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真的错了啊……”
“呜呜~”
云舒实在受不了了,在驶出月河县城门时,哭天撼地地求饶。
那声音,悲愤又幽怨,活像被抛弃的寡妇。
“王爷,要不……行行好?”傅时运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心看着权瑾沐说情。
权瑾沐冷冷睨他一眼,傅时运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马车很宽敞,一掀开帘左右两侧都是单人床塌,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摆着许多好吃的,还有美酒一壶。
权瑾沐朝傅时运瞥一眼,又将视线移回书上,他一人坐右塌,傅时运坐在对面,身旁挨着温婉。
温婉看看权瑾沐,再看看傅时运,恰好与他目光相对,温婉眼神隐含求助,傅时运看得出来,微微一笑,示意安心。
他们家王爷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不会真把人折腾死的。
外面的哭求还在继续,突然,声音戛止,权瑾沐一眯眼,不等士兵来报,就撩起了车帘。
“王爷,云大人他……”
士兵担忧地看不远处的人,权瑾沐也看到了,原本还追着马车蹦跶的人,此刻头朝下缩在地上,不再鬼哭狼嚎,仿佛真晕死过去一样。
权瑾沐冷眼凝望地上那小小的一团,冷声警告:“云舒,你要再不起来,本王打断你的腿!”
趴在地上的人微不可见地颤一颤,又来这招?
打吧打吧,反正她的腿也快废了!
云舒破罐子破摔,就是赖着屁股不起,怎么地吧。
她干脆闭上眼,开启装死模式。
悠悠旷原,还回荡着他的一声“本王打断你的腿!”等到余音散去,地上的人还没反应,权瑾沐的脸彻底沉了。
士兵哆哆嗦嗦,大气也不敢出,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公然把三王爷的命令当耳旁风。
“阿运。”权瑾沐轻唤一声。
傅时运跳下马车,走向那小小的一团,一把抓住后颈粗鲁地提起,差点把她勒断气。
“云大人,提前和你知个声儿,王爷最受不了人撒娇,软磨硬泡。”傅时运把她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搀扶着走向马车,一面在她耳边说。
他知道她是装的。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装的。
云舒的睫毛闪闪,旋即身子一轻,被提上了马车。
真软。
屁股碰到软绵的塌垫时,她立刻放松下来,将满身疲劳都卸在了塌上。
身边触手可及的人,眼皮半瞌,脑袋斜耷,怏怏靠着车壁,白嫩的脸颊通红,汗珠从额头沿脸颊滑入脖颈,红唇微张,轻轻细喘,吐若幽兰。
明显快要死的模样,权瑾沐看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惜。
“王,王爷,我真的不行了。”
云舒悠悠抬起手伸向他,手不停地颤抖,不仅手在抖,腿也在抖,浑身都在抖。
“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小的一命。”
她指尖捏住他衣摆,中气不足地求饶。
“哦?”权瑾沐兴味一笑,“错?错哪儿了?”
云舒挣扎着挺直身,水汪汪的大眼睛迎上他的视线,软软糯糯、抽抽哼哼开口:“我,我不该偷偷给您贴王八……”
空气一瞬寂静,短暂的一秒后:“噗——咳咳……”
傅时运一口茶喷出来,幸亏转脸及时,茶水改变了方向,在空中划个好看的弧线抛出窗外,才没喷权瑾沐满脸。
温婉略张大嘴,吃惊地看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