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寒脸色微变,他蹙紧眉头,推开刘淑快步跟了过去。
天空响起一阵的惊雷声,稀稀落落的雨纷纷掉落,天色阴沉的吓人,韩若青跑的很快,快的厉墨寒一下子就找不到她人了。
“师父!师父!”
韩若青急急的追了过去,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
男人蹙眉回头,那张熟悉的脸闯入她的视线,那双熟悉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惊讶。
是他!
肯定是他!
韩若青捏紧了男人的胳膊:“师父,是我,我是阿青!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王爷。”刘淑撑了一把油纸伞追了上来。
厉墨寒拐了个弯,在街角处看到了韩若青。
“姑娘,你认错人了。”
男人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拉开,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停在侧边的一辆马车。
有两个小厮在那里等着他。
见下雨了,青衣小厮也急急的撑着油纸伞奔过来:“少主。”
男人点点头,迈步走了过去,上了马车。
韩若青呆呆的站在雨里,头一次她觉得这么冷,眼前的视线被雨水模糊,看着马车就要开走,她下意识的奔过去扒住马车上方的窗子。
赶车的小厮惊了下,回头:“姑娘,你这是?”
男人将帘子撩起,安静的看着站在外头被下的愈发大的雨淋的湿透,浑身哆嗦的女子,他盯着她清秀的小脸看了片刻,眼底闪过几分不耐:“姑娘,我不认识你。”
韩若青着急的开口:“师父,我是阿青啊!”
她的模样是和以前不大相同,但还是有八九分相似的,怎么师父会认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不是吗?
但是不可能!
就算两个人面容长的一样,可眼睛怎么也会一样?
男人眉头紧蹙,看了前方的小厮一眼,小厮立即扬起手里的马鞭打在马背上:“驾!”
马车立即奔向前,因着速度太快,韩若青整个人被带的摔在地上,胳膊肘擦出一道很深的血痕,马车在大雨之中消失不见。
韩若青怔怔的看着前方,丝毫顾不上自己摔伤的手臂,她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撕心裂肺的疼,师父,你是不要阿青了吗?为什么不认阿青?
认人,韩若青就没错过!
即使只是一双眼睛,韩若青也发誓自己不会认错。
更何况,韩若青刚才靠近的时候,很明显的看到他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愈合了的旧伤。
那是她五岁,他从孤儿院将她带回训练营的时候,被她咬伤的。
她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咬的,咬的都伤了筋骨,可师父也只是笑笑,说,还真没选错你当接班人,咬个人都能见骨,跟小狼崽子似的,这份狠劲,我很喜欢。
伤疤那么明显!
那就是师父!
他也来了,可为什么他不认她?
难道是怪自己任务没有执行好吗?
“师父,你在生阿青的气吗?”
韩若青从地上爬起来,呆呆的坐在那里,雨水肆意的浇下来,将她整个人的坚强都一点点的摧毁,只要涉及到师父,她才会变得软弱,才会变得不堪一击。
身后不远,厉墨寒冷冷的盯着她,眉宇之间的愠怒堆积成褶皱。
“师父,我真的好想你,你说过任务执行完了,就娶我的……”
韩若青抱紧了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仍旧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思念,盼望,孤独,全部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师父,我真的好想你,我想当面跟你解释,任务不是我故意失败的,我没有让你失望……”
突如而来的一场大雨,路上行人少了很多,但零星的几个撑着伞走过,忍不住有些吃惊。
雨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侵蚀了她的骨血,她冷的发抖,忽而觉得没了力气,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地上,一双男人的鞋走到她跟前,她似乎看到厉墨寒浑身阴鹜稚气站在她的跟前。
“师父,我想你,阿青想你了……”
韩若青嘴里低低的呢喃着。
厉墨寒没要刘淑给他遮伞,他蹲下身,俊脸极其冰冷,他拦腰将韩若青横抱而起,韩若青下意识的挣扎,却也没什么力气,她哽咽的哭了:“我想回家……”
回那个属于她和师父的基地。
厉墨寒将韩若青塞进马车里,韩若青身子缩着呆坐在角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没了往日的风采,死气沉沉,判若两人。
“你嘴里的师父是皇甫越?”厉墨寒没回太庙,反倒也跟上了马车,他紧紧的攫住韩若青的眼睛,语气阴冷,“大川最富可敌国的商人皇甫越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师父?”
韩若青浑身湿透,冷的她不自觉的抖了抖,她狠呼吸了一口气,没回答,起身就想下车。
手臂猛的一紧,她被厉墨寒拽了回来,按在马车壁上,他捏紧了韩若青的下巴:“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韩若青低头咬了他的手一口,面无表情。
厉墨寒手上吃痛松了手。
见她这副模样,浑身怒意如火似的在熊熊的燃烧。
他冷笑了声:“韩若青,上回你喝醉就把本王当成你那个什么师父,又亲又抱,现在当着本王的面,路上还有这么多人,你竟然如此不要脸!韩若青,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
韩若青缩了缩脖子,缓缓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殿下,你不是都已经要休了我了吗,问这么多做什么呢?你为了你的青梅竹马,我为了我的救命恩人罢了,你不欠我,我亦不欠你。”
本来我还想着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绿我在前,我要让你赔偿一大笔钱才会离开王府的,但现在我不计较了,休书你现在就给我,可好?
“你!”
厉墨寒一把捏住她的喉咙。
马车外的刘淑惊的尖叫出声:“王爷!”
厉墨寒死死的盯着韩若青,手里的力道收紧,口气极差:“韩若青!还没有女人敢这么戏弄本王!你是头一个!怎么,现在就想拿休书然后去找皇甫越吗?本王还没死!容不得你胡来!”
而且本王可从来没有听过皇甫越与外头任何女人有染!他府中早就有一房娇妻,都十多年了,虽然未生过子嗣,但仍旧如胶似漆,发誓不会再娶!特别是你!少给本王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