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姜闭上眼,花了许久镇定心思,再睁眼,两道锐利目光射向自己女儿,“那野男人是谁?”
白茹烟倔强地对上他的目光,“他不是野男人,是我最爱的人!”
“恬不知耻!”白姜又勃然大怒,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白姜恨呐!
女儿不知悔改也就算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最爱的人”,这么掷地有声,气得白姜血压直冲头顶,止不住地晕眩。
白姜阴沉着脸,忍着怒气再度开口:“我最后问你一次,那野男人是谁?”
白茹烟依旧倔强,咬着嘴唇眼泪扑簌而下。
云舒清楚地看到,白茹烟望白姜的眼光含着希冀,又有委屈,那表情好像她想开口,但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茹烟忽然像下定决心,一瞬扑到白姜面前跪下,抱住他的腿说:“爹爹,您恨女儿怨女儿,想怎么打死女儿都行,女儿只求您,能认下这个孩子,他是您的亲外孙啊!”
“狗屁!”
白姜一脚把白茹烟踹翻,气得胸脯迅猛起伏,“外孙?你妄想!我永远不会承认这个野种的!”气急攻心,昏死过去。
场面更加混乱。
陆白赶紧派来两个衙役照看白家,并给请了汾郡最好的大夫。
云舒他们抛下白府遥遥远去。
路上,几人都盯着云舒,云舒仰眼望天,神情恍惚,有些游离,但脑子无比清亮。
“师傅,现在我们去哪?”权容问。
云舒瞧他一眼,“仙女楼。”
离开仙女楼没多久,又周而复返,老鸨自是知道他们登门所为何事,这次云舒未多停留,只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妈妈,这恨歌是左利手吗?”
老鸨点头。
云舒询求更确定的回答,“一直都是?从来不会用右手?”
老鸨说:“是啊,恨歌打小就入我们仙女楼了,抓箸拈花、写字作画、弹琴跳舞……不管做什么都是左手,改都改不过来。”
云舒又问:“那您可知恨歌有什么关系密切的人?”
老鸨一笑,“每天来找恨歌的人都很多,要说密切,那也多得不得了,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
云舒“哦”一声,想想没什么可问的了,转身出了门。
一出来权容就忍不住张嘴:“师傅,您怎么知道恨歌是左利的?”
其他人也眼巴巴望着她,是啊,绞尽脑汁也想不透她是怎么知道的?
云舒一笑,权瑾沐帮着解答:“我们见过恨歌跳舞啊,不记得了吗?”
“恨歌跳舞?”
傅时运呢喃着回忆那日恨歌跳舞的情景,空中绸带,恨歌翩翩飞舞,美不胜收……
啊!
手!
恨歌无论从空中飞落,还是在舞台上拂袖挥扇,玩弄小玩意儿,用得都是左手。
众人登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权容更迷惑了,“师傅,您怎么会突然想到恨歌跳舞,想到他是左利呢?”
云舒高深莫测地笑,故意吊他胃口,“这个嘛,以后你会知道的。”
“师傅,师傅,您就说说……”权容不停磨缠云舒,在耳旁叽叽喳喳,傅时运忽然道:“所以恨歌根本不是自杀的!”
云舒挑眉,笑容灿烂,看着他说:“傅大人,脑瓜子很灵光啊。”
傅时运没有被调侃的尴尬,反而欣然接受了这句赞词,“死时匕首在恨歌右手中,可他是左利,要真自杀,匕首应该习惯用于左手才对。”
“对,没错,”云舒接着说,透着揶揄,“而且他的死相很愚蠢,”转而看向权瑾沐,戏谑问:“姑娘,如果你把自己捅一刀,还会费劲把刀子拔出来吗?”
“哦!”众人又是恍然大悟的一阵唏嘘。
想死,直接一刀子进去躺下死不就成?再拔出来?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多此一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