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我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你说吧。”
乔陌陌沉吟一声，好不容易缓过心神，才摸了摸耳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真，的，么。”
只听墨霆尧一字一句缓缓开口，在她耳边鼻息浑浊，薄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引得她耳朵发痒，心尖更是随之颤抖不已，久久无法平复。
这个妖孽……
“你想问什么，问吧。”
乔陌陌无奈地把视线转向墨霆尧，一只手抵在男人胸前，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需要什么条件，你才会改变主意。”
男人眸光深邃，指尖轻点着乔陌陌的背部。
他语气很轻，周身气势却凛冽慑人，不怒而威，压迫感逼仄而来。
“你生气了？”
“比起生气，我更喜欢解决。”
“……你知道么，我本来想说，如果你以后惹我生气了，我就拿出那份协议，吓一吓你。”
乔陌陌边说，边绕后握住墨霆尧的手。
“所以，这份协议，是你打算留着威胁我的？”
墨霆尧语气稍显凉薄，修长指节动了动，想要从那只细嫩小手中抽出来。
乔陌陌似早有预料，十指交握，紧紧缠住。
“我承认……”
男人眼睫扑闪，眼波诡谲。
“……我刚才和你说的，都是开玩笑的。”
乔陌陌感觉到墨霆尧身上愈发骇人的气场，赶紧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给我一个实际的理由。”
“老实说，其实是一种直觉。
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存在即有理。
就让协议放在那儿，当它不存在就好了。”
“或许，老婆其实还是打算，以后离开我，嗯？”
“……你还记得，我和你之前在书房的电脑上，一块看到的一枚玉的照片么？”
乔陌陌十分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
墨霆尧眉梢微挑，俊美如神祇的面容，露出一抹深思。
他身上冷凝的气息不再，讳莫如深。
“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和我说过什么了？”
乔陌陌抬眸睨他，眼里隐隐透着期待。
“我说，改天有机会，我带你去看。”
“对，等你生日宴之后，我们去度蜜月，就去看那枚玉，好不好？”
乔陌陌嘴边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点头，眸光充满深意。
“看那枚玉和你想留下协议，有什么直接关系么。”
墨霆尧似是猜到了什么，又像是毫无头绪，淡淡开口。
只是他的手，已经不再抗拒，而是回应着乔陌陌，俩人十指缱绻，不舍分开。
只见他把她的手绕到她身前，只为了让她能舒服一点。
乔陌陌看向男人的目光，不由更加温柔了些，嘴角笑意眷恋。
“没有直接关系，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你会更需要那份协议也不一定。”
“故弄玄虚。
我决定的事情，岂会因为这些轻易改变。
你以为，我对你的执念，是能受外界影响的？”
墨霆尧加大了力道，修长双指拉拔着乔陌陌的手指骨节，引得她深皱眉头，不悦却又心虚地打量着他。
“所以，你就这么不喜欢给自己留后路。
你都不知道，我到时候会让你知道什么，你确定要这么早就做决定？”
乔陌陌轻拍墨霆尧的手背，示意他停止继续这么做。
“我的决定，早在对你说出‘嫁给我’时，就已经抉择好了。”
“那你这次……听我一回？”
乔陌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墨霆尧的神情，犹豫着说道。
“呵，你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让我来做出选择，是不是想让自己，到时候离开得心安理得？
说来说去，你决定留下那份协议，最终的目的就是逃离我的身边。
既然如此，又何必对我说共度一生的话。”
墨霆尧蓦地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松开手，坐直身子，把乔陌陌移回到原位。
二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开，彼此交缠的气息就像是忽然断了交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乔陌陌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只收回去的大手。
只是那只大手似早有预料，堪堪躲开她的触碰，就差着那毫厘的距离。
乔陌陌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指尖交错，复杂的情绪顿时袭上心头，五味杂陈。
她轻抿着唇，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半晌才道：
“你是觉得，我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地离开，所以保留那份协议。”
“你话里的意思，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回味一下，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
墨霆尧姿势慵懒矜贵地坐着，直视前方，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一如乔陌陌第一眼见到的他一样，君临天下的慑人气场，让人只敢远观，瑟瑟发抖。
“那么，你打算现在和我闹冷战？
觉得我和你说的共度一生，只是为了安抚你的话而已？”
乔陌陌深吸口气，劝自己不要较真，语气保持冷静地问道。
“如果你想和我解释什么，我在听。”
墨霆尧的语气始终保持着，那份淡淡的疏离。
乔陌陌知道，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真的伤到他了。
只是她并不后悔，说过那些话。
“墨霆尧，我说过，我会珍惜眼前人。
当然，如果你打算和我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或许对你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乔陌陌忍着心里那股不适的感觉，侧过脸看向男人笑了笑。
“你确定，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的答案？”
只见墨霆尧侧过身子，直接把乔陌陌逼到角落，手掌撑在车窗上，把她圈在他浑厚的气息之中。
“那不然呢，你既然不能保持理智去理解我说的话。
那我想，等你什么时候能冷静下来思考，我们再继续沟通，如何。”
乔陌陌抬眸，伸出食指，挑逗似的勾起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只听墨霆尧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
乔陌陌这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小样，她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