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权瑾沐便对温婉说:“云舒受伤了,快帮她看看。”
“好,您呢?”温婉看着他问。
权瑾沐道:“本王没事。”说着拉过云舒,把手举到了温婉面前。
温婉赶紧把她拉进帷幄里,给她上药包扎。
权瑾沐也进入帷幄,坐在她们对面,书信一封,命老梁火速交给二王爷。
“咦?云大人,你的嘴怎么了?”包着,包着,温婉瞥见了云舒嘴上的伤。
云舒快速扫对面的人一眼,恰碰上他兴味的目光。
她赶紧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地看一眼温婉,模糊地说:“耗子咬的。”
权瑾沐嗖一下放来冷眼,云舒吓得藏在了温婉身后。
他凌厉的目光直逼温婉身后的人儿,那人慢慢、慢慢探出小脑瓜子来,冷不丁与他对视,吓得又缩回去。
权瑾沐冷笑,破丫头,敢说他是耗子,报复心极强啊!
温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总觉得某些地方这么怪异呢?
傅时运和权容奔到了河边,三两下扒得溜光,跳进河里,脚丫子碰到水时,舒爽地呼一声。
两个人一人脖子上挂着条脸帕,你给我搓背,再反过来我帮你,权容正给傅时运搓着背,突然尖声大叫,滋溜窜出水里。
“鬼叫什……”傅时运话到半截猛然停住,双眼直瞪着河面中央。
明媚的阳光与河水交相辉映,在一片波光粼粼中,漂浮着一团黑,傅时运清楚瞧见,那是人的头发。
他也猛窜到岸上,立马穿好衣服,对权容说:“快去叫云舒。”
权容应一声转头跑了。
傅时运折下一根长木枝,划动水面,尸体随即荡过来,然后用木枝拨拉尸体,尸体来到跟前时一把伸手拉了上来。
傅时运翻转尸体,让面朝上,吓他一跳。
尸体的脸蜿蜒着交错的伤痕,丑陋不堪,蠕动的蛆虫布满全身,口鼻、肩头、胸腹、腿间……体肥色白,密密麻麻一片一片、一股一股。
所幸傅时运见惯了死尸,对此并无多大反应,让他震惊的是这是具干尸,被放完了血,刚才没看清楚,捞上来才注意到。
尸体被完全泡发了,很是肿胀,在光下白的发紫。
云舒等人匆匆赶来时,傅时运正蹲在尸体前,拿棍子拨着研究,表情像个好奇宝宝。
云舒走到尸体前,仔细查看,面色凝重,转而走向河边,尽可能的往远眺望,尸体应该是从上游飘来的,但具体尸体掉落河的源头,说不准。
瞧尸体那样子,已经被河水泡了有一段时间,所以抛尸地点应该很远,接近河上游的尽头。
云舒看向权瑾沐说:“王爷,这件事必须报官。”
她的眼神含有忧虑,权瑾沐知道她在忧虑什么,怕一旦报官,事情闹大,他的矿山将可能不再是秘密,尤其里面那堆黄金。
矿山还好,开采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极少,但这极少数人当中包括了皇帝,倘若事清真的闹大了,惊动到朝廷,皇帝也不会多加怪罪。
但黄金不一样,权倾琛从头到尾都瞒着所有人,甚至要不是这次他进山了,可能还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所以黄金一旦被发现,皇帝定会震怒,难免怀疑他们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