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正要张嘴,又一个人匆匆赶来,还朝他们挥手,大喊:“大人,大人嘞,……”声音透着愉悦。
众人瞧见,是尚裳阁的老板娘。
她奔进来,喘呼呼说:“大人,肚兜找,找着了,民妇多谢大人!”
说着就要跪拜,陆白伸手搀扶,云舒好奇地问:“怎么找着的?”
老板娘摇头,“不知道啊,民妇刚用完午膳,进入内室一看,嘿,直挺挺挂在那儿,当时还以为眼花了呢,一揉眼睛,还在。”
傅时运摸摸鼻子,“这肚兜还挺有想法的,认得回家的路。”
“噗哧——”几人都乐了。
权瑾沐眼皮一跳,他才不会说出,今早借口如厕,偷偷放回去了。
云舒道:“那便好喽,喜事一桩,老板娘啊,你这次可一定得看好,别再让丢喽。”
“哎哎,”老板娘连声称是,离开了衙门。
仵作全身仔细检验一遍后,苦瓜脸地摇了摇头。
鉴于谢栎的死,他们有了经验,云舒指示仵作像检查谢栎的尸体那样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蛛丝马迹。
尸体除过太阳穴的伤口,别处都完好无损。
这下又陷入僵局,云舒面沉似水,十分不好看。
站在身边的权瑾沐,瞧着她这副模样都不自觉放轻呼吸,知道她在思考,恐惊扰到她。
半天,云舒问:“汾郡只有一家铸铁铺?”
陆白说:“倒也不是,只是像小闷子那样出彩的手艺,是仅有的。”
云舒说:“我们再去劳烦劳烦小闷子。”
单从尸体找不到线索,凶手有没有可能去找小闷子造了凶器呢?云舒决定去铁铺走走。
刚转身,一名官差急冲冲冲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槐街南墙起火了!”
“槐街南墙?”权容一惊,“小闷子!”
几人心一凛,踏出门一看,炙红烈日下,天边升腾着一片袅袅熊烟。
跑着都嫌慢,几人直接飞走了,不会武的温婉和陆白被一左一右各两人托在手中。
火势很大,直扑天际,加上天本就灼热,靠近槐街南墙,就如同靠近了火山。
“快救小闷子!”云舒大吼着要冲进去。
权瑾沐一把拽住她,斥责:“就这么冲进去,你不要命了?”
关心则乱,云舒被一声喝得恢复了理智,三两下扒下外套。
其余人知道她想做什么,也几下扒掉自己外衫,温婉此刻也不忸怩,能脱就脱,奔向对面的河岸浸湿,披挂在云舒身上,权瑾沐和傅时运也披挂上一部分,一齐冲进去。
权容也要进去,被温婉阻拦了,说:“王爷,衣服不够用了,我们就在这里接应他们。”
“小闷子!小闷子!……”刚接近火海,尚能呼喊几声,待冲过外围火焰,完全进去的时候,浓烟排山倒海而来,呛得人阵阵晕厥,止不住地流泪,云舒再也张不开嘴。
三人兵分两路,权瑾沐和云舒向左,傅时运奔右,从院中心的打铁处开始,再绕进房间,最后迂回到房后,房后一片空地里,熏黑的浓烟中,小闷子坐在地上,后背靠着一棵树半躺着,闭目不醒。
三人赶紧搭手,傅时运一把扛起小闷子,云舒与权瑾沐护其左右,冲出火海。
他们前脚刚出,“咣当”一声巨响,房梁塌陷,“訇”一下,火舌铺天盖地,疯狂舐吞着一切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