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木讷地张着嘴,睁着眼,流着泪,许久、许久后,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次日中膳时辰,日头正旺。
卓凡虚白着脸靠在榻上,指间捏着枚水玉,晶莹剔透,水润沁凉,这是毓榕与他的定情信物,心中却是不是幻出古静婷的面容。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尤其云舒。
此时,他们一伙人坐在一间屋中,云舒看看温婉说:“郡主,古老爷醒了吗?”
温婉点头,“醒是醒了,气色还很虚弱,古静婷这一死,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唉!”傅妤唉声叹气,无言以对。
傅时运看着云舒问:“云大人,你在想案情?”
云舒慢慢点头,“那堆骨粉,还有古静婷所用少女的来路,这一切的一切,至今仍不清楚,我越来越感到不安。”
顿了顿,她又说:“我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前段日子的那桩案件,那起庞大的少女失踪案,当时我们是从山匪手中找到了所有失踪的少女,但真是这么简单吗?”
“哦?”傅时运也沉思起来,“云大人,你的意思是——”
云舒说:“一座土匪窝,能藏下那么多少女?首先,这就很可疑,其次,他们要这些少女做什么,难道仅仅只为了吃?”
云舒笑起来,说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那这号土匪也真够恶趣味的,有这变态口味,还有最可疑的一点,当时我们只是根据一些断臂残肢,和找到的衣物首饰,判断出那些少女是被吃了,可她们,真的是被吃掉了么?”
权瑾沐眯起眼,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说法,“没错,他们完全可以伪造出残骸和衣物这些假象,从而蒙蔽人的眼睛,以为少女是让吃了,其实不然,他们也许偷运到了别处,或者用来做别的事。”
“哦,”傅时运又道,“这样看来,那些女子很有可能就被带来了古静婷这里。”
云舒站起身说:“这是一种可能,最重要的,还是古静婷提到的那个定时送给她少女的人,此人让我格外的不安,总觉得背后正在酝酿着一个滔天阴谋。”
权容蹙蹙眉道:“若是这样,那那些少女有什么用呢?”
云舒看着权容会心一笑,“王爷说到了关键,那么多少女,掳去能干什么用呢?”
云舒又陷入了死胡同,怎么绕都绕不出来,不免得愁眉不展。
权瑾沐敲敲云舒的脑袋,“想不通便不想了,”又看向傅时运道:“本王想给父皇书札一封,撤掉古严的官职。”
其他人都晓得权瑾沐的用意,古严身为郡守,却玩忽职守,五年前的命案一拖再拖。
如果说他有能力侦破此案却故意隐瞒压下,这不可饶恕,要革职。
如果说他有心破案,却没有力不从心,那更要革职,明显的担不起郡守这个重任嘛。
旁人没有意义,均附意赞成。
云舒问权瑾沐:“打算提拔谁呢?”
权瑾沐挑眉看她,“你觉得谁合适?”
云舒瘪瘪嘴,说:“我觉得卓凡就挺不错的。”
“嗯,”权瑾沐道,“那就卓凡吧。”
用过午膳后,云舒开始收拾行囊,权瑾沐转步进来了房间,看着她的动作,问:“干什么去?”
云舒理所应当道:“回汾郡啊。”
他冷哼,“本王同意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