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按着思路继续往下想,逃到河边后,凶手放干她的血,顺势将尸体抛进河中,那河那么汹猛,一晚上,足以将血液和尸体冲刷殆尽。
云舒设想,凶手应该是临近那座破庙时追上青子的,这个时候,发现破庙外睡觉的乞丐,突生奇想要换鞋子,于是打晕乞丐,换掉鞋,然后把青子抱到水势最汹猛的上游,在那里放血抛尸。
之后处理了现场,又把鞋子换回来。
乞丐醒来后感到脖颈痛,才会一个劲儿指着自己后颈喊痛。
云舒木讷地盯着一处,鼻子里深吁口气。
“师傅,师傅?……”
权容唤好几声都没听见,直到拽住她袖子摇晃,才把她晃醒。
“啊?怎么了?”云舒一脸懵愣,仿佛如梦初醒。
权容狐疑地盯着她,“师傅,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喊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哦,”云舒说,“我梳理案情呢。”打量一下四周,发现卓凡不见了,“卓凡呢?”
权容说:“早走了,上堂去了。”
云舒右拳一拍左掌心,“走,我们也去看看。”
几人往公堂而去。
权瑾沐凑近她问:“可梳理出什么来了?你觉得凶手是古静婷吗?”
云舒看着他,反问:“您觉得呢?”
权瑾沐一笑,模糊地回答:“你怎么觉得,本王就怎么觉得。”
云舒撇撇嘴不说话,继续刚才被中断的思绪,古静婷,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即便古静婷见过乞丐,说过什么凡哥哥,也并不能证明她就是凶手,这件事仅仅只能证明她见过乞丐而已,凶手即使没有提前见过乞丐,也不妨碍换鞋杀人,这二者并无什么关联。
想着想着听到一阵喧哗,一看,嗬,真热闹。
云舒几人并未进堂,而是挤在公堂门外的百姓堆中。
公堂正首端坐着头戴乌纱帽的古严,左边设了一张小桌,坐着卓凡,两边官差一声“威——武——”后正式开堂。
古严拍响惊堂木,不等开口,一声震天动地的哭喊盖过人群荡开来:“大老爷,您得为民妇做主哪!——”
人们纷纷回头,见一妇女拉扯着一位年轻姑娘,哭着喊着扑进公堂,扑通跪下,砰砰磕头,直喊:“大老爷大老爷,民妇有怨哪!”
古严又一拍惊堂木,声音比上次响的多,“不得喧哗!所跪何人,有何冤屈,慢慢道来!”
那民妇指指旁边的姑娘,抽噎着道:“这是,这是民妇的女儿,就在不久前被人给,给——糟蹋了!”民妇似难启齿,憋了好久才说出最后三个字。
旁边那姑娘也啜泣起来,豆大的泪珠啪嗒而落。
门外引起骚乱,人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云舒一听这话,眼睛一亮。
其他人也瞪大眼,紧紧盯着里面的人,傅时运说:“会是被乞丐玷污的那个女子么?”
权瑾沐点头,“很有可能。”
众人竖起耳朵,机警倾听,生怕错过什么。
妇人说:“民妇邹葆,这是小女青桐,我们一道来自绥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