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车队徐徐前进,众人淡定地望着空中的身影,淡定地向前走。
权瑾沐内力传音:“云舒,你要敢私自逃回月河,本王定当众拔了你的衣服。”
混蛋!
云舒落地时,一口老血哽在咽喉,不上不下。
等穿过官道,进入清风县天色已入黄昏。
他们找家客栈歇脚,吃饱喝足后,晚霞的最后一缕余晖也隐没,可始终不见应该出现的身影。
现下,权瑾沐和傅时运正晃荡在街上,两旁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还有小摊小贩,吆喝叫卖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傅时运偷看权瑾沐,发现他眉宇轻锁,有些心不在焉。
傅时运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但没先多嘴,等着权瑾沐主动问。
果然,没一会儿,听他道:“阿运,你说那矮子是不是偷偷回去了?”
额……
傅时运摸摸鼻子,我就知道。
“没有吧,你不是下了死命令么?云大人不会不遵的。”
“哼!”权瑾沐从鼻孔哼一声,抬眸望天,“那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傅时运思索片刻,试着说:“是不是,出事儿了?”
他小心观察权瑾沐的情绪,见他眉宇锁得更深。
傅时运流露出腹黑的狡黠,说:“这儿距离京城估摸四百公里,快马加鞭还得走两三天,您让人家两条腿跑,换谁谁愿意?”
“要不……回去看看?”傅时运见他面有松动,继续善诱。
权瑾沐脚步一顿,看他一眼,转身飞入天际。
傅时运望着远去的人,嘴角咧得更开,何必呢?
把人丢了,最后还不是得自己捡?
“好饿啊!”
参天的浓荫密林中,一棵树底正坐着一个人儿。
她满脸污垢,发丝凌乱,很是狼狈。摸着“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直呼好饿。
抬头望望天,暮色越发深沉了,再望望周围,一股凄凉油然而生。
“死王八蛋!臭王八蛋!……”
云舒拔下身边的草,用力地一截一截折断、扔出去,折断、扔出去,并不住嘀咕,骂他。
“怎么,还敢骂本王?”
突然头顶响起声音,云舒猛地回望,他正站在后面。
她扶树站起,撇着嘴说:“王爷,您怎么来了?”
“云大人迟迟不归,本王还以为掉沟里了,善心大发特地来捞的。”
这欠揍的语气,云舒听得直咬牙。
权瑾沐打量她,头发毛邹邹的,有几缕从发簪滑出来,垂落耳鬓,那脸,沾满灰尘,鼻尖一点黄土,跟小狗似的。
触及到残破的衣服,手臂处的划伤时,他微微拧眉,“怎么受伤的?”
云舒看他一眼,抿嘴不说话。
权瑾沐目光变凌厉,她才嚅嘴,小声道:“就是飞出去的时候伤的。”
权瑾沐眉头皱得更深,他不是使出内力护了么?
他转身,走几步没听见后面跟上来的脚步,道:“还不跟上?”
云舒看着他的背影,还是站着不动,他回头,她说:“王爷,我,我腿软,动不了了。”
站立还得扶树,更别提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