着急下节课的内容,这节课的老教授一向严厉的很,就算到时候考试全过,迟到或是缺席,照样还得老老实实重新补考。
想到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不是谁都像他这位室友一样,上课从来不预习,立马答应,“行,那我帮你占个座,你赶紧的。”
这时,沈念又站定,看着眼前的秦绍年: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秦阿姨为何让你选择跟我在一起,可是,你自己就没想过,找个互相喜欢的试一试?”
她突然的话,他望着她天真的双眼,一时间竟觉得傻气又有点可笑,“沈念,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究竟是你活的太无忧无虑,还是我过于悲天悯人。”
秦绍年哂笑着摇头,仿佛大惊所叹她这样的言行。
“你笑什么?”沈念觉得他在藐视自己,“我也知道在豪门里,商业联姻的居多,像我们一样的子女,等到一毕业,就因为商业上的合作,你情我愿,达成一致,可是我真的不希望到时候人生就这样被随意安排,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已经有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去追求那么多。”
秦绍年舌抵腮边,有些迟疑的考虑了下,缓缓,他握着她的一只手,瞥见她手里戴的那只表,挑眉,“好,那你说说,同样的表,一只一百块钱的表也能看时间,为什么你要选择戴一百万的呢?”
“这是楚惜送的。”
“……”
秦绍年拍了拍她的头,尽可能掩饰掉心里想揉她脑袋的冲动,“因为这就是阶级,没有人会想越活越回去,戴着一百万的表时,他们就已经在想何时能戴两百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