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条线索,云舒直奔白府。
从槐街到德和街要穿过沸沸扬扬的仙女城,云舒几人像蜗牛一样艰难地挪动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
尤其经过仙女楼时,连挪一步都困难,突然,“啊——!”划破长空。
这声音,尖锐刺耳,彻底盖过哄闹的嘈杂,酷如小城的街道,顿时鸦雀无声。
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困惑,扬长脖子四下张望,迷惘地找寻声源处。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一声叫,你听到没有?”
“好像有,哪儿传来的?”
……
片刻,又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没听清,但云舒几人听了清楚,习武之人,耳力、眼力各方面都要比常人敏捷数倍。
云舒抬头望向仙女楼上众多支开着的窗户的其中一扇,声音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他们赶紧拨开人群进入,直达五楼,准确拐到那间雅间,离远就看到门外堵满了人,有本楼进进出出的小厮,也有围观的群众……
妈妈在雅间内,先是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凄厉惨叫,接而大吼:“快去报官!”
跑去报官的小厮与云舒等人撞个正着,云舒匆匆道:“我们是官府之人。”撂下这句冲入雅间。
仙女楼秩序太混乱了,门口要不是有小厮堵着,恐怕人群如潮水,早已灌进了房间,人们一波接一波的不断续上,小厮渐渐力不从心,开始挡不住想要拥挤进房间的人群。
云舒一看这情况,连忙道:“陆大人,我们需要官兵维持秩序。”
傅时运抢说:“我去吧。”他可以飞回衙门,比陆白快些。
几个人终于挤进房间,妈妈见官人来了,一瞬哭着迎上去,涂着樱红蔻丹的手指颤巍巍指着床榻方向,泣不成声。
一进门一张圆木桌挡着床榻,云舒绕到桌后,在榻和桌间的空地上,面朝上躺着具尸体,心口淌血,右手握着把匕首。
那张脸几人并不陌生,温婉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喃喃道出他的名字:“恨歌。”
云舒蹲下查探尸体,体温尚热,不显僵硬,没有尸斑,看来死亡不久,连半个时辰都不到。
再观看周围,房屋窗明几净,床褥整洁一丝不苟,桌下的小圆凳都没有拉开,说明恨歌死前没有躺在榻上,或坐在凳上,最可能是站着的。
他死在离桌子很近的位置,如果死前与凶手发生争执,应该会撞上桌子,掀翻上面的茶盏,但茶盏整整齐齐,这证明,恨歌应该是在无防备情况下被杀。
从而推断,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云舒招来妈妈,问:“这是恨歌的房间?”
妈妈点头。
四面墙壁贴挂着各种字画,诗词歌赋、虫雨鸟兽、山水花林……水墨丹青,有些出自名家之手,也有自题的,下角落名:恨歌。
忽然,枕头下压着一个拐角,云舒定睛细瞧,是纸张的一角。
她抽出来,上面留着四个字:我好痛苦
其他人也凑过来,权容呼:“他是自杀的?”
我好痛苦。
这不明摆着的意思,活着痛苦,所以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