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雅笑着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平时温婉的那副模样。
“这样,我知道了,我去找你的时候,会给你敲门的。”
千仞愣了愣,有点弄不明白,何若雅为什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但这样的何若雅,明显让他感觉舒服多了。
“五分钟后吧,你过来。”
何若雅看了一眼时间。
“好,我先去忙了。”
千仞点头,随即离开。
何若雅看着千仞离开的身影,眼中诡谲之色渐浓。
五分钟后。
“需要我做什么?”
千仞来了之后,也不废话。
“你先分析血液情况,我去准备药材。”
何若雅说罢,不等千仞回答,径直走开。
千仞只好赶鸭子上架。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与到何若雅的研究中。
很快,他就潜下心来,认真分析。
“……千仞,你知道吗?
我前些年一直很低调,只想专心做好自己的事。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三爷面前暴露自己是幕后的身份,你想过吗?”
千仞的耳边,突然传来何若雅似有若无的声音。
那声音夹杂着些许委屈,差点吓了他一跳。
“没……没想过。”
千仞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回答。
“看来,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吧。
我是因为给三爷父亲做手术的时候,和他接触过,喜欢上他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好像总是容易失态。
尤其是想到他和乔陌陌在一起的时候,我更是嫉妒心发狂。
我觉得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像我自己。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得让人讨厌了?”
何若雅楚楚可怜地看向千仞,眼眶含泪。
“……我是没有喜欢过,可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这样吧。”
千仞看着那双含泪的眼,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似的,让他更是不敢说太多。
“那你真的讨厌我了?
我和琳琳来到鄂城,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你,你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吧?”
何若雅扑闪着眼睫,视线紧紧盯着千仞。
“……没,不会啊。”
听到“朋友二字”,千仞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毕竟在他心里,何若雅和幕后还是挂钩的。
尤其听过何若雅的这席话,他不免觉得,自己之前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大题小做了。
“那,如果我在三爷面前,你觉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提醒我,好不好?”
何若雅见千仞看她的眼神恢复如常,继续再接再厉。
“这……”
“千仞,我只想陪在三爷身边,不会破坏他的感情的,所以你帮帮我吧,好不好?”
何若雅不等千仞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
“……我们先把解药的事情弄完吧,行吗?”
千仞下意识把视线转回检测仪器,直接转移话题。
“……好的,我把药材成分列在这张纸上了,你先弄吧,弄好了再叫我。
我先去外面,看看司宇的情况了。”
何若雅眼里闪过一抹阴郁,但语气还是显得柔弱。
“嗯。”
千仞拿过那张纸,眼神专注。
……
“解药千仞在弄,我过来看看司宇。”
何若雅回到客厅,见墨霆尧抱着墨司宇坐在沙发,拿了杯水,快步走了过去。
“时间这么长了,三爷你喝点水吧。”
虽然墨霆尧并没有理会她,但何若雅还是泰然自若地自己接话。
“三爷,不如你跟我说说,司宇和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
这样我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司宇被下毒的蛛丝马迹呢?”
何若雅把杯子移到墨霆尧面前,毫不避讳地直言道。
“……凭你,也敢管我墨家的事,怀疑我墨家的人?”
只见男人眉梢挑高,不怒自威,气场慑人得紧。
“对不起,是我一时嘴快。
但是三爷,有些人你就算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就这么让她肆意妄为,故意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吧?”
何若雅垂下头,瞳孔一缩,随即义正辞严地开口。
“证据。”
“司宇身上的毒,可以说,在他身上潜伏的天数不下十天。
那么下药的时间,就是他住在墨乔居的时候。
这样的证据,还不够明显?”
何若雅很是自信地开口。
“口说,无凭。
在我这里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薄唇轻启,周身的气势瞬间冷凝。
“……三爷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千仞过来,你问他。
或者三爷也可以找其他了解这方面的医生,让他来判断。”
何若雅迟疑了几秒,再抬眸的时候,眼里满是坚定。
她知道墨霆尧不是在开玩笑,但她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十分钟内,解药还拿不出来。
你,就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墨霆尧敛眸,斜睨着何若雅,幽深的瞳眸充斥着一抹戾气。
“……三爷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你就信我一次,说不定你到时候看到的,就是事实呢?
还是三爷想做个昏庸的人,一叶障目,不肯相信你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宁愿助纣为虐?”
何若雅没想到等来的,会是墨霆尧如此决绝的答案,她再也耐不住性子,扬高声调。
“你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司宇体内的毒就是证据,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三爷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些我们都可以沟通。”
“你说你是幕后,司宇毒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分钟。
你不仅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反而和我强调是谁下的毒。
有些话,一旦让我亲自说出口,你确定你承担得起后果。”
墨霆尧说的每个字,都重重敲击着何若雅的心。
她看着男人凌厉的视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三爷……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我这么做的原因,也是为了能更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何若雅按捺着心里那股,不受控制的恐惧感,颤颤巍巍地回应起来。
“呵。”
墨霆尧嘴里似有若无地溢出一个音节,仿佛在讥笑她一般,让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