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和米歇尔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啊了,这几天关欣一直都在忙着自己的设计,几乎都快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了。
眼下的设计图虽然画出来了,可她这次设计的礼服,却全部都只能手工缝制,所以费时费力,也是个大工程。
缝制这件礼服的手法复杂,所以哪怕是她和舒雅两个人加班加点,也需要三五天才能拿下来。
“小雅,刚刚你逢过的接口处有点问题,我帮你修改了一下,一会儿你注意些,千万别再弄错了。”关欣一边审视自己处理的部分,一边叮嘱舒雅道。
忙的头晕眼花的舒雅逢完了手头的最后一针,赶紧放下工具坐了下来,“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连着感慨了两遍。
手里一边不停歇的继续赶工,关欣一边回答舒雅:“你歇一会儿吧,我把这一点处理一下。”
她是个工作狂,只要手头的工作一来,基本上就是心外无物的模样。
端起手边的咖啡,舒雅猛灌了一口:“欣欣姐,来杯咖啡续命吧。”
“不需要。”关欣笑笑,继续手头的活计。
摇了摇头,舒雅一边感慨关欣的拼命,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今天一天都没看手机,不知道老季有没有联系她。
手刚摸到了手机,她却突然听见了震动的声音。
难道是老季来电话了?舒雅想着,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不是她的电话。
心里滑过一丝失落,舒雅一边埋怨季律师那个直男从来不主动联系她的同时,一边开口提醒关欣:“欣欣姐,你手机响了。”
几乎连头都没抬,关欣对舒雅说道:“小雅,你帮我接一下。”
“哦,好。”舒雅顺手拿起了茶几上关欣的电话,然后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团子,找你妈妈有什么事啊?她正在忙。”舒雅开口问团子道。
一听见舒雅的声音,团子就立刻辨认了出来:“舒阿姨好,我妈妈现在方便听电话吗?”他礼貌的问。
瞥了一眼关欣,舒雅顺手开了免提:“你妈妈就在旁边,能听见你说话。”
“嗯。”团子应了一声,而后说道,“妈,学校的选拔我通过了,下周一去澳大利亚,所以今天回来收拾东西。”
听筒里,传来了小孩子带着几分稚气,又冷静理智的声音。
团子这孩子,越长大就越成熟。
他才十几岁,声音还带着几分青春期特有的沙哑,可每次说话,却又冷静淡定的像个大人一般。
关欣手头的动作蓦然停了下来,她的表情瞬间暗淡了下去。
“哦,好。”接过电话,关欣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
就算是过了好几天,她还是接受不了团子要去澳大利亚的事情。
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后见一面都难,更别提照顾他了。
结束了通话,关欣愣愣的坐着发呆,许久没有其他动作。
“欣欣姐,团子怎么突然要去澳大利亚啊?”舒雅明白她失神的缘由。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团子还这么小。
长长的叹了口气,关欣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想出去见见世面,成长一下。孩子大了,迟早会有自己的想法。”她的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
“可是他要怎么照顾自己?这么小,连衣服都不会洗吧?”舒雅也觉得担心。
“不知道。”关欣摇摇头回答,“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一趟,团子自己收拾东西肯定会漏掉什么。”
虽然不高兴,可心里始终是担心孩子的。
回家之前,关欣想了想,还是给宫莫寒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欣欣?”今天的宫莫寒似乎不是很忙,电话响起来没多久,他就接了起来。
“团子回来收拾东西了,他下周一要去澳大利亚。”关欣用陈述句说道,语气有几分生冷。
点了点头,宫莫寒回答:“我一会儿让秘书给他定机票。”
“嗯。”应了一句,关欣就直接挂断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闷闷的觉得不舒服,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为什么只有她觉得不舍。
这会儿还不是上下班*期,路并不算堵。
所以没过多久,关欣就到了家门口。
等她走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蹲在楼梯上抽抽搭搭的木子。
“木子?你怎么来了?”关欣惊了一下,赶紧快步走过去扶起了她。
一双好看的眼睛早就哭的通红,木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红了脸回答关欣的话:“北辰要去澳大利亚了,我……我想多看看他……”
刚听说宫团子要去澳大利亚的那会儿,木子直接就冲到了他班上,不肯相信的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去。
再得到团子肯定的回答后,木子更加难过了。
本来木子也想去澳大利亚,继续陪在团子身边。
可她问了学校,这是一个选拔性的交换项目,只有成绩前三的同学才有竞争机会。
她也央求过父母,能不能也送她出国留学,可父母的重心都在妹妹身上,怎么肯为她多花钱。
于是除了上课时间,她每天都默默的跟在团子身后,就是为了能多看他几眼。
真等他去了国外,再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也真是可怜这孩子了,关欣赶紧抽了几张纸帮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别哭了,我们上楼去看看他。”
“关阿姨,北辰要去多久啊?”木子拉着关欣的衣摆问道。
这个问题关欣问过团子,虽然她知道,却并不太想告诉木子。
犹豫了片刻,关欣还是开了口:“两年。”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果然,木子的手垂了下去,她喃喃自语:“两年啊……好长哦……”
语气里的惆怅和不舍,关欣怎么会听不出来。
“两年弹指一挥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说话间,并没有注意到团子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此时他看着两人,目光平静,似乎要出国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