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女子的脚,”云舒又说,转脸向权容,“王爷,您在旁边走走。”
权容按云舒的指示,在凶手的鞋印旁边正常行走了一段路,又让温婉在另一旁也走了一段路。
这样便留下三个并排脚印,云舒一一瞧过,问他们有什么不同?
温婉说:“我和王爷的鞋印都比凶手的要浅些,我的又比王爷的浅些。”
云舒点头,“没错,这样就有两种可能,一,这凶手是个小脚男人,但体态重。二,凶手是个和郡主一样体态轻盈的女子,却负重前行。”
至于这“负重前行”,众人都明白,很可能就是尸体了,即青子。
一位女子加一具尸体的重量,印在泥地上鞋印的凹陷程度才可能比一个男子的深些。
相对于前者,云舒更倾向于后者的可能,毕竟小脚男人还是少见的。
狂风呼啸,吹得枯草沙沙作响,温婉额前的刘海起起伏伏。
云舒仰面朝风,睫毛在阳光中闪动,犀利的目光扫视过这片旷野。
现场再没有什么可疑痕迹,独有这一只鞋印,说明凶手对现场做过清理,可怎么偏偏留了一只鞋印呢?不排除仓惶之中遗漏下的可能。
云舒沿河道继续前行,越往前,越抵达河流上游,可水位却越低越浅,也没那么汹涌,准确的说,刚才发现脚印的地方,应属中上游。
而且周围的草也更加稀疏了起来,走着走着干脆变成了一片光秃旷野,泥土基本完全裸露,这时,右边出现了座破庙。
几人拐弯进入破庙,里面很破烂,灰土一片,倒处吊着蛛网,潮湿的灰尘味儿呛人鼻子,还依稀泛着臭,特别难闻。
云舒拱拱鼻子,面不改色,打量一番后又原路返回。
“云大人,云大人……”
呼喊和风送入耳中,云舒举目眺望,傅时运正向自己招手,身边还伴着伟岸的他。
看见权瑾沐,云舒一瞬粲然而笑,刚刚的凝重消失得无影无踪,时刻不忘权瑾沐的无理要求:面对本王要甜甜地笑……
漫山遍野的草地掩映着她纤瘦的身形,望见那抹笑容,权瑾沐像吃了蜜一样甜,嘴角都化开了,招招手,她欢天喜地地飞奔过来。
权瑾沐捏捏她脸,“可有什么发现?”
云舒眨着晶亮亮的眼睛点头,把鞋印的事向他诉说了一遍,权瑾沐也将和哥哥的对话内容复述一遍,听得她胆战心惊。
觉得,事清愈发深沉似海,她搅入这趟漩涡中了,愈陷愈深。
剩下的人都向权瑾沐和傅时运走去,他们一同踏上石桥,忽然前方一人背光远来,挥手大叫:“老爷,老爷……不好了!……”
其他人认不得,但也能猜出这是古严的家仆。
果然,那人奔到古严面前,连云舒几人都顾不得瞧上一眼,对古严急急道:“老爷,夫人出,出事儿了!她忽然晕厥过去,现在还不省人事!”
古严一听脸色骤白,急得忘记和云舒几人打招呼,就和家仆一起离开。
温婉连忙追上说:“古大人,我会些医术,陪古大人一起去看看吧。”
傅时运也扬步跟上,以免温婉出什么意外。
剩下云舒、权瑾沐、权容三人,还有一些衙役,衙役返回了衙门,三人去了一个地方——香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