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他应该要有个理由……
也是,你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无缘无故去同情一个不认识的家族,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吗?”
空泽说的这番话,此刻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或许,里面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
不对,如果是你的朋友,你早就应该有所行动了吧。”
乔陌陌决定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此刻空泽给她的感觉,既陌生又危险。
像会吃人的黑洞一般,让她很不舒服。
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和他说话,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其实觉得,我对朋友就不会袖手旁观,我有这么重情重义?”
空泽像是被挑起了兴趣,配合地转移了话题。
“我不知道,就是问问。”
“呵,想当我的朋友,比想要我的命还不容易吧。
从你的小心翼翼来看,你是担心我会情绪失控?”
空泽松开按住乔陌陌的手,双手环胸,很是随意地倚靠在树干上,话尾语音上挑,似是忍着笑意。
“……毕竟你说话的情绪波动,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
见他已经看穿,乔陌陌也就直接挑明了说。
“言归正传,那两个人,是齐家的人。
不过,他们可不认识墨霆尧。
你说,无缘无故被人抓起来,还被伤到这个份上,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空泽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意外,很快遮掩了过去,语气冷淡。
“哈,你确定你问的人是我?”
乔陌陌实在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声。
“这里除了你离我最近,还能有谁,难道我问的还会是他们吗?”
“那你问得还真是没错哈,其他人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
不过我几次三番,无缘无故被你抓起来,你是在好奇这个吗?”
乔陌陌愈发觉得,他的问话就像个笑话。
“……那你说来听听。”
“我想你不会愿意听到的,不是有一句话么——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还有一句——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所以,你现在是在我面前,维护你男人呢?”
空泽的眸中深藏几许复杂色彩。
“我觉得,我应该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
那两个人和我老公之间有什么,或者没有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我还以为你应该更聪明一点,我想让你明白的,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还是对我失望吧,我的智商有限,你不把话说得直接一点,我真的想不明白。”
乔陌陌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摇摇头。
“墨霆尧这个人,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其实和我差不多,都是个不折手段的人物。
你那么防备我,为什么对他却毫无戒心?
还是说,你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
就像现在对我这样,知道斗不过我,所以你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空泽说着,忽然垂下双手,蹲了下来。
他的气息靠近得太突然,乔陌陌一时反应过激,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我又不是吃人的恶鬼,你有这么怕我吗?
之前也没有见你对我这样,还是说,我对你而言,其实也有些吸引力,你担心自己会沦陷?”
空泽就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乔陌陌的手臂,让她稳稳地靠在树干上,揶揄道。
“别说得我好像男人一坏就很爱似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同意就靠近我罢了。”
乔陌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过来才没好气地回应他。
她怎么没发现,他也是个嘴碎的人呢,花里胡哨的。
“哦,你是不喜欢别人靠近你,还是担心,别人靠近你之后,就发现你的秘密?”
空泽打量她的神情,显得愈发诡秘。
“……你想说什么?”
乔陌陌下意思地咽了口唾沫,不解问道。
“唉,我这个行业呢,要学习的东西真的很多。
尤其是这个易容术之类的,你这个道行,真的有点肤浅。”
空泽就像是游戏玩得累了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
“什么易容……”
乔陌陌张了张嘴,把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空泽此时看她的表情,一副了然于心的玩味。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喜欢。”
乔陌陌干脆也就不遮掩了。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地承认,那我也直接一点告诉你。
墨霆尧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你,在我们的世界里,其实也算个普通人吧。
你真的做好,要踏进他的世界的准备了?
我今天没有让你看到过于血腥的画面,不代表它不存在。”
只见空泽伸手朝乔陌陌脸上的疤痕探去。
乔陌陌条件反射地一躲,随即眸光冷冽地睨了他一眼:
“不管我有没有做好准备,我都只记得一件事——
时间只会往前走,不会倒流,所以没有退路。
还有,如果你的目的还是像当初那样,让我背叛他,你大可放弃,我还没有改变心思的决定。”
“唔,看来,你其实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普通。
看来,他挑女人的眼光的确不错。
我对你的兴趣,也好像更多了一点。”
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空泽也并不着恼,倒像是多了一抹愉悦似的。
“最后那句话,你大可不必。
不如把对我的兴趣,放在别的地方上吧。
你想让我看的,我看了,带我回去。”
有些秘密已经挑明,乔陌陌也没有了先前的慌乱,表现颇为淡定。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今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空泽话音刚落,他忽然朝别墅客厅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掷了一枚微型的东西。
只听客厅的落地窗发出碎裂的声音。
“墨……”
乔陌陌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朝着别墅方向准备大喊。
只是她的嘴巴,很快被一只大手捂住。
“空泽,你发什么神经?”
乔陌陌抠着他的手指,生气质问,只是那声音的力道,毫无威慑力。
“我答应过你,要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比残废更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