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梦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李暮晚摇曳生姿的站在那里,还惹了不少人将视线投了过来,似乎都在打量她。
上官梦还没回答,李暮晚已经越过她朝里头看进去,瞳孔猛的一缩,尖叫出声:“韩若青那个贱人不是跟男人跑了吗!怎么会在那里!”
“哎哟,我的祖宗!你别嚷嚷!”
上官梦急急的冲过来要捂住她的嘴,可李暮晚的话已经喊出来了,周围的人纷纷蹙眉开口。
“就是你给人家造谣吧?”
“对啊,这女人我认得,不就是李首辅家里的那个吗?”
“就是她,李暮晚嘛,做作的要死,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造谣!”
“人家明明在里头一直给大伙儿看诊,之前还是给何堂主看诊来着,她倒好,到处谣传!”
“真不要脸!”
说着,不知道是谁,反正其中有人扬手直接朝她砸过来一颗臭鸡蛋!
啪嗒。
李暮晚没躲开,直接被兜头兜脸砸中了,她气的跳脚:“谁砸的!有本事给我把面具摘下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排队的去看诊的一群人都往她头上身上乱杂东西。
臭鸡蛋,烂菜叶,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呕吐物,恶心的发指!
“啊啊,救命啊!梦梦救我啊!”
李暮晚赶紧一把拽住上官梦,躲到上官梦身后,把上官梦当成人形肉盾。
上官梦气急败坏的想要推开她,可李暮晚拽的很紧,根本推不开。
“你们还杵着干什么!不知道过来帮忙吗!”
上官梦跺了跺脚,看呆了的惊鸿堂的侍卫才急匆匆冲上来护着两人冲到另一侧。
何美人摇着扇子悠然的走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着上官梦和李暮晚狼狈的模样,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出声:“哎哟,这是谁啊,不就是我们上官堂主吗,旁边的……让我想想,是上官堂主的那个好朋友,李暮晚吧?啧啧啧,这样子还真有几分乞丐的味儿呢,只不过跑到咱们黑市来乞讨,是图什么呀?”
这话一出,不少人跟着笑出声。
李暮晚气的半死,可她现在得将自己浑身都弄干净也来不及回话。
倒是上官梦气的咬牙指着何美人道:“为什么她会在你白鹤堂!”
这个她,上官梦倒是没指名道姓,她也不敢大声在这里怒指韩若青,毕竟厉墨寒就在里头呢!
何美人也不用她指名道姓,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何美人风情万种的撩拨了下头发:“厉夫人来给我诊治一下小毛病,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厉夫人可是说了,她出门儿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你那个贴身婢女春桃了呢,难道春桃没告诉你呀?哎哟,真是的,我就说为什么外头这样乱传呢,原来是有人故意的!”
闻言,众人都恍然大悟的点头。
“怪不得呢,这谣言原来是故意的!”
“对啊,不然这么大个惊鸿堂守卫森严,怎么还能不见人的?”
“就是,还以为是惊鸿堂不安全了,原来是故意折腾人家的。”
这些话就如利剑似的一道一道的往上官梦身上扎,她想辩驳,可要是她辩驳了说韩若青没有跟春桃说,那不是承认了她们惊鸿堂守卫不利吗?
刺客都没抓到呢,到时候白鹤堂不得把刺客的锅直接扣他们惊鸿堂的头上?
深呼吸一口气,上官梦也来不及管一旁哭哭啼啼的李暮晚,转头就扬手一个耳光朝跟着她的春桃脸上抽了过去。
啪!
声音极为响亮,一听就是用了劲儿的。
春桃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右脸颊整个都红肿了,她震惊的看向上官梦:“堂主,你……”
“为什么厉夫人告诉你了,你都不来汇报!害的整个惊鸿堂费人力物力到处寻人,还被有心人利用随意散播谣言差点就毁了厉夫人的名节!你担待的起吗!”
上官梦这是打定主意要将锅塞到春桃的头上了。
春桃跟随她多年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性,现在是要牺牲一个她救整个惊鸿堂了。
咬了咬牙,春桃眼神一变,爬起来跪在地上哭喊:“堂主,堂主,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厉夫人性子太傲,想,想给她一点教训,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奴婢,奴婢也不想的……奴婢知道错了……”
“惊鸿堂规矩森严!你还能出这样的纰漏!可知道下场是什么!”
上官梦眼底闪过几分阴狠。
春桃深呼吸一口气,对上上官梦的眼睛,咬牙道:“知道!奴婢,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上官梦抿了抿唇,顺手将带着的佩剑当啷的一声丢到她跟前。
春桃浑身一颤。
上官梦微微的弯腰,压低声音道:“你放心,你死后,你的家人我会代为照顾的!”
春桃双目通红的拿起剑闭上眼,眼看着就要抹了脖子,韩若青悠然的声音传来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要抹脖子啊?”
嘶。
春桃手一顿,韩若青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打掉她手里的剑,顺手将她拽了起来一把推到一侧。
上官梦气的半死,这女人明明就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有回旋的余地,难道她想杀了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吗!
她看向上官梦,淡淡勾唇:“上官堂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伤人性命呢,是吧?”
上官梦恨得牙痒痒:“我们惊鸿堂做事有规矩!既然做了错事,就得死!厉夫人心善但是没用对地方,恕我没法认同。”
“这样啊,那如果我说不是春桃的错呢?”
韩若青扬了扬眉头,声音带着浓浓的戏谑。
怎么回事,韩若青清楚的很,上官梦更是清楚的很!
拉一个婢女来顶罪,亏她还这么理直气壮。
上官梦浑身一紧,手心都有些微的出汗:“你什么意思?”
韩若青一字一句的道:“当时我确实告诉春桃了,但是按着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这婢女春桃有一种病怕是没有及时告诉你,而且连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