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关关心里咯噔一下,你竟然惦记着尘哥哥的腊肠?
他这是什么意思?尘严定定的看着她,眸色犀利,似乎在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你可知,这尘帝可是把那东西看的比命还重要,尘帝这如此不在乎,可是让人很费解呢?”
唐关关很诧异于他的眼神,感觉他的视线带了审视,腊肠不就是不在这儿么?
他还是怀疑什么?
尘严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心虚的表情,这才转过视线,道,“你还没回答我。”
唐关关咽了咽口水,这该怎么回答他?
说那东西是被狗吃了?
那尘哥哥的面子可一点都没有了。
可看尘严这个样子是不回答不罢休啊。
“怎么,很难回答么?”
尘严拧眉,又道,“看起来我得派人去查一下,这东西对尘帝如此重要,看看是不是被人给偷走了?”
唐关关心下一紧,这要是派人去查,那明天整个都知道尘哥哥的腊肠被狗吃了,以后他不就得被人笑话死。
她犹豫道,“它,它被…”
“被什么?”尘严咄咄逼人。
唐关关一急道,“被我给吃了。”“…”
尘严呼吸一滞,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你,你这是什么癖好?”
“我就是太爱尘哥哥了,他那天拿给我看,我觉得像根腊肠,就没忍住。”
唐关关觉得自己脸皮也厚,就豁出去了,那腊肠被她吃了,也好过被狗吃了。
尘严胃里翻江倒海的有点想吐,发觉尘帝果然与众不同,看上的女人也那么不同。须臾,他似乎好奇又问,“那你还想吃么?”
“啥?”唐关关一时没反应过来。
尘严对她挑眉,“你知道我可以找很多这样的,也有许多那个,你要是想吃的话…”
“呕…”舟舟的伤势恢复的很好。
周宇每日尽心的换药,舟舟嫌穿衣费劲,反正二人迟早是要圆房,干脆就赤着。
周宇脸虽然红的滴血,可也没拒绝。
二人在这屋子里已经第四天了。
午后的日头暖暖的,周宇坐在门口磨着刀,眉宇间难掩焦急之色。
舟舟看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犹豫道,“阿宇,如果没有我拖你后腿,你自己一个人是不是很容易出去?”
周宇磨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她有些黯淡自责的眼,道,“说什么呢,我自己也是出不去的。”
舟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知道他这是骗她,如果不是她的话,这座牢城根本就困不住他。
她微微叹息,难道他们二人就被困死在这里了?
傍晚时分,气温骤降,阳光在西边缓缓垂落,东边却翻涌了大量的云层,两种极端,大有风雨欲来之色。
周宇原本出去打探,匆匆推门回来,几步跨到床边,额上都起了汗,拿起衣服就往舟舟身上套,紧张道,“快,他们快围上来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
舟舟吓的脸色惨白,不敢拖沓,捂着伤口下床,急忙跟上他的步子,向外跑去。
“你们还想往哪儿逃。”
二人刚出门口,就看见院门被人一脚踢开,赵瞰缓缓走过来,身后有数十个人鱼贯而入,将他们团团围住。
赵瞰双手抱胸睨着他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道,“周宇,美人相伴,你这几日可是逍遥?”
周宇将刀子横在身前,将舟舟护在身后,冷声道,“赵瞰,果然是你。”
周宇知道,今日他被赵瞰困住,是绝对活不了了。
赵瞰想擒住他,就是为了从他身上探听尘老大的秘密。
他绝不能活着被擒。
可是他死了,舟舟,她该怎么办?
“赵瞰?”
舟舟也看见了门口的人,她有些不可置信,原来一直要杀她和周宇的竟然是他?
赵瞰一甩袖子,从身旁的人手中抽出一把刀,阴冷道,“今日,你们谁都走不了!”
说罢,他朝着周宇举刀砍来。
周宇回头对舟舟叮嘱道,“你快进屋关好门。”
说罢,提刀迎了上去,决然地甩出了凶悍的一刀,直取赵瞰的胸膛,那架势,就是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舟舟哭着往屋子里躲,可还没走出一步,几个人拎着她的衣领就控制住了她。
“你们放开我!”
舟舟伤口未愈,这一挣扎,胸口就迸出了血,汩汩的将衣襟染的一片猩红。
“舟舟!”周宇甩开赵瞰的刀,就朝着舟舟奔去。
他心绪已乱,这一回身却被赵瞰抓住机会,反手朝着后背划了一刀。
周宇踉跄了一下,却被围过来的人用刀横在了脖子上。
“阿宇!”舟舟急的哭了出来。
周宇被人死死的按住,他被迫弓着身子,可他还是努力抬头定定的看着舟舟,那一眼犹如万年。
忽然他悲绝的笑了一下,道,“舟舟,如果能活着,就好好活着,忘了我。”
“不要,阿宇…”
舟舟哭的悲痛欲绝,心被撕裂了一般,她感觉到,他这是要和她告别。
周宇双眼一沉,牙齿一错,就要咬破藏在牙里的毒,却被赵瞰看穿,一把抓住他的下颌道,“我费尽心机的要抓你,可不是让你死的,至少不是现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只子弹从打了出来,呜呜嗡鸣,划过空气,正好向赵瞰心口刺去。
他脸色一变,脚步一转,急忙侧身避开,可那子弹不长眼睛,登时穿入赵瞰身旁的人颈里,他双眼暴涨,连声都没有就死了。
“你竟然敢杀我的人,赵瞰,你好大的胆子。”
尘帝忽然出现在屋顶之上,一身红衣犹如开在幽冥的彼岸花,唇角露出倨傲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赵瞰心下大震,不可置信道,“尘帝,你竟然来了南诏?”
尘帝嗤笑一声,身上的大氅随风张扬而动,他俯下身,慵懒的坐在屋脊之上,一手搭在腿上,露出一个带着邪气且意味深长的笑容,“啧啧,你父亲没给你传消息吧,赵瞰,你们父子俩这算盘可是打不响了。”
他的话落,院子里忽然从天而降近百人,动作极其敏捷,轻巧的将人制服。
赵瞰如牢中困兽,还在挣扎,不过也是徒劳,很快,就被手下控制。
尘帝目光从舟舟的身上掠过,有些嫌弃,摇头低啧道,“真是个没用的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舟舟扯着脖子哭的声音更大了,尘帝扯了扯唇,缓缓抬手把枪,一只眼睛微眯道,“只是我的女人做梦都在念叨你,你这仇,我给你报了。”
说罢手指一用力,他歪了歪头,虚着双目舔舔唇角,两唇微碰吐出一声啪的声音,那子弹就准确的刺入赵瞰的肩头里,而他竟被那子弹带着踉跄了两步。
尘帝掩口轻笑,“啧,你也就这点能耐。”
赵瞰被尘帝手下缚着双臂,跪在地上,他用力抬起头,双眼睁的老大,死死的瞪着屋顶上的尘帝。
他不敢相信,他计划了这么久,就差最后一点,只要周宇开了口,他尘帝到底是是谁,一定能够揭开!
怎么可能就在瞬间功亏一篑!尘帝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纵跃间身段飘然,落地时又轻似鸿毛,赤色大氅随风飘荡又有种妖冶的美,他缓步朝着赵瞰走去,手缓缓按在他肩头的伤口上,唇角的笑的更荡漾了,“赵瞰,你为了扳倒我,还真是费尽心机啊,你和你父亲一个在江南,一个在南诏,竟也来个双管齐下,只可惜,这一行,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