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点头,“我也仔细地打听了谢府的人,都说谢栎平时就爱鼓弄些水墨纸砚,这制药……他真的会吗?”
云舒突然揶揄一笑,“陆大人,您猜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陆白着急地瞅她,“云大人,就不要故弄玄虚了,快说吧。”
云舒清清嗓子道:“这谢栎在谢家活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
陆白和温婉不解地看她,她接着道:“谢老爷和谢夫人对谢栎并不好。”
陆白眼神变得紧切,“怎么说?”
云舒道:“还记得我们刚进入谢府时吗?”
刚进入谢府?
陆白努力回忆,“有什么不对吗?”
“啊!”温婉突然惊呼,“那把躺椅!儿子死了,他怎么有心情悠闲地晒太阳呢?”
“哦!”陆白这才恍悟,“的确是啊,还有那谢夫人,居然有心情逛集市。”
这和碧家的老爷夫人相比,大相径庭。
云舒点头,“这是其一,其二,谢栎房间的穷酸也许并不像众人所说的什么朴实节俭,其实是受了虐待。”
温婉赞同,慢慢点头,“不失这种可能。”
“这第三嘛,我发现了一幅壁画。”云舒叫人拿来纸墨,将那幅孤影望月图绘了出来,并题上那两行字。
权瑾沐看着,唇角微扬,“大人,您还会画画?”
画得竟栩栩如生,与石壁上的分毫不差。
云舒冲他一笑,“逼出来的,为了办案哪,什么都得会点儿。”
陆白和温婉凑在一起端详,温婉轻轻念出那两行字:“可怜亲情,却以斤两称。不比歹人,其心戋戋有。这谢栎是真过得不好啊!”
亲情可怜到仅有斤两的分量,这样狠的心,连歹人都不如,简直世间少有啊!
这分明就是控诉!
是谢栎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最滴血的无声控诉!
那这图上单薄的孤影,会不会就是谢栎自己?
云舒道:“我问起谢老爷这幅图的时候,他竟然一无所知,试问一个父亲,怎么会对亲生儿子这样漠不关心?”
权瑾沐附和:“的确,连那个管家都不如。”他当时问起的时候,管家还回答得头头是道呢。
众人了然地点头,云舒盯着图,继续道:“所以一些事情并不像表象,比如碧玥布衣蔬食、冰清玉洁,却住着奢华的府宅,有了孩子。”
“因而谢栎也极可能不像表面见闻的那样,只会玩玩水墨,他很可能会制药。”
几人听得都沉默了,云舒重叹一声,“现在最愁绪的还是谢栎的死,我一直想不通他是被什么杀害的。”
氛围更凝重了,其他人也想不通。
“大人,大人,有消息了,”小红风风火火跑进来,一口气说:“谢栎平时抓得就是这药单上的药。”
温婉从小红手里拿过她开得药单,“全包括了?就这些?”
小红点头,“是啊,没有缺漏错误,抓药的伙计说,谢栎平时抓得就是这些药。”
“这——”温婉思绪有些纷扰,绕进了死胡同,云舒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一定有问题,谢栎吃得绝不止这些,”温婉朝她扬扬药单,“我只是写出了大部分,从谢府的味道中判断,还缺几味才对。”
“缺几味?”小红说,“可是我反复确认过了,药房伙计十分肯定,谢栎吃得一直就只有这些啊。”
温婉拧眉,“是我判断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