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抛出这个问题,公堂死一般的寂静,权容恍悟地一拍大腿,“闷子!”
云舒点头,“不错,闷子,杀白嫤曦的凶器你就是找闷子铸造的,白嫤曦死后,你怕官府在闷子那儿查到什么,便急不可耐对闷子下杀手,用毒粉捂死他,然后放火烧了铁铺。”
“杀恨歌只是你的突发奇想。你还想用和杀白嫤曦一样的手法杀死恨歌,但闷子已然殒命,无法再为你打造凶器。”
“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像冰一样悄无声息的匿迹,想掩藏一切,冰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你便尝试着自己再度用冰打造凶器。”
云舒说到这儿一顿,徐娘剧烈颤抖,神情动作无一不表露着云舒所言皆正确无疑。
其他人听得诧异唏嘘,傅时运问:“云大人,您怎么知道她自己打造凶器的?”
云舒浅笑,“傅大人,您好好想想我们第一次去白嫤曦房间,和第二次去时有什么不同?”
傅时运敛眉,敛到一半,猛然道:“房间温度!第一次还很凉爽,第二次就热起来!”
云舒说:“是啊,徐娘,你在杀恨歌的头天晚上,一定磨了一晚上冰吧?很可惜,你并没有闷子的手艺,把冰磨完还没磨出什么名堂,然后把碎冰倒入了花圃里,我说得可对?”
那天她进入院中,首先瞧见的就是花圃里那一滩潮湿,后来想到,那是冰消融留下的痕迹。
徐娘抖得更厉害,都不敢直视云舒眼睛,仿佛那双美丽的眼睛能毫无障碍地窥穿到她心底。
“干脆你就随便选了把匕首,然后伪造成自杀,以此蒙混过关。”
“徐娘啊,你真的很有心机,可千盘算万思虑,没有想到恨歌和你一样,也是左利。”
权瑾沐的双眸热切盯着云舒,开口了:“所以你就想到装神弄鬼,让凶手自现原型?”
云舒对他会心一笑,微微点头。
温婉还有一点不明:“云大人,那恨歌和白茹烟呢?您是怎么想到他们有关系的?”
云舒又会心一笑,“这两个人嘛,一开始我还确实没往一块儿想,白茹烟投湖时我还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为什么寻死,直到听到她有孕的消息,而且当时白老爷三番五次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的反应呢?”
“既然孩子已经让人知道,那再说出孩子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可她闭口不言,明显的有所顾虑,致使这种的原因最可能有一点,不敢说出孩子的父亲。”
“加上恨歌一出事她也相继出事,不得不让人起疑,于是我尝试着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如果她背后的男人是恨歌,那她不肯对白老爷吐露实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白茹烟不知羞耻与人苟合,还留下了种,这已经是大罪,但念在是自己女儿的份上,白老爷还可能饶她一命。
可一旦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最可耻最下贱的妓子,那性质就变了,与这等人厮混,白老爷一定不会再顾念血脉之亲,活活打死她的。
这就是白茹烟一直不敢开口的原因。
一阵慨叹,满堂人看云舒的目光无不敬佩,尤其傅时运,别看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那毕竟是丞相的儿子,堂堂大理寺卿,身边的狐朋狗友不是王爷就是郡主,内心肯定是高傲的。
原来听说云舒断案如神,觉得不过传闻罢了,未免有点神化。
今天他才真切彻骨地感受到这被誉为第一神探的少女,是真能担得起此名。
超常的洞察力、缜密的心思、敏捷的头脑……无一不令人赞服啊!
连害三条人命,罪大恶极,徐娘赐刑腰斩。
至于白文,禽兽不如,被流放到边疆当苦役,永世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